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动手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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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动手

  这位被梅川二人称作大姐头的女人叫久世妙子,理论上是久世秀则的继母。

  之所以说是理论上,就是因为她事实上和秀则的父亲之间没有发生过一丁点的肌肤之亲。

  据帮会中知情人说,她一直倾慕于秀则的父亲,但却因为不想让他为难的原因,一直都只是默默地在帮会中做事,享受着单方面柏拉图式的恋爱,并且因为有见识、有胆识的缘故,一直做到了帮会高层。

  而当秀则父母空难的消息传来后,帮会中可谓是人心惶惶,正是妙子站了出来主持大局,并且在旁人的议论纷纷中向秀则祖父提出了要求,按照古礼和秀则父亲完成了“阴婚”,而且还只是纳妾礼。

  可以想见,当时会中议论她的话到底会有多难听——像是什么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之类的都还算是轻的,像是什么“鬼嫁(双关语)”、“做鬼都不放过你”之类的更是不绝于耳。

  而她也正是在顶着如此压力的情况下,有条不紊地做出了安排,将和心会的局面重新稳定了下来。而当局势稳定后,她又将大权交还给了秀则的祖父,自己则外出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开起了酒馆。

  人做到了这种份上,就算是会长也不能不为之感动。

  于是他亲自带着小弟上门,当众承认了她自己儿媳的地位,并且允许她供奉自己亡子、亡媳的灵牌,尊其为和心会的二把手。

  就算久世秀则可以无视会中所有人甚至是总长,但也无法无视她的意见。如果上门来劝诱秀则的不是梅川二人组,而是妙子的话,秀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出口拒绝。

  “这事不怪你们,秀则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而且固执的程度也不亚于乃父。”妙子叹了口气:“而且这次的确是老爷心急了一些,秀则这孩子这么争气,没道理要让他趟这汪浑水的。”

  “可是,既然您的劝说没有奏效,那我们也只能如实向总长汇报,然后使用‘那个’计划了毕竟,总长他一直拒绝领养养子的。”梅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久世秀则的祖父——久世喜三郎是一个颇为顽固而且重视血缘的老头子,不管别人再怎么样旁敲侧击地暗示,他还是坚决要求新任总长必须要有久世家的血脉,绝不能是“随便从哪里捡来的阿猫阿狗”。

  可自从秀则的父亲久世德彦罹难后,久世家的血脉也就剩了久世秀则这一根独苗。如果秀则拒绝继承家业,那和心会的继承问题便成为了一个死结。

  久世妙子虽然现在算是和心会的二把手,但对喜三郎来说终究是一个外人,在这方面她真的不好劝。而如果连她都没法劝的话,其他人就更是如此,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眼看着总长就要一意孤行,启用“那个”计划来逼迫秀则回来继承家业,妙子也有些无能为力。而这事过后不论如何,他们祖孙之间的关系恐怕也要跌入冰点,届时妙子也会很难做人。

  至于组织现在真可谓是问题重重:财务状况不佳也就罢了,反正如今的极道组织就没几个财政健康的。可造成财务问题的偏偏还是劳苦功高的内鬼,四把手、五把手还都野心勃勃,小弟想要改换门庭的人也大有人在,哪怕是道内手腕高超的老人恐怕也不能轻易解决这些问题,何况是秀则呢?

  尽人事,听天命吧!反正自己在那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一切都献给德彦了。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要全力斡旋,决不能让他唯一的子嗣再出事。

  还有,少爷在得知真相后,可千万不要对总长大人怀有怨恨之心啊!总长大人也是不得已的

  当秀则和千子从补习班出来时,夕阳早已从地平线沉了下去,暮霭则渐渐笼罩在了东京的街道上。

  “搞什么啊,我已经那么努力学习了,怎么还是比千子你差那么多?”秀则盯着自己的摸底测验卷,愁眉苦脸地说。

  “喂!如果我的成绩被一个打了两年棒球,然后随便学学就冲到年级第五的人超过了,我才要哭呢!”

