65 第 65 章_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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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第 65 章

  

  笑歌一把扶住徐午年,“你快起来!”

  “不,三娘子,你先答应救阿诚哥我才起来。”

  “要能救我怎么会不救?”

  徐午年一个劲的点着头,“能的,一定能的!我没有用,脑子笨,什么办法都想不到,可许三娘子您那么聪明,只要您想救,就一定能想办法把阿诚哥救出来!”

  他充满期盼的望着笑歌,笑歌却只能苦笑道,“若我真像你说的那样聪明,便不会让金杏让阿诚让我自己落到这步田地了。”

  徐午年却不理会笑歌话语间浓重的无力感,只苦苦哀求道,“三娘子,我求你看在阿诚哥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就想想法子吧。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邱老爷子那么厉害你也能杀了他,这次你也一定能救出阿诚哥的。求求你了,阿诚哥是真的喜欢你的。你不要不救他!”

  笑歌无法,只得勉强道,“你先起来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救他。”

  徐午年见笑歌应承了,总算看到了一线希望,就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稻草,他高兴的站了起来。

  可笑歌不是徐午年,她甚至连那一根稻草都没得抓。

  救人,她也想救,但怎么救?

  她现在可以说是自身难保。到底那位谌钦使抓了多少人,她自己又是不是被通缉之人?连这些最基本的她现下都不得而知。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靠推断、靠猜测。

  她闭上眼睛认真回想了一遍这一日来的种种。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谌一淮入川来的表现同她之前的预判一致。

  不过他来得太快了。

  一个中京城里的公子哥儿,竟然能与一日四百里的急脚递速度差不多。这恐怕只能更加说明他来益州绝不是为了单单只处置一个普通的知州。

  谌一淮为什么要赶时间?

  因为他还要迅速的带着刘知州回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伍相公一个措手不及。

  也就是说,如果官家的真正目的确实是在伍相公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在益州久留。

  笑歌又想,假设她以上的推测都成立,那么谌一淮在对待金杏等黑市兑换铺上,便多半不会将事件扩大化,因为他需要快速的把益州稳定下来,杀太多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好处。他逮了大老板他们更多只是为了上演一场政治秀,是为官家谋民心。从这个角度来说,杀一个人和杀十个人对他来说差别不大。反而杀戮太多,或是像大老板说的那样,牵扯出大半个益州官场,不会是他想要的结果。

  换句话说,金杏一案,只是他打老虎的同时,顺手打死的小苍蝇,不会是他此行的重点。

  想到这里,笑歌还真的凭空生出了一点点希望,大老板可能凶多吉少,但只要阿诚不被打入核心党羽,那他还是很有获救希望的。

  试想一下,如果阿诚只是大老板的一个贴身保镖,而不是“义子”般的心腹,在定案时就大有可操作的余地,至少可以先保下一条命来。

  而且能定案的虽然只有谌一淮,但他死盯着的一定不会是阿诚这种小角色,就是大老板都未必能获他多少垂青。

  那么负责审案的是谁就很重要了,得从那些人身上想办法。

  一想到这里,笑歌心中的希望陡然而生,可维持不过须臾。

  她旋即觉得气馁,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敢帮忙周旋?稍有头脑的人便会对此避之而唯恐不及。

  即便笑歌手中握有大把钱财,这时想送也送不出去。敢在钦使眼皮子底下收钱的,那胆子得有多大,活得是有多不耐烦了?

  但,死马当活马医,总要先想些办法。

  笑歌开口问道,“徐午年,你可知道大老板或是你家阿诚哥在益州官场上有些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大老板啊?我想想……”可徐午年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义哥和乾丰柜坊的关老爷关系最好,他们经常在一起打双陆。关老爷应该知道吧?对了,我可以回城里去求关老爷帮忙。”

  笑歌也觉得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徐午年这种小喽啰怎么会知道大老板同谁有交情呢?他毕竟是个黑市老大,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结交官场中人的。

  她皱了皱眉,“关老爷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再想想。”

  然而徐午年却突然又说道,“对了,我还想到一个,阿诚哥,阿诚哥从前同步军都虞侯汪俊倒还算认识,那汪俊喜欢喝酒,又喜欢相扑,以前倒是常来找阿诚哥吃了酒玩两手,不过他手上功夫不行,经常输。”

  笑歌听了不禁眼前一亮,果然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从大街上看到的情形来说,谌一淮没有用州府的捕快,而是直接动用的地方驻军,这当然是为了更好更快的掌控住局面。

  要知道捕快可能同知州、同地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兵马钤辖付昭首却是世家子弟,他祖父就是大赵朝开国七十二将之一。他的亲族都还在中京,谌一淮用起来自然更放心更得心应手。

  步军都虞侯正是付昭首的部下,这样看来,那汪俊说不定还真能派上些用场。

  笑歌兴奋的问道,“你知道你阿诚哥同那汪俊关系有多好吗?”

