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至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一章条件交换
热热闹闹的仪式完成后，藤森当即宣布棒球部暂时解散。
“喂，秀则，立教大学棒球队来了两个人，说是按照约定，要你还给他们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藤森突然来了个电话。
“哦，那个啊，让他们放心。”秀则冷笑：“只是感谢他们拼死战胜明治大学的礼物罢了，以后大家两清。”
“？”
藤森表示不明所以，不过他也不打算多问。
毕竟大三的学长也要开始为明年毕业后做打算了，而大一和大二的人也要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万一留级的话，那好不容易考上东大的各位可就闹了大笑话，而且大三选专业时也会被嫌弃。
只是在复习的过程中，秀则的心情却有些不太痛快，甚至有些忐忑。
而这种情绪，也被千子敏锐地注意到了。
“怎么了，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千子奇怪地问道：“区区线性代数和微积分而已，复习个两周就差不多了吧？”
“不是那个。”久世秀则摆摆手：“我只是在操心暑假行程安排。话说这个暑假，千子是和我一起去石川县，还是另有安排？”
“这个嘛”千子露出了狡黠的表情：“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怎么说？”秀则来了精神。
“爸爸说是预定了去夏威夷的机票，想要去那里玩皮划艇，不过妈妈更想要去意大利买建材，好装修一下家里的顶楼。”千子简单地解释。
“所以你要选哪边站？”
“哪边也不站，如果秀则表现好，和你一起去石川县也未尝不可，但如果不嘛哼哼，人家就去轻井泽避暑。”
“轻井泽啊”
的确，轻井泽由于海拔和环境，一向是日本富人的避暑圣地，而且那里的网球场也很有名，日本明仁天皇就是在那里邂逅了美智子皇后。
不过，石川县的鹤仙溪也不遑多让就是，而且价格也比较亲民。
“所以说，到底什么叫表现好？”秀则纳闷。
“这个嘛那个就是秀则的家里，不是有拍‘那个’的吗？”千子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久世秀则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刚才也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了。
秀则尽管隐瞒了家里是“暴力团”这种事，但对于家中的产业，还是有选择地和千子透露过一点，而千利管家那边知道的也是类似的内容。
反正都是很难启齿的事就是了。
就好像看国足比赛需要用假装在看艾薇片来掩饰一样，久世秀则宁肯告诉千子自己家是拍艾薇的，也不想告诉她自家其实是极道组织，哪怕千利管家能猜到一些。
“千子也终于到了对这些感兴趣的年纪了吗？”秀则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很正常，如果需要的话，我给你几部女性向的噗！”
千子的粉拳立刻打了过来。
“要死啦！谁要看那种东西！”她红着脸斥责道：“才不是秀则想的那种下流东西。”
“那到底是怎样？”秀则捂着脸回道。
随着千子的解释，秀则才慢慢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外面有一个女作家，叫井上节子的，在和文学部交流的过程中，表露出了自己想要写一本关于日本艾薇产业调查书籍的意愿。
毕竟日本嘛，其艾薇片产业据调查已经达到了一兆（一万亿）日元产值的规模，事实上也只会多不会少。
这样的规模已经赶上了日本动漫产业的一半，或者说2018年中国游客在日本消费额的四分之一，哪怕日本人再耻于将之放到台面上说，在实用主义面前也必须好好研究它一番。
“所以让她到我家里的产业里参观、采访？”秀则摊开双手：“这对我来说也太羞耻了吧？千子果然还是那么乐于助人，只可惜我就要曝光了。”
“帮学姐一个忙嘛！放心，你不需要出面，我只说是‘有朋友可以帮忙安排’，怎么样？”千子出了个主意。
秀则摇头：“那都是一样的，你在学校里的朋友除了文学社那些人外，也就只有我。文学社那帮八婆对彼此根底都很清楚，你一说有朋友能安排，那除了我还能有谁？不干！”
“那，就说爸爸的一个朋友可以安排？”千子双手合十：“拜托了，学姐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行业里面的一些情况而已，我知道的那个秀则，可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泳装。”秀则伸出了一根手指。
“什么？”千子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石川县有一条沙滩路，这次也在我们考察的范围内，千子穿泳装给我看，我就答应。”秀则提出了条件：“而且，不准穿连体的。”
“这倒也不是不等等，为什么学姐想要采访，最后却是我要穿泳装呢？”千子立刻地指出了秀则的盲点：“而且，结识一些文艺界的人的话，对你家业争取舆论应该很有帮助才对。”
“我不管，要么千子答应我，要么这事就作罢，没有第三个选项。”秀则耍起了无赖。
千子眼睛眯了起来，换了一副不善的目光：“秀则，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种‘城下之盟’一旦签订，你以后会付出多少代价的吧？”
秀则本能地打了一个激灵，但想到泳装，最后还是用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坚持了下去。
“决定了，就这个条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久世秀则为了千子的泳装，哪怕牺牲再多也要试一试。”
“呵呵呵我就把它当成赞美来听了。不过既然你有了觉悟，那我也就不不再多说。”千子的语调中透着危险的意味：“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当真？”秀则大喜过望。
“嗯！甚至可以签订合同。”千子的笑容显得怪怪的：“第一，期末考试不能挂科。第二，让井上前辈去采访，运营、导演、演员都要的。第三，只给你一个人看。你答应的话，我就答应。”
久世秀则不假思索地点了头：“那是当然，我也没想要给别人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违约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多余。”
达成了一项值得期待的约定后，久世秀则的心情好了很多。
其实他刚才在烦恼的，是家里那边传来的消息。
石川县那边的山口山组下级组织据说已经同意谈判，只不过他们却也不愿意改换门庭，而是想要谈合作。
实话说，秀则并不想和这些人搞在一起——就在2007年初，山口山组和住极会还在东京六本木、池袋、涩谷发生过交火，起因就是住极会下属的一个“国粹会”叛逃到了山口山组。
另外一个和住极会相交莫逆的稻荷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后来他们还因为从台湾运冰，并且伪装成凤梨酥运回日本，而被专门搞过两次，甚至连美国都不得不制裁他们，并且冻结了他们在美国的财产。
