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百戏平阳林泓其人_人间无魂(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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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百戏平阳林泓其人

  “林公子来了”

  “林公子,好久不见”

  “林公子”

  纤细轻盈的姑娘们带着一阵香风飘了过来。

  群玉楼三层阁楼,漆木雕栏,轻纱飘飘,珠帘幔卷,屏风几道。

  高台上,身姿婀娜的姑娘们舞步翩跹,曼妙不可方物。

  素手拨弦,朱唇轻吐,琴瑟声悠扬,丝竹声脆响。

  男人的情语,姑娘的娇笑,混在一起,恍然如天国极乐。

  偶尔有带着淫糜的声音从阁楼上漏出来,香艳如斯。

  姑娘们往林泓身边围去。

  “姐姐们,好久不见。”林泓笑开了,窄瘦的脸,俊朗的眉,皮肤白皙,笑得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淡粉色的薄唇衬着一排整齐白牙,干干净净,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少年。

  这一笑,没有挑逗,没有情欲,剔透干净,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

  姑娘们喜欢乱摸的手顿时收敛了。

  话说自那次后,林泓得了一个多月的清闲。

  起初他还小心翼翼的,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在床铺上百无聊赖,各种凹造型;要不就瘫在安乐椅上看书,没多久就用书盖着脸,没型没款呼呼睡着了。

  再或者,去他娘那里告他爹的黑状,专业挑事二十三年,然后毫无悬念地被他爹追着一顿暴打,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这不,他实在顶不住这无聊了,想着那事也是糟心,来了一趟群玉楼。

  “惯例,楼上要个厢房,姐姐们陪陪我。”林泓上楼了。

  林二公子出手阔绰,姑娘们笑意盈盈地跟上了。

  红缦层层,笼着里间的大床。林泓却坐在这厢的软长椅上。

  左边明月姑娘素手端酒,右边百花姑娘削葱的指尖剥开葡萄的皮,像是白玉衬着紫色水晶。

  清云姑娘给他捏着肩膀。

  “姐姐别捏了,快坐着。”林泓接过了百花姑娘递过来的葡萄,甜甜的香味滑进喉咙里。那指尖状似无意地往他唇上蹭过。

  “林公子是有什么烦恼吗”明月姑娘把酒杯放在玉案上。

  “还真有”林泓道。

  平素里他有什么烦恼都是来这群玉楼说与红颜知己们听。

  群玉楼的姐姐们软言细语,善解人意,可解万古愁。

  “我被怨鬼缠身,去了特别恐怖的地方,性命堪忧啊”

  姑娘们皆作惊讶状。

  待林泓细细道来,她们却捏着手帕,“噗嗤”笑开了,眉眼弯弯,风情万种。

  “林公子端着才华编些本子又来和我们卖弄了”明月姑娘点了点他的胸膛。

  百花姑娘又剥开了一个葡萄,“是啊林公子不如写下来吧,肯定大卖”

  清云姑娘斜靠在案前,支着头,“想听听续集”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呀。”

  “好好好,是真的,有好本子是好事,今日先放放,同我们一醉方休。”明月姑娘把酒端给他。

  风月之地,鱼龙混杂,确实有不少人写出些故事说是亲生经历,来糊弄她们叫好,更何况林泓这个“亲身经历”着实太不合理了。

  连她们也不相信

  林泓叹了一口气,那何人能谓我心忧

  他杯里的酒喝着也没味了。

  林泓“鬼混”回家后,又很长一段时间都没遇到什么怨鬼求助的事了,他好了伤疤忘了痛,顿觉神清气爽,本性暴露无疑,跑上街去逍遥自在。

  三三两两狐朋狗友相约各大酒楼饭馆,吃吃喝喝一醉方休才痛快。

  这下子,他的生活可谓是丰富多彩。

  哪里摆开了百戏,哪里就有他林泓的身影,和人群拍着手地叫好。

  还硬要买下耍猴人的猴子。

  “小兄弟,猴子卖你了我后半辈子靠什么赚钱养家糊口啊”耍猴人赶紧收拾摊子走人了。

  “诶价钱好商量嘛”林泓只得看着他离去。他这不是看那猴子可怜吗

  猴子坐在笼子里,啃着苹果直看他,浑然不觉。

  哎

  击鞠,更是少不了林泓。

  他的马术可以说就是在这马球场上练出来的。

  修长的身型伏在马背上,一甩球杆,击球入门

  顾云树扔下护头的帽子,“不玩了回回都是你赢,玩个屁啊”

  “这回我让你”林泓一手把球杆扛在肩上,一手拉着缰绳,胯下的三河骏马也甩着鬓毛四蹄轻踏。

  这耀武扬威的得意样太过于明目张胆。

  “你哪回不是这么说的一打起来自己倒是玩得挺得劲儿。”顾云树牙痒痒,眯着眼睛看他,“换个别的玩”

  “切,你玩不起。”

  “就是玩不起,你如之奈何”

  “再来,多练练就玩得起了。”

  “”

  “好端端的,学人家士大夫之流投什么壶”林泓兴趣缺缺,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把手里的箭往壶口扔过去,就没一支是成功扔到壶里的,箭散了一地。

