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只有一张请柬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
沈序已经从国外回来。
他早就知道了国内发生的所有事。
这次回来，沈序除了回来看看父母和姐姐，还想收拾一下凌瑶。
凌瑶根本没打算回去，她都快跟沈东成他们撕破脸皮了，用不着跟他们客气。
但是放假前一天，也就是期末考试刚结束，沈序就在校门口等着凌瑶了。
今天刚好是十二月最后一天。
作为高三党，凌瑶放假当然是最晚的。
沈序常年待在国外，跟凌瑶接触比较少。
如果不是车子里有沈雪帮忙指认，沈序只怕是连人都不认识。
站在车门外的沈序，一身休闲装，身材高挑，双手插在两侧口袋里，看上去少年感满满。
他更像沈东成一点，现在的模样跟沈东成年轻时候有八分相像。
这也是方文柏更喜欢沈雪而不是沈序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中学校很多人经过时，都会朝他投来目光。
沈序会礼貌地对着那些人露出笑容。
看到凌瑶出来，沈序立马挥着手往凌瑶那儿走。
“凌瑶姐！”
沈序直接拦在凌瑶和林潼潼跟前。
林潼潼顿时想要八卦，“瑶姐，这是……”
不等凌瑶开口，沈序就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沈序，凌瑶姐的弟弟。”
沈序跟沈雪可是两姐弟，沈雪平日里就跟一朵白莲似的，沈序装起好人来也是当仁不让。
他以为自己这么自我介绍之后，林潼潼会跟旁人一样，对他有所好奇。
没想到林潼潼愣了几秒，直接拉着凌瑶就要走。
“我们走吧，我记得最近附近又新开了一个甜品店，我觉得你可以买来尝尝……”
凌瑶笑了笑，看也没看沈序，跟着林潼潼往另一个方向走。
沈序回头看了眼沈雪，对方明显是让他跟上。
就算再生气，沈序也不得不再次蹿到二人面前。
“凌瑶姐，今晚就是除夕了，爸爸亲口说让我过来接你回去的。”
沈序强调了一下“亲口”二字。
“潼潼，那我先走一步。”
凌瑶拍了拍林潼潼的肩膀，打算跟沈序走。
“你去我家过年也没关系啊，我爸妈肯定特别欢迎。”
“不用了。”凌瑶摆手，“下次有机会再说，过两天我去你家拜年。”
“行吧～”
林潼潼挥了挥手，目送凌瑶离开。
沈序在心里轻嗤一声，对于凌瑶，他从来没放眼里过。
凌瑶还以为要回去后才能见到沈雪。
没想到打开车门，就看到了对方。
“好久不见了。”沈雪微微勾唇，“姐、姐。”
现在她可是所有人眼中的锦鲤，沈东成也把她当成宝贝，凌瑶拿什么跟她斗？！
“嗯。”
凌瑶神色冷淡的坐在了后排。
还不忘发条消息给傅景衍，表示自己得晚点回去。
沈序早就坐进了副驾驶座。
沈雪现在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肚子里一堆嘲讽人的话憋着没说。
车子里安静下来。
凌瑶低头开了天眼，然后直接扭头看向沈雪。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直接惊呆了凌瑶。
一般人气运线正常也不过是一根一毫米的细线，越是倒霉就越细。
沈雪的气运线居然有小拇指那么粗！
这怎么回事？
要说聚集气运的法宝，凌瑶也没看到。
她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忘记收回目光。
沈雪很快就发现了凌瑶盯着她的视线，“姐姐看着我做什么？”
凌瑶回过神来，“发呆而已。”
她目视前方，发现沈序的气运似乎也增加了一些。
不等她深入探究，车子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下车前，凌瑶往沈雪身后虚空一抓。
她心中一动，沈雪的气运就径直往她这儿飞来，就像是捉摸不定的云雾一样，全部都汇聚到了她的手掌上。
凌瑶摆摆手，气运就散开了。
属于别人的气运，如果真的拿了的话，自己的运气再好，恐怕以后也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不划算。
凌瑶还不清楚沈雪运气怎么会突然变好，只得暂时先跟着那两姐弟下了车。
看到三人回来，沈东成好似很高兴。
“瑶瑶也回来了就好，这过年还是回来好，一个人孤零零的像什么话？”
“就是啊，过年就是讲究个团圆。”周惠芹附和道，“小序也回来了，难得一家人团聚。”