秀则很想说你们都一帮五六十的老头子了，窝在家里安分养老难道不比出来杀人要舒服，能不能不要这么敬业。
就连曾经和住极会火并过的华人极道团体，现在都懂得去搞假电话卡、信用卡这种高端技巧；就连公知鼓吹过的“特殊纸张、特殊油墨，所以根本仿冒不了”的日本钞票，都被曹县人和越南人做出大量以假乱真的伪钞了。
可日本极道呢？还在守着老一套，黄赌du那些东西数十年如一日，连犯罪手法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搞得连新型犯罪团伙都不屑于加入极道组织，简直令人啼笑皆非，用老话说就是，“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如果可能的话，秀则绝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和他们聚会的场景。
可问题就来了，如果他不去谈判，谁去？
第一百零二章反抗
“乖孙啊”
久世喜三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秀则打断了。
“爷爷你用这种腔调和我说话，一定没好事。”久世秀则不爽地对着电话说道：“直说吧，什么事？”
“喂，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爷爷这可是在说正事。”
“正事好吧，我坐直了，请您说。”
秀则一边挖着鼻孔，一边侧躺在出租屋的榻榻米上，姿势颇为不雅地夹着电话，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
“我记得你上次说，不想亲自去和山口山组的谈判，是吧？”
“怎么，爷爷想亲自去？还是省省吧，老骨头一大把的，万一扭到了腰，赚到的钱还不够医疗费的。”在祖父面前，秀则展现出了自己的另外一面：“所以还是留在家里享清福吧。”
电话那端，久世喜三郎沉默了一下。
“你能关心爷爷，爷爷很高兴，不过下次请换一种其它方法放心吧，我说的不是我去，而是让你找一个代言人。”
“代言人？谁？”秀则警醒地问：“会里现在应该还没有能当我‘影武者’的家伙才对。”
“不是会里的，而是我们的老朋友‘船前组’里的人，你应该也见过那位船前爷爷。他们会派人和我们一起去石川县，如果你不愿意出面去谈的话，那么就由他们去。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会被外人拍到和正式认定的暴力团成员一起会面的场景。”喜三郎解释道。
久世秀则沉默了一下：“这个倒是不错的主意，不过既然我们要让别人为我们出力，那我们相应的也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对吧？我们要分润出多少东西给‘船前组’？”
“老朋友之间谈钱什么的，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久世秀则不假思索：“别和我谈感情，伤钱！”
“噗嗤——咳咳”
久世喜三郎房间的一角，一个忍俊不禁的声音响起。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女孩，而她旁边的老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后，她才连忙捂住了嘴。
方才久世喜三郎和秀则通话时，一直开的是电话的免提，所以他们也能很清楚地听到秀则的声音。久世喜三郎听到秀则的话，感到有些无地自容：“真是的不说别的，人家自己出钱去开风俗店，你总要让人家搭空赚一笔吧？”
“那个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们要派过去谈判的人，我要先和他见一面，有些事情必须要先交待清楚让他单独来我这里面谈吧。”
“姑娘家的独身去你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等等，爷爷你说‘姑娘家’是什么意思？”久世秀则突然坐直了：“你刚刚不是说‘船前组’的人吗？”
“是啊，我那位兄弟有个侄孙女，现在是船前组的唯一继承人，和咱们家的情况很像，比你也小一岁，这次让她代替你出面去和山口山组谈判，也算是自家人救急了。”
“比我还小一岁？那不就是还在上高三吗？”秀则不知怎么着语气就有些不对劲：“她本人居然也同意了？”
喜三郎瞄了一眼自己身后：“暂时还没有，这不是和你在商量吗？”
“爷爷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
久世秀则的声音喊得很大：“如果是二十多岁、四十多岁的人也就罢了，他自己可以为他自己负责，而且未来如何大体都定了。但爷爷也不好好想想，我不想和极道扯上关系，难道人家小丫头就愿意扯上关系吗？万一她也被拍到和极道混在一起，人家姑娘家难道不比我们还要惨吗？”
“身为极道的子女，总要有些觉悟”
“觉悟个屁！”久世秀则毫不客气：“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才不想在道上继续混下去。可人家小姑娘明明只要上个大学，脱离极道五年便能按照法律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你们要剥夺别人选择的权利吗？”
“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爷爷。我到现在为止都不想拉年轻人纹身，你以为是为什么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只想要极道的好处，又不肯承担极道的责任，那我们和政客的区别又在哪？”
“可这是一条至关重要的新线，总长对此也很重视，如果让外人去谈判的话，我们放心不下。”
“船前组好像也不算什么特别近的自己人吧？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如果担心我被人看轻，就再给我派点随从就好，梅川他们可以在国内用用，但不要让他们和华人见面就这样，挂了，我还要准备期末考试。”
久世喜三郎还想说什么，但电话中传来的一阵忙音让他不得不住了嘴。
他苦笑着转过了身，对船前老人和他的侄孙女摊开了手。
“你们听到了，这回可是他自己说的，你们总该信了吧？我就说这小子主意很正。”
旁边的葵还没说什么，船前老人却已经露出了匪夷所思的样子。
“搞什么鬼？明明对他来说这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老夫我干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呢，唉，计划破产了。”
“什么计划？”久世喜三郎纳闷。
“嗨，也没什么。借着‘商谈谈判’的机会，让小葵和他见个面就行。等她以‘主母’的身份谈过判后，你们会中上上下下也会因此而认可她，到时候只要再等个机会，两家变成一家也就顺理成章了不是吗？”
不仅是葵，连久世喜三郎也侧目了。
葵红着脸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船前老人凶狠的一瞪后，把话吞了回去。
“这个就有些异想天开了。”久世喜三郎摇头：“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解决的好，老一辈人想要包办的下场，我已经试过一次了，我可不想冒着关系完全破裂的危险去做这种事。”
