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劫富济贫的税种?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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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劫富济贫的税种?

  除了书法作品外,久世秀则还带来了几瓶北海道的土特产,也就是土豆和小麦混合酿造的酒。

  不同于邻国奉陈酒为尊的习气,日本贯彻了唐朝留下来的饮酒习惯,喜欢喝当年酿造的新酒,所以高度酒的新品牌都出现得很快。不像隔壁,新品牌都要被消费者质疑没有足够的老酒勾兑,所以不是挂靠在大厂子下的都很难推广。

  只要包装够、味道醇厚,新酒也是一件不错的礼物。

  既然秀则登家门拜访,河也太郎怎么也不可能收了礼后就赶人,便让自己的夫人做了几道小菜,把秀则带来的酒开了封,加上冰块一起喝了起来,也算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我调查了一下,最近涌入的小公司着实不少,都是通过各种关系进来的,其中有一些我认识,有些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结果他们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我是在国会工作,又不是在霞关,哪有审批的权利呢?”

  当河也开始抱怨的时候,秀则除了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外,也没有做什么什么多余的事,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除了附和以外什么都没说,只有在接过河也夫人手里的小菜时才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日式文化本就如此,喝醉酒的人说什么都可以。河也太郎哪怕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再亲和、有魄力,心中也难免会积累一些怨气,借着喝酒的名义撒撒气也是好的。

  而他骂的主要对象就是那些财阀,同时也抱怨了官员对他的掣肘,甚至在情绪最高的时候还说了“如果是二战时,一定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天诛”这种话,结果没过多久就喝高了,晕晕乎乎地躺在了榻榻米上。

  闻讯而来河也夫人连忙过来给他解领子、擦汗,以防他着凉。

  秀则当即便以天色已晚,不再打扰河也大臣第二天的工作为由,提出了告辞。

  尽管河也夫人对秀则说他还可以继续再坐一会醒醒酒,但她眼角的笑意却不是这么说的,秀则选择了相信后者。

  秀则出门后,躺着的河也太郎蓦地睁大了眼睛,随即便在夫人惊讶的目光中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后便去盥洗室刷牙了。

  秀则本来是想要建议河也太郎在社交平台上提及这件事,用舆论来帮他自己辩解一下的。但既然河也太郎宁愿向自己倾诉也不愿意和那帮人撕破脸,那也就是说,有些事只能由秀则自己来做,而这也是河也太郎所暗示的。

  不然人家一个年龄大你那么多的长辈,凭什么要在你这个小年轻面前“倾诉”呢?

  虽然已经决定要做,但秀则还不能马上就去做,他还得准备一下,并且至少要错开首相露脸的这段时间。

  尽管特定秘密保护法遭到了日本国民和在野党的激烈反对,但如今坐拥众议院两院多数席位的自民党对此选择了彻底的无视。

  还是那话,只要掌握参、众两院的绝对多数票,自民党就算下令让全体日本人第二天统统去自杀,至少在国会还是能得到通过,至于他们会不会这么做,以及能否在法律和实际上得到执行那是另一码事。

  而安贝进三为首的内阁就是这么干的——他们没有理会在野党的质询和国民的反对意见,直接强行表决,通过了特定秘密保护法。

  除了特定秘密保护法外,他们还同时宣布民主党时期做出的增加消费税决议依然有效。也就是说从2014年4月1日起,日本的消费税将正式从5%涨到8%。

  如果说是在安贝刚刚上台的时候,他恐怕还不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宣布涨消费税。但奈何2013年上半年时日本纸面上的经济数据确实漂亮得很,第三季度的经济增长尽管出现了后继乏力的征兆,但总体来看,2013年时的日本确实有“即将踏出失落的二十年”的样子。

  可见经济确实是执政的重中之重。

  尽管很多日本人对加税这个结果表示了失望,但最终他们却还是选择默默忍耐了下来。

  毕竟国家对他们说了嘛,经济还在好转,他们的日子还会越过越好,3%的消费税增幅从数字上看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改变,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最关键的是,反抗也没用。

  每个国家的老百姓都一样,不到快要饿死的地步通常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而日本这个曾经的一亿总中流社会就更是如此。