“团聚？”凌瑶坐下来，“我妈还没在呢。”
周惠芹脸色一下就僵硬了。
而后又是委屈巴巴的。
“瑶瑶！”沈东成赶忙道，“大过年的，说一些开心的话。”
“难道我提到我妈就让你们不开心了？那我是不是不该留在这里？要不爸还是告诉我，我妈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凌瑶说着，起身就要走。
“瑶瑶！”沈东成瞬间冷脸，但很快又笑起来，“这个不着急，过两年我就带你去见见你妈妈。”
两天也可以给凌雅兰转移一下了。
沈东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等凌瑶把荣华集团股份都继承过来，凌雅兰就可以去死了。
“真的吗？”凌瑶反问，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去看凌雅兰了。
周惠芹撇嘴，“老公，你不是说过两天还要出差？要不再过段时间吧？”
沈东成闻言，忽地张了张嘴，“啊，我都忘了这事……”
他歉意地看向凌瑶，“瑶瑶，这过两天确实不行了，过段时间、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去，怎么样？”
凌瑶咬着唇，低下头。
“就不能让我自己去吗？”
她现在心里都快高兴死了。
只要把沈东成给支走了，周惠芹三人估计不怎么会观察监控。
“这——”
沈东成笑笑，“瑶瑶啊，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主要是医护人员都说了，个把月只能去一次，上次我就去过了……”
一个瘫痪的病人，哪有这么多讲究？
也只有沈东成这种人能说出这样厚脸皮的话。
“那爸爸什么时候出差？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能带我去？”
凌瑶光明正大地三连问，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大概大后天就走吧，开会……三五天左右就可以，你放心，元宵节前，我肯定带你去。”
凌瑶听到一个准确的时间，瞬间‘松了口气’。
“那我就等爸爸回来。”
“这才对嘛。”沈东成和周惠芹对视一眼，“让厨房上菜吧，既然都到齐了。”
到底是过年，饭菜比平时都要丰盛很多。
餐桌前，除了沈东成偶尔会说两句话，沈序应答几句，就没其他声响了。
等到快吃完的时候，周惠芹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说，“小序，你不是说从国外给两个姐姐带了礼物？怎么都不拿出来？”
沈序恍然大悟，放下筷子就去了楼上。
下来时手上还拿了个盒子。
“二姐的礼物我已经送出去了，这是凌瑶姐的礼物。”
说着就打开了盒子，“这个是我特意挑选的女士腕表，跟二姐的那个款式差不多。”
沈序话音未落，沈雪也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支差不多的腕表。
“凌瑶姐快试试怎么样……”沈序把盒子推到凌瑶跟前。
凌瑶狐疑地看了眼手表，心里在考量，沈序这到底是怀着送钟表的心思恶心她呢，还是说手表另有乾坤……
要说沈序白送手表给她，凌瑶可不信。
不过人家都明面上送来了，凌瑶便大大方方戴上了。
“还不错。”
“这支腕表是我特意给凌瑶姐选的，上面还有一些碎钻。”
“小序也是有心了。”沈东成点点头，“在国外还惦记着你两个姐姐，姐弟之间就该这样。”
凌瑶：……
呵呵哒。
沈序点点头。
他看到凌瑶要把手表取下来，忍不住问，“凌瑶姐是不喜欢吗？为什么要把腕表取下来？”
“难道非要戴着？”凌瑶挑眉反问。
“不是……就是……”沈序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凌瑶，像是不好意思说似的。
凌瑶差点就要翻白眼，“有话就说，你这样让我有点倒胃口，这顿饭还不如不吃。”
沈雪为弟弟打抱不平，“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小序也只是不想自己的心意白费，姐姐既然说喜欢，那戴上又怎么了？”
“你们两个！”沈东成不赞同地瞥了眼二人，“不要多说了，瑶瑶想戴就让她戴着，不想就不想。”
“嗯。”沈雪偃旗息鼓。