  有道是“恨屋及乌”,那些士大夫最推崇的什么曲水流觞、投壶,林泓一个都不待见。

  “还是不愿当官”一个面如冠玉的白衣公子修长的手把玩着盛了琼浆的琉璃盏,狭长的凤眼瞟向林泓。

  此人叫简明诚,是林泓又一狐朋狗友,父亲是朝中重臣,依着这一层关系和腹中经纶,他也做了个半大不小的官。

  林泓之“恨屋及乌”又发挥了作用,本来是顶好的兄弟,自从他进了官场,觉得此人已经掉进了粪坑,看到他都要捏着鼻子。

  简明诚也烦他那对待官场极其夸张的厌恶态度,就像是个不讲道理的刁蛮大小姐。

  两人相看两厌,却又离不开,这不,刚才还勾肩搭背地喝着酒。

  “不、愿、意。”林泓又随手扔了一支箭,那箭撞在瓶上弹了出去落在地上。

  顾云树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简兄别介意啊,他也是被他爹逼狠了。他个泼皮叛逆得很,偏要反着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泓看了他一眼。顾云树住口摊手。

  “那你准备干什么每天当你玩世不恭的林二爷”简明诚颇不认同地喝了一口酒。

  林泓笑了,“自有留爷处。”

  “话说,清泉,你手好了吗”顾云树硬是岔开话题,问了个他担心的问题。

  林泓看了一眼手。

  他老是喜欢去摸这些疤,有时还要去撕,指节上的疤已经被他撕落了,露出粉色的新肉,手心上的也脱了一半。

  他突然想来,某个人伤得更严重。

  夏夜的雨总是来势汹汹,如天宫盘水倾覆而下,在地上敲响锣鼓,碎玉飞溅,漫天白雾。

  闪电撕破黑夜,雷鸣紧随其后。

  一个高大的男人披着蓑衣斗笠,带着一身的水汽,在檐下的干地上踩出脚印,抬手叩响了林府的大门。

  “老爷出事了”林府的管家跑进了大堂里,鞋底踩了水,险些滑倒。

  “冒冒失失的,出什么事了”林逐年正在擦拭着他珍藏的瓷器。

  管家的身后走进来方才那个高大的男人,他取下斗笠,上面的雨水如泼一般,霎时滑到地上。

  他留着络腮胡的脸上还是飘满了雨水,绿林好汉说话向来开门见山,“林老爷,替您押的镖被扣下了,货被缴了,您看什么数”

  林逐年闻言笑了笑,知道这人来了就不是什么好事。

  他擦着瓷器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屠镖头,你长嬴镖局虽是后起之秀,陆路押镖的风评却是数一数二的好,不然我也断不会寻上你们。”

  “我信得过你们,这给你们的第一笔生意就是送去拍卖行的顶尖货,你问我什么数我还真说不出来。”

  林逐年一双眼睛看向他,温和却又锐利逼人,“可别一开口给我的交代就是赔款啊。”

  言下之意很明确了,他林逐年要货不要钱,你们长嬴镖局自己想办法弄出来吧。

  屠鸿雪自然知道这事不好交代,“最近大徵朝形势欠佳,其他好说,官府这厢是过不去了,您要是说出去,内行的也是理解的,我们长嬴也不赖账,定会赔您。

  “如果您实在想要这批货我们镖局主人要事缠身,剩下一干子皆是暴虎冯河之辈,要是您愿意,烦请您同我走一趟。”

  林逐年笑开了,“你们真是比我还会做生意。替雇主押镖,要雇主亲自出马”

  屠鸿雪拱手,“那您还是说个数。”言下之意我们赔得起。

  林逐年哭笑不得,“真是把东西送进了土匪窝。”

  他放下了手中雪白的瓷瓶,对管家道,“把林泓叫过来。”

  “这”管家还想劝劝。

  “无事,”林逐年叹了一口气,“去吧。”

  “是。”

  要说来,林逐年一直想让林泓做官,可林泓偏偏天生就是个经商的好苗子,曾帮他谈成了几桩子几乎不可能的生意,只可惜没能生在他哥前头。

  林逐年想让林泓完成他金榜题名的夙愿,非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林泓接触九流最末的“商”的。

  这些时日,他在平阳走不开,他的长子林越在江南一带看顾生意更是赶不过来,这批货事关重大,不得不去通融回来。

  “爹,什么事我都要睡了。”林泓跟着管家走过来,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林逐年青筋一跳,又要揍他了,“睡睡睡就知道睡这才什么时辰”

  林泓“”

  只因他想起了自己晚睡的时候,林逐年揍他说“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

  难。

  屠鸿雪看到林泓走过来,微微颔首。

  林泓也注意到了这个还披着蓑衣的男人,眼底一闪而过一丝讶意。

  “货被扣了,你明日同屠镖头走一趟。”林逐年言简意赅。

  他对屠鸿雪介绍道,“这是犬子林泓。”

  林泓看着屠鸿雪,后者瞌上了双眼。

  翌日清晨,屠鸿雪牵马站在门外等着。

  林泓拉着马缰,引着自己的三河马绕过他往前走了。

  屠鸿雪跟上,颔首叫了一声,“头儿。”

  作者有话要说林泓那何人能谓我心忧

  万古川我。

  林泓一怔,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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