被委婉地回绝后，船前组的人便提出了告辞。
第一百零三章意外收获
虽然碰了个软钉子，但船前老人倒也没有气馁，而是开始了自己新一轮的谋划。
坐在车里的时候，他的嘴也没有停下：“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他那小子的现任女友，我的想法是尽早拍下他从事极道业务时的照片，然后匿名给那个银行家送过去，提前引爆这颗雷。”
“伯公！”葵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船前组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一号，居然要靠这种卑鄙的手段去拆散人家，这也太”
“这哪里阴暗了？”船前老人眼睛又是一瞪：“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我们船前组能不能起死回生，就要看这次能不能成功了！”
“可我怎么总觉得，仿佛我们是在主动往上往上贴啊？”葵怨气十足：“搞得人家好像也不值钱了似的。”
“切！”船前一脸的不屑：“你明明自己也很动心，干嘛又抱着矜持不放？这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还想等着男生主动来追？现在的小男生只会去玩游戏好吗？”
“人家哪有”
“还‘哪有’？刚才那小子说‘不要祸害那丫头’时，你是没看到你自己的表情啧啧果然是春天呢。”
“伯公！”葵又气又急。
“好啦，知道你脸皮薄，伯公也不多说什么。咱们船前组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能干的买卖也越来越少。我们这帮老家伙呢，反正也快死了，这辈子就这么过来倒也没什么，只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总不能和我们一起进坟墓吧？你伯公我也得为你们考虑一下不是？”
“但我们也没必要去贴和心会吧？”葵还是感觉有些不能接受。
“蠢！你以为干咱们这行的，想洗就能洗干净？你伯公我干了那么多年，你以为我又见过多少年轻人想要从这道上逃离的？
他们要么隐姓埋名、忍气吞声，多少年后才敢和老鼠一样重新从底层混起，要么就是认清了现实，灰溜溜地滚回来也就这一个看上去像是有点戏，能洗白不说，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你说，伯公我不把你和他绑在一块，难道要找个身上纹身还溜‘冰’的把你嫁出去不成？”
葵听完自己伯公的话，一时也语塞了。
作为极道的子女，她很清楚自己走上这条路也并非自愿。
尽管身上没有刺青，但不时出没的帮会成员，还有交学费时不得不用现金的行为，还是让她在老师那里曝了光。
曝光之后，那老师也不是个多有师德的人，很轻易就将这些话传了出去，她也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排挤和冷暴力，要不是到最后她不得不武装起自己，让自己从表面看上去很强大，遭受更过分的霸凌也不是不可能
一日极道，终身极道，这些都是极道子女的必由之路，鲜有能逃出去的。
可久世秀则不仅看似马上就能逃出去，而且逃出去后立刻就能爬到上面，如果说前者还不算太困难，那后者可就太难得了——多少极道成员都是因为逃出去后却发现自己过不下去，最后又窝囊地回来的？
“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做那种事的！”船前葵硬邦邦地回道：“这次谈判我会去，但既然久世君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名誉，而让素未谋面的我陷入麻烦，那我也不能为了自己脱离道上，就把久世君拖下水，这是作为极道起码的道义！”
闻听此言，船前老人嘴角流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狡猾笑容，但随即又收敛住了。
“也对，还是先把石川县这事处理好再说。久世老弟虽然没有全和我说，但听他的意思，久世家那小子似乎是打算在石川县玩一票大的，真是有趣呢！”船前老人恢复了平静。
“大的？”葵莫名其妙。
“当年的应仁、文明之乱，让本愿寺的一向宗占据了加贺一国。而当年的加贺国，位置就在如今的石川县上，真是令人深思呢，你说是吧？”
久世秀则在听说船前组要派人来参加谈判时，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反而觉得他们还算懂事。
毕竟联络整件事的都是自己，他们什么力都不出就想来分一口肉吃，未免也想得太甜了一点。
不过，既然对方是爷爷朋友嘛，自己也不想把事闹得太僵，将来在自己第二步计划里面，他可是非常需要“团结群众”的。
与其操心别人家的事，还不如想想自己的期末考试。东京大学的期末考试，只要平时有好好上，其实并不难过，只不过这题目总有些奇怪的地方。
最后的这半个多月，秀则几乎都是和千子泡在自习室或者图书馆里，至于课程也都是坐在前排，争取和讲师们混个脸熟，并且在期末拿个还可以的成绩出来。
除此之外，他也不忘借着“向学长们要历年考题”的机会，顺便勾搭一波，为今后可能发生的情况积攒人脉。
而这波勾搭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比如情报理工学的一位学长便进入到了秀则的眼帘中。
他的名字叫小池丰，是情报理工学计算机专科的，他是在秀则找学长们要历年考题时主动找上的门，并且高价卖给了秀则几份据说“会有65%以上重合度”的理科考卷。
本来秀则还以为他有什么内幕，结果对方却表示这些试卷是他根据自己搜罗到的东京大学期末考试历年真题，然后根据教授喜好和各类知识点进行排列组合后，最终选出了今年最有可能会拿出来考的试题类型，属于统计学的产物。
这下，秀则可是来了兴趣。
他不仅按照对方说的价格买下了试卷，并且在察觉到对方很缺钱的事实后，便询问对方会不会做网游的脚本、掉落物品规划路线之类，自己会出高价买，有钱大家一起赚。
小池丰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秀则带到了自己的宿舍里。
“脚本我当然会做，那些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甚至给你做出多种行为模式的脚本也不在话下，不过那种生意等网游公司反应过来后就做不下去了，无法长久。最近我在做的是另一样东西，如果学弟你有资本的话可以合作。”
看秀则眼睛都不眨地就掏出了上万日元来买自己的试卷，而且掏钱时钱包那鼓鼓囊囊的样子，小池多少也猜到了秀则的经济实力。再加上秀则是棒球部的明星，人缘据说也不错，应该不至于会做什么没品的事。小池觉得多少可以透一点底。
“什么项目？”秀则奇怪道。
“赌马。”小池丰揭开了谜底。
第一百零四章日本赌马业＆策略
听到“赌马”二字后，秀则立刻便知道，这事绝对有搞头。
赌博虽然是一项随机的行为，而且伴随着很多不理智的狂热，但在真正的赌博高手面前，其实这依然只是一个概率和统计的问题。
比如美国常春藤名校联盟的教授和学生们，每年新生都要在学长们的指引下去拉斯维加斯转一圈，顺便赚点学费。而转过后的学生，基本也就上了拉斯维加斯的黑名单，以后再出现在那里，就会被赌场保安客气地请出去。
