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_凶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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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

  【46】

  祝秋亭把车停在人工湖附近,湖边月色高悬,夜色浓得化不开。

  纪翘跨坐在他身上,没动几下,后脑勺便被他牢牢扣住了。

  男人喉结动了动,黑暗中无声地吻住她。

  她没有抵抗,没有抵抗的心情,也没有抵抗的力气。

  纪翘在拖地的时候,悟出了一件事。

  她在意的,在意的不是徐怀意跟他在一起吃饭。

  他们平等的坐下,那姿态像,可以随时并肩而立。

  当时她烦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像现在这样。

  祝秋亭心硬,哪都硬,只有嘴唇和指尖是软的。

  他的手温度偏凉,顺着毛衣握住她腰线,用力掐了一把。没有多停留,很快沿线而上。

  纪翘外套早就不知所踪。

  不过祝秋亭也没好到哪去,今天纪翘效率出奇地高,宽肩窄腰,男人半卧在那里,腹肌被她碰一碰,下意识咬紧后槽牙,全身肌肉绷得死紧。

  所有细微的变化,她感知的一清二楚。

  祝秋亭把人往上推了推。

  她是要化在祝秋亭手心中的一摊云,散成一缕一丝被抛向天际。男人也没好到哪去,两个人紧贴着彼此,好像这世上除了这片刻的温存,再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

  纪翘难受,便撑了下他膝头,还没来得及上下其手,动作如按了暂停键般顿住了。

  他以前……有时候甚至最后衣衫都是完整的。动作深重,让她元神都散掉,腾不出意识和精力。

  纪翘自己身上永久性的疤痕不在少数,遍布四肢全身,有早年训练的痕迹,有后天造成的伤,只有腹部基本没有。在任何时候,保护脏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但他有很多。纵横交错,枪伤刀砍,五花八门。

  纪翘愣住。

  这男人身上,从前最大的标签无非四个字,得天独厚。

  祝绫的幺子,借其庇荫,早年不会缺保护祝九的人,后面他成了祝秋亭,更不会缺。能为他挡子弹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伤不是一朝一夕能造成的。

  “能不能专心点?”

  男人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心事,只沉声在她耳边问。

  “不是要看看,谁行么――”

  祝秋亭唇角挂着温度偏冷的笑意,低低道:“那就好好记着。”

  ……

  ……

  ……

  他俯下身去,在她耳边沙哑地问:“谁行?嗯?”

  纪翘扭头,狠瞪了男人一眼。

  “你,你你你!行了吗!?”

  男人都他妈什么几|把玩意,小气巴拉的。

  祝秋亭笑了笑。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如岩浆般奔腾,身下人是他的咒与劫,也是他的爱与甜。

  活色生香。

  他算是明白了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五感通明,在这一方狭小空间内觉察到,早春这才算是踏过山高水远,借温柔乡,在他命里降落了半宿。

  纪翘在日出后二十分钟醒来,醒来还是在后座,晨风把她吹醒了,身上裹着件大衣。

  她听见主驾驶的人正低声同别人讲话。

  “……他有意见,你让他直接来找我。我从来不强人所难,只要跟祝家债能两清,桥归桥,路归路――”

  “祝秋亭。”

  纪翘无意识地叫了声,声线微哑。

  男人迅速回头看她一眼,挂了电话。

  “醒了?我要去一趟A市,你想去就近的酒店还是回市里四季,”祝秋亭把腕表戴好,想了想又把之前那把SIGP229摸出来,回身扔给她:“拿上。”纪翘轻松接住,抱在怀里,整个人还没完全清醒,说话都慢半拍:“明樾为什么,不能回?”

  祝秋亭看她一眼。

  纪翘想了想,抵着额笑了,拖长音:“噢――对,你,把吴扉的货给端了,是找了海事公司那会长帮忙。”

  他做事不会给人留后路,那八吨□□进海关复查流程,要弄回来很难。吴扉挽不回损失,自然会来找始作俑者。纪翘跟吴扉打过交道,手段阴毒,能避则避了。

  这种时候,不回常住地也是为了安全。在私密性极高的民宅里,尸体凉三天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祝秋亭望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

  纪翘看看他,低头看眼自己,警惕地默默拢紧大衣:“我没力气了。”

  祝秋亭忽然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纪翘一顿,视线下意识落到他手腕。

  “很早。”

  她说。

  “有一次,在酒吧包厢,中途你被人叫出去那次。”

  在某些方面,纪翘跟祝秋亭很像。他们靠野兽般的直觉捕捉重点,在分析之前已经抵达终点。她当时只是觉得很熟悉,他压下来吻她时,顺序,感觉。看到动脉处的青色纹身后,纪翘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不过,她不是喜欢回头看的人。

  她永远都只盯前方。所以如果没意外,她并不打算告诉祝秋亭。

  老实说,纪翘也对当时他为什么出现在那儿,半点兴趣都无。

  “行。”

  祝秋亭说,硬朗的眉骨被晨曦金光细致勾勒,淡然的和昨夜判若两人。

  发动车的时候,他又道:“以前我在英国LSE读过博士。”

  “Engineeringscience。(工程学)”

  车驶入清晨的街道,后座纪翘沉默良久,径直道:“你是想让我夸你英音漂亮”“很标准。可以吗?”