凌瑶微微弯唇，然后又把手表戴上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又不怕这几个人。
见沈序两姐弟看过来，凌瑶轻哼一声，佯装心软，“既然是沈序千里迢迢带回来的，那我就戴着吧。”
凌瑶话还没说完，管家又从外面进来了。
“先生，慕家送来了请柬。”管家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信封是金色的，上面什么花纹字样都没有。
几人安静下来，注意力都落在了信封上。
“慕家？”
沈东成下意识看了眼凌瑶。
自从凌瑶嚷嚷着不追慕晟了，他们似乎就没再听到凌瑶为了追求慕晟做出的种种蠢事。
“爸，快打开看看吧？是不是慕家邀请我们家去赴宴啊？”
沈雪有些迫不及待。
她也好久没见到慕晟了。
“别急。”
沈东成其实跟沈雪一样激动。
沈雪是为了慕晟，沈东成则是为了能和慕家结交……
然而信封打开，里面就一张请柬。
请柬里就写了慕家在明天晚上举办年宴的事。
就连名字都没写！
可是宴会规矩大家都知道。
一张请柬，只能去一个人！
慕家这什么意思？只请凌瑶一个人？
沈东成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就知道，凌瑶就算搭上慕家也没用，至少对他沈东成没有用！
一旁的凌瑶可不关心这些，还在动作优雅地吃着菜。
周惠芹坐在沈东成旁边，一下就知道了对方不说话的缘由。
至于沈雪和沈序，则是静等沈东成开口。
“请柬是谁送来的？”沈东成把请柬拍在桌上。
“是慕少的助理，对方是这么自我介绍的。”管家回道。
“爸，是不是请我们一家人啊？为什么就一个请柬……”沈雪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东成摇头，“不是，一张请柬，就请一个人。”
沈雪看向凌瑶，满脸阴霾。
沈序扯了扯她的衣角，然后趁几人不注意，凑到沈雪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沈东成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好直白地表达出来。
他拿起请柬，想给凌瑶。
“瑶瑶——”
“爸！”沈雪赶忙叫住他。
“小雪？”
“爸。”沈雪一边笑，一边给沈东成使眼色，“明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奶奶那里吗？姐姐好像都两年没去过奶奶那儿了吧？姐姐要是不去的话，奶奶肯定会说什么的……”
沈序也跟着说道，“对啊，爸，那个请柬上没有写名字对吧？意思不就是我们家里只要去一个人就可以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沈东成有点犹豫。
慕家的人分明就是想要请凌瑶。
他们都没把沈东成几人放在眼里，所以就连名字都没写。
沈雪见此，又故意问凌瑶，“姐姐不是说已经不喜欢慕晟哥哥了吗？所以应该没有很想去慕家的年宴吧？”
凌瑶嗯了一声，抬眸道，“爸爸看着办吧，我随便。”
她倒是想知道，沈序和沈雪想让她去沈东成老家是安的什么心。
“既然这样，那——”
“不如就让二姐去吧，二姐不是有话要跟慕晟哥说？”沈序提议道。
沈东成哪里看不出两人的意思。
他点点头，“那就小雪去吧，不过你可要打个电话给你奶奶。”
沈东成的母亲王秋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沈雪去不去其实都没所谓，只要沈序过去了就行。
“好。”
沈雪高高兴兴接下请柬，又冲着沈序眨眨眼。
“我吃饱了。”
凌瑶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好歹是除夕，不留在家里休息一晚？”沈东成忍不住问。
“不了。”
凌瑶说完就走，也不管沈东成几人答不答应。
周惠芹还想起身送一下她，却被沈序给拽住了。
“妈，你刚才都没怎么吃饭，还是坐下吃饭吧。”
“好。”
周惠芹起身也不过是在沈东成面前表现一下。
“小序说的对，你安心坐着。”
沈东成冷着脸，“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沈雪几人都知道，这话是说凌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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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已经从国外回来。