而赌马尽管有很多意外因素，也有黑幕，但终归是基于赛马比赛上的赌局，只要是比赛，那就一定有可以遵循的门道。
只是，这个小池丰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这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毕竟连报纸上那些最有名的马评家们，想要预测中周末一天12场比赛中的3场以上也是有心无力。
“前辈有把握吗？赛马可不好预测啊？”秀则故意问。
小池丰的表情中带上了一丝狂热：
“绝对没有问题，我已经偷偷试过我的软件了，12场比赛中，我的软件可以预测中3场以上，有时候甚至能测中六场。”
“都是官方的？”
“当然都是官方。”
谈到这个的时候，小池丰眉飞色舞，脸色涨得通红，就好像一条康庄大道摆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在住极会中某些黑赌场还有小钢珠店外见过，所以秀则对小池丰现在的状态很是熟悉——通常来说，赌客在露出这种表情时，就是他们自认找到了“财富密码”的时候，而这往往也是他们迈向深渊的开始。
“前辈你这么懂马，居然还能考上东大，那还真是厉害啊？我可是听说，想要弄明白这些马经，那些人要关注赛马几十年才行。马的血统实力、赛道种类、骑师实力、天气还有当天马匹的休息状态，甚至还有马的心情都会影响比赛胜负，这些前辈都很了解吗？”
秀则没有急于去问所谓的赌马软件，而是先试探着问了两句。
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何况还是赌博，哪怕对方是东大的也未必就靠谱。
果然，小池丰抬起了茫然的眼神：“可是，我根本不懂马啊？”
秀则一阵无语。
“那么，游戏脚本的事就拜托学长了，等期末考试后我再来拿，今天真是打扰了”他当即便提出了告辞。
“等等！”小池丰立刻拦住了他：“你听我说，我这款软件并不是针对马的，而是针对马评家的！”
“马评家？”秀则挑了挑眉毛。
马评家这个职业，不管是在香港、英国还是在日本社会，都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存在。香港那边很多知名马评家甚至都因此转入影视行业，而日本甚至因此而从政的都有。
比如大阪府的平松邦夫，他就是一个著名的马评家。
当他放话说要竞争大阪市的市长后，政坛都一时间为之震动。日本自民党、民主党、公明党、日共这四个最大的党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平松邦夫，而当地的媒体也一齐出手，把平松的竞争对手黑了个狗血淋头——差不多祖宗十八代都被翻出来的那种，可见平松邦夫的政治能量之强。
不过，他最后竞选时还是以57万票比75万票输了（滑稽）。谁让他的对手是那个又臭又硬的死右翼——桥下彻呢？对，就是那个坚称二战期间日军慰安妇不存在的那个桥下彻，山口山组据说在他竞选中出了很大力。
“对，马评家。”
小池见到似乎有戏，便卖力地继续劝说了下去：
“我对各大网站和赛马报纸专栏中的马评家们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观察，然后将他们预测的相对准确率乘以赔率做了一个统计，最后选出了50个收益率最高的马评家。再将排名前20的纳入我的‘指数’，剩下的留作轮换，综合这20人的最新预测和马的赔率进行曲线拟合，得出当期的最佳投注比率。”
“结果呢？”
“结果我刚才说了啊！三个月下来，13个周末的结果是平均每周都能获益20%，这个收益率已经很可观了啊！”小池大喊。
“那前辈为什么没有投注呢？”秀则还是不相信。
“我投注了！”小池快速奔向自己的书桌，从抽屉中取出了大把大把的小纸条马票：“但我的资本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几十万円，刨除掉我买赛马报刊的成本、车费还有耗费的时间、精力，其实我压根没赚多少钱，这样我还不如出去工作呢，我好歹是东大生，每个月40万的薪水还是很轻松的……”
“有没有考虑过借高利贷呢？”秀则又问。
小池立刻摇头：“高利贷是不能借的，动辄四成以上的季度利息也就罢了，而且看到你赌马的话，他们会催着你提前换钱的，如果买马票再不走运，连续几期收益都很少的话，我立刻就会破产。”
还行，这家伙居然还留着一点理智。秀则倒是有些相信了。
说到这，小池的眼神再度变得狂热起来：“所以，久世同学，我看你也不缺这几十万日元吧？凑个500万不，250万就好，只要有250万，分四周进行投注的话，赔钱的概率就会下降到0.03%，这从理论上说已经可以视作是不可能事件。我谨慎操作的话，三个月时间就可以让它变成五百万，一年就让它再翻两番，只要愿意的话，往后还可以更多！”
久世秀则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小池还是把这个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要知道，搞赌马的可是日本政府下面的农林水产省，赌马对这些官僚来说不仅是钱袋子，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存在的政治基本盘。要只是赢个几千万、几亿円也就罢了，如果生意真的再往下做大的话，政府就算是没理也要搅三分，专门来找你的麻烦。
别以为能躲掉政府的查验，毕竟赛马所获资金的转移不可能无迹可寻，只需要马场、银行配合一下即可，更别说银行本身在赛马中也有一部分参股。
“前辈还是帮忙把脚本做出来吧，我给前辈30万円的报酬。至于那赌马软件我要再看看，毕竟样本只有三个月的话，还是有些不保险呢，前辈自己也是做统计的，知道取样太少的话，数据的失真度会有多高吧？”
小池显得有些失望，但他在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后，却又不得不点头称是。
“对，三个月的话，这样本的量还是有些不保险，应该至少一年期才行而我的马评家数据库也需要实时更新，但这个期间收益”
“如果前辈放心，我可以每个月都给前辈30万円，作为做实验的资金。如果真的有用几百万的启动资金实在是太少了，前辈可以把数字放大些也不要紧。”
小池眼睛一亮：“比如？”
“我记得好像从报纸上看到过，日本人每年在赛马场下注将近三兆日元，光是交税都要交2500亿，我们每年固定从中赚个5到10亿左右，应该连个水花也打不起来才对。”秀则一张口便骇人听闻。
“这”被震住的人反而是小池：“这样会不会太显眼了？农林水产省会来找麻烦的吧？”
原来你还知道啊？秀则心中吐槽。
“没关系，只要以组织的形式去做就行了。去马场买马票的话，我们可以专门派人去买，严格按照纪律去投注。只要每次去买的人都不一样，那么主办方就算想查也查不到到底是谁做的。”秀则出了个主意。
“你要让很多人参与进来？这不好吧？”小池犯起了嘀咕：“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见他如此谨慎，秀则倒是又相信了一点——
M78星云
我不求票就真的没有票啊，你们也太现实了呜呜呜
摆碗！求票！
第一百零五章考试周
小池丰的软件到底有用没用还未可知，但他在做程序上的实力倒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对秀则要求的网游脚本，小池丰兴趣缺缺地做了一个动作式的简单外挂，又做了一个本地式的，前后加起来没花2天就完成了。