  她连本科都没考,祝秋亭这一出是哪一出,纪翘搞不懂,而且火很大。

  一路烧到酒店门口。

  “祝总,您不是要去A市吗?走好。”

  车停在四季门口,纪翘下车后探头彬彬有礼道。

  祝秋亭瞥了眼门童,熄了火,下车,要笑不笑地上下扫她一遍:“装不熟前,你要不要考虑,先把那些痕迹遮一下?”

  纪翘闭了闭眼,默念气出病来无人替。气出病来无人替。

  “先进去等我”

  祝秋亭:“我去办点事,飞机是下午的。”

  纪翘颔首,转身飞快闪人了。

  进了大堂,还没来得及Checkin,却先被人一把拽住了。

  如果不是纪翘重心稳得快,她能给地板原地拜个早年。

  她抬了抬头,没看见人。

  低头垂眸,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撞进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啊!?”

  对方穿着首饰都价值不菲,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写着三个大字,宠大的。

  纪翘轻松挣开她,挑眉:“你哪位?查户口的?是警察麻烦出示证件,不是的话,”纪翘右手在空中虚拨两下:“起开。”

  “你……”

  吴梁美刚起了个头,目光落到她胸口的吊坠上,如遭雷击地愣住了:“你――”

  纪翘被她挡在前面,周围已经有目光扫过来,搞得好像她欺负弱小一样。耐心很快见底:“你有话快说,你了半天,复读机成精了吗?”

  吴梁美记得清楚,上次在维港旁餐厅门口,祝秋亭夸她的项链好看,还说要给谁买。她父亲帮他那么大的忙,难道……不应该是回报给她的么?限量款怎么会在这人的脖子上?

  这次从港城北上,吴梁美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祝秋亭。本来还觉得巧,到了没多久,隔着道玻璃看见他的座驾,结果却下来个高个女人。

  “你跟祝总是什么关系?”

  吴梁美稳了稳心神,告诫自己不能跟这种没有教养的人过不去。

  她高贵典雅的姿态把纪翘逗笑了。

  “你猜。”

  纪翘发现,逗这种喜怒哀乐浮了薄薄一层的人,还挺有意思,勾唇温和笑道:“哎,算了,不逗你了。我就是他未来孩子的妈。”

  吴梁美:“……”

  吴梁美:“???”

  纪翘不说这话还好,这么一发言,吴梁美悬着的心反而落下了。

  他绝不可能和这种妖艳女人有什么交集。

  吴梁美正要说话,忽然敏感地回了头,杏眸里闪过惊喜,下意识拉住男人:“祝――你来了?”

  祝秋亭去了趟礼品店,刚进大堂就被人抓住袖口,他看到纪翘也在,便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移开手臂,礼貌淡漠道:“您哪位?”

  吴梁美:………………

  她转身小跑着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纪翘抱臂看热闹,笑还没出来,被祝秋亭扫了一眼,迅速收了回去。

  “腿长那么长是用来乱跑的”

  祝秋亭蹙眉:“那打断算了。”

  他语气一般,但递过来的东西看着还挺像回事,是个藏蓝的长方形礼盒。

  纪翘自动屏蔽他说的话,接过东西看了眼。

  钢笔。

  祝秋亭:“我看你对知识挺渴求的。我不在的时候,没事多用用。”

  纪翘瞪眼:“渴求?什么……时候?”

  祝秋亭勾了唇角,眼底很冷:“徐先生A大本哥大硕博,你记得不挺清楚?”

  纪翘反应了几秒:“啊,徐修然吗――”祝秋亭看着她。

  纪翘及时收声,笑了笑:“好,那我写什么呢,您指导下?”

  他拉过纪翘手腕,垂眸,食指指腹在她掌心中间划字。

  三点水。一撇一横。

  ……

  非常清晰的两个字。

  活着。

  累了也给我活着。

  纪翘握了握手心,没说话。

  祝秋亭率先放开她手腕,淡淡发了话:“滚吧。”

  纪翘低头看着那暗蓝的盒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了笑。

  “那撑不住的人,掉到悬崖底下了,他们也得继续吗――”

  祝秋亭上前两步,抬手系上她深色外套的扣子,慢悠悠的,一颗又一颗。旁人一眼望过去,简直是男人姿态懒散地在挑逗。

  “我会接着。”

  他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道。

  祝秋亭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但他好像――

  需要她在身边。

  纪翘弯了弯唇,胆子极大的勾过他脖子,亲了一口,好响亮一声。声音都亮堂含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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