他早就知道了国内发生的所有事。
这次回来，沈序除了回来看看父母和姐姐，还想收拾一下凌瑶。
凌瑶根本没打算回去，她都快跟沈东成他们撕破脸皮了，用不着跟他们客气。
但是放假前一天，也就是期末考试刚结束，沈序就在校门口等着凌瑶了。
今天刚好是十二月最后一天。
作为高三党，凌瑶放假当然是最晚的。
沈序常年待在国外，跟凌瑶接触比较少。
如果不是车子里有沈雪帮忙指认，沈序只怕是连人都不认识。
站在车门外的沈序，一身休闲装，身材高挑，双手插在两侧口袋里，看上去少年感满满。
他更像沈东成一点，现在的模样跟沈东成年轻时候有八分相像。
这也是方文柏更喜欢沈雪而不是沈序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中学校很多人经过时，都会朝他投来目光。
沈序会礼貌地对着那些人露出笑容。
看到凌瑶出来，沈序立马挥着手往凌瑶那儿走。
“凌瑶姐！”
沈序直接拦在凌瑶和林潼潼跟前。
林潼潼顿时想要八卦，“瑶姐，这是……”
不等凌瑶开口，沈序就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沈序，凌瑶姐的弟弟。”
沈序跟沈雪可是两姐弟，沈雪平日里就跟一朵白莲似的，沈序装起好人来也是当仁不让。
他以为自己这么自我介绍之后，林潼潼会跟旁人一样，对他有所好奇。
没想到林潼潼愣了几秒，直接拉着凌瑶就要走。
“我们走吧，我记得最近附近又新开了一个甜品店，我觉得你可以买来尝尝……”
凌瑶笑了笑，看也没看沈序，跟着林潼潼往另一个方向走。
沈序回头看了眼沈雪，对方明显是让他跟上。
就算再生气，沈序也不得不再次蹿到二人面前。
“凌瑶姐，今晚就是除夕了，爸爸亲口说让我过来接你回去的。”
沈序强调了一下“亲口”二字。
“潼潼，那我先走一步。”
凌瑶拍了拍林潼潼的肩膀，打算跟沈序走。
“你去我家过年也没关系啊，我爸妈肯定特别欢迎。”
“不用了。”凌瑶摆手，“下次有机会再说，过两天我去你家拜年。”
“行吧～”
林潼潼挥了挥手，目送凌瑶离开。
沈序在心里轻嗤一声，对于凌瑶，他从来没放眼里过。
凌瑶还以为要回去后才能见到沈雪。
没想到打开车门，就看到了对方。
“好久不见了。”沈雪微微勾唇，“姐、姐。”
现在她可是所有人眼中的锦鲤，沈东成也把她当成宝贝，凌瑶拿什么跟她斗？！
“嗯。”
凌瑶神色冷淡的坐在了后排。
还不忘发条消息给傅景衍，表示自己得晚点回去。
沈序早就坐进了副驾驶座。
沈雪现在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肚子里一堆嘲讽人的话憋着没说。
车子里安静下来。
凌瑶低头开了天眼，然后直接扭头看向沈雪。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直接惊呆了凌瑶。
一般人气运线正常也不过是一根一毫米的细线，越是倒霉就越细。
沈雪的气运线居然有小拇指那么粗！
这怎么回事？
要说聚集气运的法宝，凌瑶也没看到。
她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忘记收回目光。
沈雪很快就发现了凌瑶盯着她的视线，“姐姐看着我做什么？”
凌瑶回过神来，“发呆而已。”
她目视前方，发现沈序的气运似乎也增加了一些。
不等她深入探究，车子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下车前，凌瑶往沈雪身后虚空一抓。
她心中一动，沈雪的气运就径直往她这儿飞来，就像是捉摸不定的云雾一样，全部都汇聚到了她的手掌上。
凌瑶摆摆手，气运就散开了。
属于别人的气运，如果真的拿了的话，自己的运气再好，恐怕以后也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不划算。
凌瑶还不清楚沈雪运气怎么会突然变好，只得暂时先跟着那两姐弟下了车。
看到三人回来，沈东成好似很高兴。
“瑶瑶也回来了就好，这过年还是回来好，一个人孤零零的像什么话？”
“就是啊，过年就是讲究个团圆。”周惠芹附和道，“小序也回来了，难得一家人团聚。”
“团聚？”凌瑶坐下来，“我妈还没在呢。”