至于更高级的，他说也不是不能做，但修改本地数据、制作脚本也就罢了，如果做出拦截数据包的外挂那就是违法行为，他认为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所以没有做。
而秀则也说到做到，给了他超过约定金额的50万円，以示奖励。
毕竟是第一桩交易，这是双方用来确定彼此信用和交易模式的，秀则不想表现得太过小气，更别说前世还有前辈告诉他“给予对方超出预想的报酬是收拢人心的最好方式”。
果然，小池丰拿到了这50万后，颇有些喜出望外的意思——因为这区区两个小程序并没有花他多少时间，甚至可以说这是计算机专业的基本功，能拿50万简直就是豆腐卖出了白玉的价格。
秀则没有猜错，小池丰现在很需要钱。因为家里为了供他上学欠下了不少债务，如果慢慢还助学贷款的话，需要9-13年时间才能还完——他觉得这未免太过分了。
交易完了脚本后，小池对秀则的信任也增加了不少——他一再保证自己会想秀则实时通报试验进度，绝对会在今年赛马季结束前给他一个答复。
对此秀则不置可否——钱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数目，而他本人对赌马能否成功其实也不抱什么期望，但他却对小池丰这个人很感兴趣。
人才，才是和心会最需要的东西啊。
结束了这段小插曲后，秀则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也随之而来。
考完了化学后，久世秀则表情木然地走出了考场。
得亏于他复习还算周备，而且小池学长的试卷命中率也高达75%以上，所以秀则考得还算可以，但他也确实是被奇怪的考题折磨了个够。
据学长和学姐说，东京大学的期末考试几乎每年都会有标新立异的东西出来，比如法语课要求学生分组编情景剧，再要么就是结合时事问些前沿领域的东西。
饶是秀则早有准备，可他依然还是被教授额外出的奇怪考题搞得手足无措。
比如“木村拓哉代言的自行车广告中，他所骑的自行车车轮，你认为会是什么材质”？秀则瞎蒙了一个丁苯橡胶。
还有，2005年爱知县世博会中日本馆展出的混合燃料电池，请学生讲述其结构和化学原理——这个要不是秀则知道日本后来一直在发展氢燃料电池的话，恐怕还真答不上来。
上面这些也就罢了，其中最奇葩的一道题是“上课时，古门教授曾经讲过众多哲学思想对于化学理论形成的影响，请你复述一下他讲过的任意三种哲学理论”。
这在秀则看来简直就是日了狗——因为打棒球的原因，他委实缺了不少课，要他讲这种东西，他可是真的讲不出来。
他有心想拿超验论和实验方法论之类的东西蒙混一下，但想了想后还是算了——毕竟教授出这题的目的就是看你考勤，而久世秀则因为打棒球的原因而缺课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强答这种题反而不好。
想起国内大学考试中，第一题就是“本课老师的照片是哪个”的新闻，秀则觉得日本这边果然也不差多少，为了避免学生代答到，连这种方法都飙出来了。
吃饭时，秀则对千子抱怨了一下方才的考试，结果千子哈哈大笑，好好地奚落了一下秀则。
“秀则，你没有因为不会答就乱写吧？”
“这倒是没有，不过那道题我空着没写，估计教授观感不会太好。”
“不不不空着就对了！”千子显得有些失望，颇为失礼地用叉子敲了一下餐盘：“古门教授曾经说过，‘宁肯空着，也不要乱写’。”
“咦？不是‘宁愿多写点，也不要空着’吗？”
“因为他说过，空着说明自己确实不会，至少拿个诚实分。但乱写的意思就是要掩饰你不会的事实，同时试图撞大运、蒙点分数出来，这对求实的科学来说是致命的。所以谁敢乱写的话，哪怕原本能拿80分，他也坚决要让那人挂科——秀则你逃过一劫呢！”千子一副失望的表情。
“这么重要的话，应该早点告诉我啊！”秀则惊了。
“没办法，穿分体泳衣什么的，现在实在是太羞耻了。”千子脸扭向了另一边：“秀则挂掉一科的话，我就不用穿了吧？”
“我一定要一次全过！”秀则坚定地答道
最终，千子依然没能如愿以偿。
直到坐在前往石川县的电车上，千子还是一脸的惆怅。
“唉，东大的期末考试还是太简单了”她叹息道。
趁着中间停车秀则到车站上去买便当时，旁边正好有一对情侣经过，听到千子这话后女生不由得侧目，等看到她周围没有男生影子时才重新恢复心理平衡。
脑子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男朋友。
和千子相比，坐了相隔几个座位的田中荣治也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手里拿着资料不停地在看，将其中的细节过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千子晕机的原因，安田父母最终还是没有勉强女儿和他们一起出国游玩，而是任凭她留在国内自由支配时间。
不过这么一来，秀则原本打算坐飞机前去能登里山空港的计划，就这样也泡了汤，几名同学不得不改坐电车。
拿着盒饭上车的时候，秀则心下还在感叹：人家都是老板坐飞机、有专车接送，然后员工坐便宜的电车，没有地铁的地方要靠走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反倒是反了过来？
他将几盒盒饭递给了随行的吉原他们后，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千子旁边。
千子接过了盒饭，发现是自己最爱吃的“虾千两”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嘿嘿，秀则还记得我最喜欢这个啊？”
“不会忘的你为了来吃这个，专门饿了两小时到上野站，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啊？”秀则摇头。
因为日本电车上不卖盒饭，所以想吃的话只能上站台买，但偏偏日本几乎每一个站台上卖的盒饭都比较有特色，所以想吃到想吃的，难免要饿两站。
而千子喜欢的这款“虾千两”便当是新潟站的特色，但在东京、上野站也有卖，但很可惜的是在东京站却经常被人买光。
所以千子一路从大宫、高崎、上田站饿了过来，就是为了到上野来吃这个，至于上野站自己的“茶叶罐三段”便当，就被她忽略了。
拨开盒饭上层盖着的厚蛋烧后，分别用鱿鱼、虾肉、鳗鱼、油鱼盖着的醋饭寿司赫然在目，色彩鲜艳得令人食指大动。
她迫不及待地用手拈起起一枚寿司，连筷子都没用就丢入了口中，鼓起腮帮子就嚼了起来。
见她吃得开心，秀则也打开了自己的“牛肉正中”便当——不管是盖得满满的牛肉碎，还是鱼糕、腌渍樱花，也都别有一番风味。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有的晕机这毛病？我怎么不记得？”秀则一边往嘴里扒着牛肉一边问道。
千子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怎么可能？人家要是真的晕机，那船也该晕啊。”
“所以你是装的？害得我取消了机票啊。”秀则叹了口气：“而且为了和新井谈判气势不落下风，我订的还是头等舱。”
“演戏总是要演全嘛，要不然爸爸他们怎么会信没有给你添太多麻烦吧？”
“没，我倒是无所谓，机票通知航空公司换人就行了，就是不知道我的员工们怎么样了。”秀则有些担心——
M78星云
感谢《我，21亿岩王帝君，加入聊天群》那本书作者的py，昨天在间贴也找上门来了。
如各位所见，是本原神+聊天群作品。