  为了确保老百姓中间不会发出什么杂音,一帮“经济学家”也不失时机地跳了出来,开始在报纸上和网络媒体上向国民宣传说“消费税的增加其实对平民是有利的”。

  他们的理论是这样的——“人只要想活着,就必须吃粮食,而日本人不论贵贱,主食都是大米。普通大米和越光米的价格差了几倍,有钱人都吃4000円的越光米,平民吃一千円的普通米,但大家的肚量都差不多,所以有钱人哪怕是吃米饭,消费也比平民要多。”

  随后,这些经济学家又对此进行了推导,说“因为消费税是按比例征收的,有钱人因为也要吃饭的关系,所以无法逃这个税,消费税对富人来说承担得更多。”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消费税是一个‘富人税’,是‘劫富济贫’的,消费税的增加不会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而解决贫困的关键也不是消费税,而是社会再分配制度的完善。”

  这个理论很能迷惑一些不懂公司运营的人,所以日本人也就信了,而且这套理论至今都还挂在河也太郎的政治募捐网站上,作为他个人的“政治理念”而在宣传,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久世秀则打开了读卖新闻,先是留意到了东京奥运会7340亿的预算通告,冷笑一声后便翻到了那则消费税宣传的政策宣传版面上。

  “真能扯...”

  看完那帮经济学家的理论之后,久世秀则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他可不相信那些经济学家连富人转移消费税税负的手段都不知道,这些人好歹也是国家级别的智库,肯定不蠢,就是单纯的坏而已。

  日本的消费税虽然说是一种直接征收的税种,但从税类型上说,其实和我国的增值税一样,都是一种流转税。

  既然是流转税,那么想要消化这个税的话,自然是掌握了越多流通渠道的人越容易做到。

  比如说秀则和千子居住的这间老屋就是一个例子,秀则的母亲当初便是以和心会的名义进行购买的,还赶上了日本鼓励房地产的那段黄金期,贷款利息减免不说,光是抵扣公司进项税就让他们少花了一大笔钱;

  另外,他和千子买食物和生活消耗品可以挂在“和农”的名义下统一采购,除此外他们还可以将很多私人的各种开销报在公司的成本与费用中,用以抵消企业所得税。

  同样,和秀则他们一样的有钱人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将购买文具、桌椅甚至是电脑、汽车都划到公司账下,就是所谓的“公车私用”,靠着“折旧”就能将这笔费用慢慢消弭掉。

  而很多特殊企业还会和财务省单独谈判,借着各种政策搞出一个优惠税率来,日本企业税(法人税)在自民党治下一降再降也是一个事实,所以富人实际承受的税率往往比工薪阶层要低得多,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行为经济学常识——比如穷人因为现金流紧张的关系,永远只能用小额多次的方式来购买生活用品,而且无法负担可以提高生活、工作效率的、高性价比的高质量耐用品,因而在易耗品上浪费更多的钱,这种购买方式往往是最贵的,折到消费税上又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如果再考虑到必要生活支出占资产总比例的边际效应,其实日本平民对消费税变化的敏感度远超富人。

  不,应该说所有国家的所有税种,穷人负担的比例都比富人更重,比如...好吧,比如美国,工资税是37%,极少有人能逃,但资本利得税却只有20%。

  如果用资产增加值除以税负增加值这种“真实税率”来算的话,美国中产、平民的“真实税率”是100%。而最富有的那帮人(身价上亿的那种)平均负担的“真实税率”是3.4%,而巴菲特本人的真实税率甚至不到1%。就连巴菲特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说是自己秘书交的税都比他还多。

  (以上均由那个因为过于严肃而被叫‘灰衣女士’的纽约时报所报道,纽约时报属于左派媒体,刊登右派观点的编辑甚至会被逼迫辞职,言语一向没什么忌讳,甚至连自家报社的丑闻都会报道,学术性和公信力很强)

  这种穷人反而要交更多税的现象,用术语来说就是“税负倒挂”,属于让资本控制政治后所出现的一个必然结果。

  对这帮“经济学家”,秀则不求他们为经济学理论做出什么贡献,但至少希望他们别说瞎话。

  只可惜连这个渺小的愿望都无法被满足。

  算了,还是操心下河也太郎暗示他的任务该如何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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