周惠芹脸色一下就僵硬了。
而后又是委屈巴巴的。
“瑶瑶！”沈东成赶忙道，“大过年的，说一些开心的话。”
“难道我提到我妈就让你们不开心了？那我是不是不该留在这里？要不爸还是告诉我，我妈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凌瑶说着，起身就要走。
“瑶瑶！”沈东成瞬间冷脸，但很快又笑起来，“这个不着急，过两年我就带你去见见你妈妈。”
两天也可以给凌雅兰转移一下了。
沈东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等凌瑶把荣华集团股份都继承过来，凌雅兰就可以去死了。
“真的吗？”凌瑶反问，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去看凌雅兰了。
周惠芹撇嘴，“老公，你不是说过两天还要出差？要不再过段时间吧？”
沈东成闻言，忽地张了张嘴，“啊，我都忘了这事……”
他歉意地看向凌瑶，“瑶瑶，这过两天确实不行了，过段时间、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去，怎么样？”
凌瑶咬着唇，低下头。
“就不能让我自己去吗？”
她现在心里都快高兴死了。
只要把沈东成给支走了，周惠芹三人估计不怎么会观察监控。
“这——”
沈东成笑笑，“瑶瑶啊，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主要是医护人员都说了，个把月只能去一次，上次我就去过了……”
一个瘫痪的病人，哪有这么多讲究？
也只有沈东成这种人能说出这样厚脸皮的话。
“那爸爸什么时候出差？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能带我去？”
凌瑶光明正大地三连问，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大概大后天就走吧，开会……三五天左右就可以，你放心，元宵节前，我肯定带你去。”
凌瑶听到一个准确的时间，瞬间‘松了口气’。
“那我就等爸爸回来。”
“这才对嘛。”沈东成和周惠芹对视一眼，“让厨房上菜吧，既然都到齐了。”
到底是过年，饭菜比平时都要丰盛很多。
餐桌前，除了沈东成偶尔会说两句话，沈序应答几句，就没其他声响了。
等到快吃完的时候，周惠芹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说，“小序，你不是说从国外给两个姐姐带了礼物？怎么都不拿出来？”
沈序恍然大悟，放下筷子就去了楼上。
下来时手上还拿了个盒子。
“二姐的礼物我已经送出去了，这是凌瑶姐的礼物。”
说着就打开了盒子，“这个是我特意挑选的女士腕表，跟二姐的那个款式差不多。”
沈序话音未落，沈雪也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支差不多的腕表。
“凌瑶姐快试试怎么样……”沈序把盒子推到凌瑶跟前。
凌瑶狐疑地看了眼手表，心里在考量，沈序这到底是怀着送钟表的心思恶心她呢，还是说手表另有乾坤……
要说沈序白送手表给她，凌瑶可不信。
不过人家都明面上送来了，凌瑶便大大方方戴上了。
“还不错。”
“这支腕表是我特意给凌瑶姐选的，上面还有一些碎钻。”
“小序也是有心了。”沈东成点点头，“在国外还惦记着你两个姐姐，姐弟之间就该这样。”
凌瑶：……
呵呵哒。
沈序点点头。
他看到凌瑶要把手表取下来，忍不住问，“凌瑶姐是不喜欢吗？为什么要把腕表取下来？”
“难道非要戴着？”凌瑶挑眉反问。
“不是……就是……”沈序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凌瑶，像是不好意思说似的。
凌瑶差点就要翻白眼，“有话就说，你这样让我有点倒胃口，这顿饭还不如不吃。”
沈雪为弟弟打抱不平，“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小序也只是不想自己的心意白费，姐姐既然说喜欢，那戴上又怎么了？”
“你们两个！”沈东成不赞同地瞥了眼二人，“不要多说了，瑶瑶想戴就让她戴着，不想就不想。”
“嗯。”沈雪偃旗息鼓。
凌瑶微微弯唇，然后又把手表戴上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又不怕这几个人。