虽然是个新作者号，但其实是个完本好几本的巨佬，是位股道热肠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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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仪式完成后，藤森当即宣布棒球部暂时解散。
“喂，秀则，立教大学棒球队来了两个人，说是按照约定，要你还给他们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藤森突然来了个电话。
“哦，那个啊，让他们放心。”秀则冷笑：“只是感谢他们拼死战胜明治大学的礼物罢了，以后大家两清。”
“？”
藤森表示不明所以，不过他也不打算多问。
毕竟大三的学长也要开始为明年毕业后做打算了，而大一和大二的人也要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万一留级的话，那好不容易考上东大的各位可就闹了大笑话，而且大三选专业时也会被嫌弃。
只是在复习的过程中，秀则的心情却有些不太痛快，甚至有些忐忑。
而这种情绪，也被千子敏锐地注意到了。
“怎么了，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千子奇怪地问道：“区区线性代数和微积分而已，复习个两周就差不多了吧？”
“不是那个。”久世秀则摆摆手：“我只是在操心暑假行程安排。话说这个暑假，千子是和我一起去石川县，还是另有安排？”
“这个嘛”千子露出了狡黠的表情：“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怎么说？”秀则来了精神。
“爸爸说是预定了去夏威夷的机票，想要去那里玩皮划艇，不过妈妈更想要去意大利买建材，好装修一下家里的顶楼。”千子简单地解释。
“所以你要选哪边站？”
“哪边也不站，如果秀则表现好，和你一起去石川县也未尝不可，但如果不嘛哼哼，人家就去轻井泽避暑。”
“轻井泽啊”
的确，轻井泽由于海拔和环境，一向是日本富人的避暑圣地，而且那里的网球场也很有名，日本明仁天皇就是在那里邂逅了美智子皇后。
不过，石川县的鹤仙溪也不遑多让就是，而且价格也比较亲民。
“所以说，到底什么叫表现好？”秀则纳闷。
“这个嘛那个就是秀则的家里，不是有拍‘那个’的吗？”千子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久世秀则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刚才也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了。
秀则尽管隐瞒了家里是“暴力团”这种事，但对于家中的产业，还是有选择地和千子透露过一点，而千利管家那边知道的也是类似的内容。
反正都是很难启齿的事就是了。
就好像看国足比赛需要用假装在看艾薇片来掩饰一样，久世秀则宁肯告诉千子自己家是拍艾薇的，也不想告诉她自家其实是极道组织，哪怕千利管家能猜到一些。
“千子也终于到了对这些感兴趣的年纪了吗？”秀则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很正常，如果需要的话，我给你几部女性向的噗！”
千子的粉拳立刻打了过来。
“要死啦！谁要看那种东西！”她红着脸斥责道：“才不是秀则想的那种下流东西。”
“那到底是怎样？”秀则捂着脸回道。
随着千子的解释，秀则才慢慢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外面有一个女作家，叫井上节子的，在和文学部交流的过程中，表露出了自己想要写一本关于日本艾薇产业调查书籍的意愿。
毕竟日本嘛，其艾薇片产业据调查已经达到了一兆（一万亿）日元产值的规模，事实上也只会多不会少。
这样的规模已经赶上了日本动漫产业的一半，或者说2018年中国游客在日本消费额的四分之一，哪怕日本人再耻于将之放到台面上说，在实用主义面前也必须好好研究它一番。
“所以让她到我家里的产业里参观、采访？”秀则摊开双手：“这对我来说也太羞耻了吧？千子果然还是那么乐于助人，只可惜我就要曝光了。”
“帮学姐一个忙嘛！放心，你不需要出面，我只说是‘有朋友可以帮忙安排’，怎么样？”千子出了个主意。
秀则摇头：“那都是一样的，你在学校里的朋友除了文学社那些人外，也就只有我。文学社那帮八婆对彼此根底都很清楚，你一说有朋友能安排，那除了我还能有谁？不干！”
“那，就说爸爸的一个朋友可以安排？”千子双手合十：“拜托了，学姐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行业里面的一些情况而已，我知道的那个秀则，可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泳装。”秀则伸出了一根手指。
“什么？”千子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石川县有一条沙滩路，这次也在我们考察的范围内，千子穿泳装给我看，我就答应。”秀则提出了条件：“而且，不准穿连体的。”
“这倒也不是不等等，为什么学姐想要采访，最后却是我要穿泳装呢？”千子立刻地指出了秀则的盲点：“而且，结识一些文艺界的人的话，对你家业争取舆论应该很有帮助才对。”
“我不管，要么千子答应我，要么这事就作罢，没有第三个选项。”秀则耍起了无赖。
千子眼睛眯了起来，换了一副不善的目光：“秀则，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种‘城下之盟’一旦签订，你以后会付出多少代价的吧？”
秀则本能地打了一个激灵，但想到泳装，最后还是用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坚持了下去。
“决定了，就这个条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久世秀则为了千子的泳装，哪怕牺牲再多也要试一试。”
“呵呵呵我就把它当成赞美来听了。不过既然你有了觉悟，那我也就不不再多说。”千子的语调中透着危险的意味：“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当真？”秀则大喜过望。
“嗯！甚至可以签订合同。”千子的笑容显得怪怪的：“第一，期末考试不能挂科。第二，让井上前辈去采访，运营、导演、演员都要的。第三，只给你一个人看。你答应的话，我就答应。”
久世秀则不假思索地点了头：“那是当然，我也没想要给别人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违约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多余。”
达成了一项值得期待的约定后，久世秀则的心情好了很多。
其实他刚才在烦恼的，是家里那边传来的消息。
石川县那边的山口山组下级组织据说已经同意谈判，只不过他们却也不愿意改换门庭，而是想要谈合作。
实话说，秀则并不想和这些人搞在一起——就在2007年初，山口山组和住极会还在东京六本木、池袋、涩谷发生过交火，起因就是住极会下属的一个“国粹会”叛逃到了山口山组。
另外一个和住极会相交莫逆的稻荷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后来他们还因为从台湾运冰，并且伪装成凤梨酥运回日本，而被专门搞过两次，甚至连美国都不得不制裁他们，并且冻结了他们在美国的财产。