  “从前大概还能说上一个好字,可现在嘛,就不好说了。”徐午年的表情泼了笑歌一瓢冷水。

  “为什么?”

  “汪俊除了喜欢吃酒,喜欢相扑,还喜欢漂亮小娘子。他从前同小二娘有过那么点……嗯,反正,就男女之间那么回事吧。可他这人,手头漏风,花钱没个数的,还好赌。再说,当兵领军饷的能富到哪里去?他哪里有钱给小二娘赎身。后来,小二娘跟了义哥。这,阿诚哥总要有点避忌吧?怎么还好同他再来往?”

  然而笑歌听了却同徐午年想得不一样,她心中的那点微末的希望反而燃点得更旺盛了一些。

  这个时候,这层尴尬的关系说不定还正好可以拿来利用。

  男人对于得不到的女人,总是难免要高看一眼,多心心念念一点的。

  “小二娘!是了,义哥被抓了,家里多半也被查抄了,不知道小二娘现在怎么样,去了哪里?我们得先找到她。”

  笑歌想了想,吩咐道,“徐午年,我们现在兵分两路。我先找个地方躲一躲,你回城去探听消息。看看大老板和阿诚被关押在哪里,有没有传出什么处置的消息。益州城里的其他情形如何,金杏楼其他人有没有被抓?我有没有被通缉?还有,小二娘去了哪里?那位汪俊现在又在做些什么?现下谌钦使有没有指派什么差事给他。你全都小心打探清楚了,速速来报与我听,然后我再来想办法。”

  徐午年立马爽快的应了喏。

  笑歌随即又给自己想了个藏身之所。

  她不能跑远了,可也不敢太张扬的随意找个客栈驿站之类的投宿。最后她决定去距离西郊二十里地的宝光庵。

  她思量着给尼姑庵里添点香油钱,找个僻静的厢房借宿一夜应该问题不大。

  两人说定之后,徐午年先驾车送笑歌去宝光庵借宿,然后他再折返益州城中,两人约定无论情况是好是坏,徐午年都不能善做主张,必须第一时间先去宝光庵向笑歌禀告后再作打算。

  徐午年救人心切,一打探到笑歌所吩咐的消息,便觉也没睡,马不停蹄地跑回了宝光庵汇报。

  这时还在半夜,宝光庵院门紧闭,徐午年快要把整个庵院闹得鸡犬不宁,方才有人开门,让他进去见到笑歌。

  少不得,笑歌又得给庵里多添点香油钱,才安抚好那带徐午年入内的满腹牢骚的小尼姑。

  小尼姑一走,笑歌马上关好房门,着急的问道,“徐午年,快说,你打听到些什么?阿诚怎么样?”

  “大老板和阿诚哥现在都关押在府衙的牢房里,不过听说现在看守的全不是从前州府里的捕快,而是厢军里的人。”

  “那楼里其他人呢?”

  “现在只抓了大老板和阿诚哥,同熙楼也只抓了史老板和几个心腹师爷,其他人都还没事。许三娘子您也没事,现在还没人要抓你。不过许多堂主眼见出事了,都跑出城去避难了。金杏楼的兄弟们也都夹着尾巴不敢出门。”

  笑歌松一口气,情况同她预想的一致,那么阿诚活下来的机会便又多了一层。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还是自由身,那么总算也有一个人能在外面想办法活动一二。

  她继续问道,“那都虞侯汪俊呢?”

  “听说付钤辖好像有些不太重用他,去逮刘知州的都是佟指挥使的人。汪俊好像没听说被指派什么差事。”

  “等等,刘知州也被关在府衙大牢里?”

  “那倒没有,说是谌钦使要亲自审他,但好像不在衙门里,不知道关在哪里。”

  “小二娘呢?还安全么?”

  “小二娘被义哥一早就送出了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义哥府上的兄弟问出,当时说是小二娘老家的六姨婆八十大寿,她回乡下拜寿去了。”

  “这只是借口,可小二娘是真的去了老家乡下,还是直接奔逃出大赵了呢?”笑歌觉得有些棘手。

  徐午年却说道,“反正她老家也不远,我骑马过去半日即可来回,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这倒点醒了笑歌,她当即说道,“好。不过不是你去,是我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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