  千子大大咧咧地甩着手里的学生包,显得很兴奋,这对一个大小姐来说可不能算是一个平常的动作。

  “常言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按照这个道理,我和千子学了那么久,最终应该可以超过的吧?”秀则故意刺激她。

  “想得美!”千子做了个鬼脸。

  秀则虽然在恶补了一段时间后,考入了年级前五,但这位千子大小姐,可是从入学时起就一直稳居学校前三的存在。东艺附高又是一所年级300个人中120-150人都能考入东大的高中,所以二人虽然在成绩问题上都不服输,但其实是无关大局的。

  二人打打闹闹走到了岔口,二人便道了别。

  作为一个大小姐,千子当然是要坐车回家的,但出于怕被同学排挤的思想,通常车都会停在学校、补习班附近的小街巷里。在那里,管家和保镖会负责她的人身安全。

  而秀则因为是外地的原因,一开始是在住校,但高三后便在学校和补习班附近找了间高级公寓住,走路便能到达。

  而二人就读的这个补习班叫“东进学塾”,稍微对此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在日本的补习班中,代代木、骏和、河合、东进是实力最强的,而东进的东京大学录取率又最高,所以有志于东大的同学都会想法进来针对性地补习,而代价就是东进那短短一期就要百万以上日元的学费和杂费,这可比东京大学一年的学杂费还要多,而这是普通家庭无法承受的。

  什么,你说自学?开玩笑吗?别说普通的学校了,就连重点高中的学生想要考上一流大学,不和补习班接触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高斯那种没有人教也能自己总结出等差求和公式的天才。

  所以说,补习班是日本社会内卷和阶层固化的重要体现之一。

  当然,这些和秀则关系不大,凭借着自己积攒的“零花钱”,以及赌球之类的“意外”收入,他想要负担起自己的高中、大学学杂费用和生活费用问题其实不大,如果按照现在的势头最终获得了奖学金的话,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自己的祖父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当脑后的风声突然响起时,秀则以自己运动员的矫健身手躲开了来人第一波的突袭。

  还没等他发问,对方便用从阴影中浮出的那一张张面孔,让秀则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但丁、彼特拉克、薄伽丘?”秀则脱口而出:“爷爷让你们来的?”

  这三位可是和心会中武斗派“三杰”的代号,秀则当然都认识,甚至以前在讨论砍刀、球棒“如何扩大甜区”的问题时他们还一起讨论过。而能同时派出他们三位的,也只有总长——也就是自己的祖父一个人而已。

  “少爷,别让我们难做,总长也是为你好!我们这些下水沟里的老鼠,是不能和别墅里的波斯猫同处一室的!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少爷!”

  三杰为首的“但丁”见自己身份被识破,便没有再继续遮掩,而是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

  秀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纠正你一个错误其实波斯猫不仅可以和老鼠和平相处,甚至还可以把猫粮分给老鼠,自己在旁边看着老鼠吃完。”

  秀则表情严肃,仿佛是在说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啊?”三人被秀则这无厘头的话弄得愣了一下。

  秀则见状果断将书包甩向三人那边,转身就跑。

  开玩笑,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棒球运动员而已,打架的话,怎么可能和武斗组相比呢?

  很明显,现在公寓也已经不安全了,秀则必须想办法才能回到安全的地方。不过现在首先还是得跑到人多的地方,甩开这帮家伙再说。

  “救啊!”

  秀则的呼救声还没喊出来就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掐断一般。

  原来就在刚才,秀则身后原本那些正在摆摊卖厚蛋烧、烤番薯的摊主们,突然从摊位上暴起,拦住了秀则,并且掏出了一个个喷剂瓶,对着秀则就开始喷,武斗三杰则趁机从后面追了上来,把昏迷的秀则扛了起来。

  “呼收工!喂你们两个,赶紧把少爷带到那个医院里去!”

  “但丁”扬起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少爷果然够老奸,反应也够快,要不是有布置,差点就让少爷跑了你们几个也干得不错,装小摊贩装得很像嘛。”

  几名“摊贩”面面相觑,发现彼此脸上都写满了无奈。

  “说几句大不敬的话,但丁哥,我们这可不是‘装成摊贩’的。自从组织发不下钱后,你们中层以上的还好,我们这些小弟可是真不行了。这些日子我们一直是靠卖玉子烧、铜锣烧、烤番薯和章鱼丸过来的,不然早就饿死了。”

  “行啦,我们这还算是拉得下脸来干活的,听说隔壁水户组的那帮人,有的都开始抢女朋友的钱花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搞得但丁一时也是无话可说。

  “真是委屈大家了,不过苦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只要少爷能回来,以后大家就不用再担心。”他只得做起了空洞的保障。

  “但愿吧。”小弟们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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