秀则很想说你们都一帮五六十的老头子了，窝在家里安分养老难道不比出来杀人要舒服，能不能不要这么敬业。
就连曾经和住极会火并过的华人极道团体，现在都懂得去搞假电话卡、信用卡这种高端技巧；就连公知鼓吹过的“特殊纸张、特殊油墨，所以根本仿冒不了”的日本钞票，都被曹县人和越南人做出大量以假乱真的伪钞了。
可日本极道呢？还在守着老一套，黄赌du那些东西数十年如一日，连犯罪手法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搞得连新型犯罪团伙都不屑于加入极道组织，简直令人啼笑皆非，用老话说就是，“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如果可能的话，秀则绝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和他们聚会的场景。
可问题就来了，如果他不去谈判，谁去？
第一百零二章反抗
“乖孙啊”
久世喜三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秀则打断了。
“爷爷你用这种腔调和我说话，一定没好事。”久世秀则不爽地对着电话说道：“直说吧，什么事？”
“喂，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爷爷这可是在说正事。”
“正事好吧，我坐直了，请您说。”
秀则一边挖着鼻孔，一边侧躺在出租屋的榻榻米上，姿势颇为不雅地夹着电话，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
“我记得你上次说，不想亲自去和山口山组的谈判，是吧？”
“怎么，爷爷想亲自去？还是省省吧，老骨头一大把的，万一扭到了腰，赚到的钱还不够医疗费的。”在祖父面前，秀则展现出了自己的另外一面：“所以还是留在家里享清福吧。”
电话那端，久世喜三郎沉默了一下。
“你能关心爷爷，爷爷很高兴，不过下次请换一种其它方法放心吧，我说的不是我去，而是让你找一个代言人。”
“代言人？谁？”秀则警醒地问：“会里现在应该还没有能当我‘影武者’的家伙才对。”
“不是会里的，而是我们的老朋友‘船前组’里的人，你应该也见过那位船前爷爷。他们会派人和我们一起去石川县，如果你不愿意出面去谈的话，那么就由他们去。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会被外人拍到和正式认定的暴力团成员一起会面的场景。”喜三郎解释道。
久世秀则沉默了一下：“这个倒是不错的主意，不过既然我们要让别人为我们出力，那我们相应的也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对吧？我们要分润出多少东西给‘船前组’？”
“老朋友之间谈钱什么的，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久世秀则不假思索：“别和我谈感情，伤钱！”
“噗嗤——咳咳”
久世喜三郎房间的一角，一个忍俊不禁的声音响起。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女孩，而她旁边的老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后，她才连忙捂住了嘴。
方才久世喜三郎和秀则通话时，一直开的是电话的免提，所以他们也能很清楚地听到秀则的声音。久世喜三郎听到秀则的话，感到有些无地自容：“真是的不说别的，人家自己出钱去开风俗店，你总要让人家搭空赚一笔吧？”
“那个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们要派过去谈判的人，我要先和他见一面，有些事情必须要先交待清楚让他单独来我这里面谈吧。”
“姑娘家的独身去你那，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等等，爷爷你说‘姑娘家’是什么意思？”久世秀则突然坐直了：“你刚刚不是说‘船前组’的人吗？”
“是啊，我那位兄弟有个侄孙女，现在是船前组的唯一继承人，和咱们家的情况很像，比你也小一岁，这次让她代替你出面去和山口山组谈判，也算是自家人救急了。”
“比我还小一岁？那不就是还在上高三吗？”秀则不知怎么着语气就有些不对劲：“她本人居然也同意了？”
喜三郎瞄了一眼自己身后：“暂时还没有，这不是和你在商量吗？”
“爷爷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
久世秀则的声音喊得很大：“如果是二十多岁、四十多岁的人也就罢了，他自己可以为他自己负责，而且未来如何大体都定了。但爷爷也不好好想想，我不想和极道扯上关系，难道人家小丫头就愿意扯上关系吗？万一她也被拍到和极道混在一起，人家姑娘家难道不比我们还要惨吗？”
“身为极道的子女，总要有些觉悟”
“觉悟个屁！”久世秀则毫不客气：“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才不想在道上继续混下去。可人家小姑娘明明只要上个大学，脱离极道五年便能按照法律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你们要剥夺别人选择的权利吗？”
“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爷爷。我到现在为止都不想拉年轻人纹身，你以为是为什么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只想要极道的好处，又不肯承担极道的责任，那我们和政客的区别又在哪？”
“可这是一条至关重要的新线，总长对此也很重视，如果让外人去谈判的话，我们放心不下。”
“船前组好像也不算什么特别近的自己人吧？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如果担心我被人看轻，就再给我派点随从就好，梅川他们可以在国内用用，但不要让他们和华人见面就这样，挂了，我还要准备期末考试。”
久世喜三郎还想说什么，但电话中传来的一阵忙音让他不得不住了嘴。
他苦笑着转过了身，对船前老人和他的侄孙女摊开了手。
“你们听到了，这回可是他自己说的，你们总该信了吧？我就说这小子主意很正。”
旁边的葵还没说什么，船前老人却已经露出了匪夷所思的样子。
“搞什么鬼？明明对他来说这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老夫我干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呢，唉，计划破产了。”
“什么计划？”久世喜三郎纳闷。
“嗨，也没什么。借着‘商谈谈判’的机会，让小葵和他见个面就行。等她以‘主母’的身份谈过判后，你们会中上上下下也会因此而认可她，到时候只要再等个机会，两家变成一家也就顺理成章了不是吗？”
不仅是葵，连久世喜三郎也侧目了。
葵红着脸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船前老人凶狠的一瞪后，把话吞了回去。