见沈序两姐弟看过来，凌瑶轻哼一声，佯装心软，“既然是沈序千里迢迢带回来的，那我就戴着吧。”
凌瑶话还没说完，管家又从外面进来了。
“先生，慕家送来了请柬。”管家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信封是金色的，上面什么花纹字样都没有。
几人安静下来，注意力都落在了信封上。
“慕家？”
沈东成下意识看了眼凌瑶。
自从凌瑶嚷嚷着不追慕晟了，他们似乎就没再听到凌瑶为了追求慕晟做出的种种蠢事。
“爸，快打开看看吧？是不是慕家邀请我们家去赴宴啊？”
沈雪有些迫不及待。
她也好久没见到慕晟了。
“别急。”
沈东成其实跟沈雪一样激动。
沈雪是为了慕晟，沈东成则是为了能和慕家结交……
然而信封打开，里面就一张请柬。
请柬里就写了慕家在明天晚上举办年宴的事。
就连名字都没写！
可是宴会规矩大家都知道。
一张请柬，只能去一个人！
慕家这什么意思？只请凌瑶一个人？
沈东成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就知道，凌瑶就算搭上慕家也没用，至少对他沈东成没有用！
一旁的凌瑶可不关心这些，还在动作优雅地吃着菜。
周惠芹坐在沈东成旁边，一下就知道了对方不说话的缘由。
至于沈雪和沈序，则是静等沈东成开口。
“请柬是谁送来的？”沈东成把请柬拍在桌上。
“是慕少的助理，对方是这么自我介绍的。”管家回道。
“爸，是不是请我们一家人啊？为什么就一个请柬……”沈雪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东成摇头，“不是，一张请柬，就请一个人。”
沈雪看向凌瑶，满脸阴霾。
沈序扯了扯她的衣角，然后趁几人不注意，凑到沈雪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沈东成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好直白地表达出来。
他拿起请柬，想给凌瑶。
“瑶瑶——”
“爸！”沈雪赶忙叫住他。
“小雪？”
“爸。”沈雪一边笑，一边给沈东成使眼色，“明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奶奶那里吗？姐姐好像都两年没去过奶奶那儿了吧？姐姐要是不去的话，奶奶肯定会说什么的……”
沈序也跟着说道，“对啊，爸，那个请柬上没有写名字对吧？意思不就是我们家里只要去一个人就可以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沈东成有点犹豫。
慕家的人分明就是想要请凌瑶。
他们都没把沈东成几人放在眼里，所以就连名字都没写。
沈雪见此，又故意问凌瑶，“姐姐不是说已经不喜欢慕晟哥哥了吗？所以应该没有很想去慕家的年宴吧？”
凌瑶嗯了一声，抬眸道，“爸爸看着办吧，我随便。”
她倒是想知道，沈序和沈雪想让她去沈东成老家是安的什么心。
“既然这样，那——”
“不如就让二姐去吧，二姐不是有话要跟慕晟哥说？”沈序提议道。
沈东成哪里看不出两人的意思。
他点点头，“那就小雪去吧，不过你可要打个电话给你奶奶。”
沈东成的母亲王秋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沈雪去不去其实都没所谓，只要沈序过去了就行。
“好。”
沈雪高高兴兴接下请柬，又冲着沈序眨眨眼。
“我吃饱了。”
凌瑶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好歹是除夕，不留在家里休息一晚？”沈东成忍不住问。
“不了。”
凌瑶说完就走，也不管沈东成几人答不答应。
周惠芹还想起身送一下她，却被沈序给拽住了。
“妈，你刚才都没怎么吃饭，还是坐下吃饭吧。”
“好。”
周惠芹起身也不过是在沈东成面前表现一下。
“小序说的对，你安心坐着。”
沈东成冷着脸，“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沈雪几人都知道，这话是说凌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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