“这个就有些异想天开了。”久世喜三郎摇头：“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解决的好，老一辈人想要包办的下场，我已经试过一次了，我可不想冒着关系完全破裂的危险去做这种事。”
被委婉地回绝后，船前组的人便提出了告辞。
第一百零三章意外收获
虽然碰了个软钉子，但船前老人倒也没有气馁，而是开始了自己新一轮的谋划。
坐在车里的时候，他的嘴也没有停下：“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他那小子的现任女友，我的想法是尽早拍下他从事极道业务时的照片，然后匿名给那个银行家送过去，提前引爆这颗雷。”
“伯公！”葵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船前组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一号，居然要靠这种卑鄙的手段去拆散人家，这也太”
“这哪里阴暗了？”船前老人眼睛又是一瞪：“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我们船前组能不能起死回生，就要看这次能不能成功了！”
“可我怎么总觉得，仿佛我们是在主动往上往上贴啊？”葵怨气十足：“搞得人家好像也不值钱了似的。”
“切！”船前一脸的不屑：“你明明自己也很动心，干嘛又抱着矜持不放？这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还想等着男生主动来追？现在的小男生只会去玩游戏好吗？”
“人家哪有”
“还‘哪有’？刚才那小子说‘不要祸害那丫头’时，你是没看到你自己的表情啧啧果然是春天呢。”
“伯公！”葵又气又急。
“好啦，知道你脸皮薄，伯公也不多说什么。咱们船前组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能干的买卖也越来越少。我们这帮老家伙呢，反正也快死了，这辈子就这么过来倒也没什么，只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总不能和我们一起进坟墓吧？你伯公我也得为你们考虑一下不是？”
“但我们也没必要去贴和心会吧？”葵还是感觉有些不能接受。
“蠢！你以为干咱们这行的，想洗就能洗干净？你伯公我干了那么多年，你以为我又见过多少年轻人想要从这道上逃离的？
他们要么隐姓埋名、忍气吞声，多少年后才敢和老鼠一样重新从底层混起，要么就是认清了现实，灰溜溜地滚回来也就这一个看上去像是有点戏，能洗白不说，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你说，伯公我不把你和他绑在一块，难道要找个身上纹身还溜‘冰’的把你嫁出去不成？”
葵听完自己伯公的话，一时也语塞了。
作为极道的子女，她很清楚自己走上这条路也并非自愿。
尽管身上没有刺青，但不时出没的帮会成员，还有交学费时不得不用现金的行为，还是让她在老师那里曝了光。
曝光之后，那老师也不是个多有师德的人，很轻易就将这些话传了出去，她也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排挤和冷暴力，要不是到最后她不得不武装起自己，让自己从表面看上去很强大，遭受更过分的霸凌也不是不可能
一日极道，终身极道，这些都是极道子女的必由之路，鲜有能逃出去的。
可久世秀则不仅看似马上就能逃出去，而且逃出去后立刻就能爬到上面，如果说前者还不算太困难，那后者可就太难得了——多少极道成员都是因为逃出去后却发现自己过不下去，最后又窝囊地回来的？
“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做那种事的！”船前葵硬邦邦地回道：“这次谈判我会去，但既然久世君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名誉，而让素未谋面的我陷入麻烦，那我也不能为了自己脱离道上，就把久世君拖下水，这是作为极道起码的道义！”
闻听此言，船前老人嘴角流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狡猾笑容，但随即又收敛住了。
“也对，还是先把石川县这事处理好再说。久世老弟虽然没有全和我说，但听他的意思，久世家那小子似乎是打算在石川县玩一票大的，真是有趣呢！”船前老人恢复了平静。
“大的？”葵莫名其妙。
“当年的应仁、文明之乱，让本愿寺的一向宗占据了加贺一国。而当年的加贺国，位置就在如今的石川县上，真是令人深思呢，你说是吧？”
久世秀则在听说船前组要派人来参加谈判时，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反而觉得他们还算懂事。
毕竟联络整件事的都是自己，他们什么力都不出就想来分一口肉吃，未免也想得太甜了一点。
不过，既然对方是爷爷朋友嘛，自己也不想把事闹得太僵，将来在自己第二步计划里面，他可是非常需要“团结群众”的。
与其操心别人家的事，还不如想想自己的期末考试。东京大学的期末考试，只要平时有好好上，其实并不难过，只不过这题目总有些奇怪的地方。
最后的这半个多月，秀则几乎都是和千子泡在自习室或者图书馆里，至于课程也都是坐在前排，争取和讲师们混个脸熟，并且在期末拿个还可以的成绩出来。
除此之外，他也不忘借着“向学长们要历年考题”的机会，顺便勾搭一波，为今后可能发生的情况积攒人脉。
而这波勾搭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比如情报理工学的一位学长便进入到了秀则的眼帘中。
他的名字叫小池丰，是情报理工学计算机专科的，他是在秀则找学长们要历年考题时主动找上的门，并且高价卖给了秀则几份据说“会有65%以上重合度”的理科考卷。
本来秀则还以为他有什么内幕，结果对方却表示这些试卷是他根据自己搜罗到的东京大学期末考试历年真题，然后根据教授喜好和各类知识点进行排列组合后，最终选出了今年最有可能会拿出来考的试题类型，属于统计学的产物。
这下，秀则可是来了兴趣。
他不仅按照对方说的价格买下了试卷，并且在察觉到对方很缺钱的事实后，便询问对方会不会做网游的脚本、掉落物品规划路线之类，自己会出高价买，有钱大家一起赚。
小池丰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秀则带到了自己的宿舍里。
“脚本我当然会做，那些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甚至给你做出多种行为模式的脚本也不在话下，不过那种生意等网游公司反应过来后就做不下去了，无法长久。最近我在做的是另一样东西，如果学弟你有资本的话可以合作。”
看秀则眼睛都不眨地就掏出了上万日元来买自己的试卷，而且掏钱时钱包那鼓鼓囊囊的样子，小池多少也猜到了秀则的经济实力。再加上秀则是棒球部的明星，人缘据说也不错，应该不至于会做什么没品的事。小池觉得多少可以透一点底。
“什么项目？”秀则奇怪道。
“赌马。”小池丰揭开了谜底。
第一百零四章日本赌马业＆策略
听到“赌马”二字后，秀则立刻便知道，这事绝对有搞头。
赌博虽然是一项随机的行为，而且伴随着很多不理智的狂热，但在真正的赌博高手面前，其实这依然只是一个概率和统计的问题。
比如美国常春藤名校联盟的教授和学生们，每年新生都要在学长们的指引下去拉斯维加斯转一圈，顺便赚点学费。而转过后的学生，基本也就上了拉斯维加斯的黑名单，以后再出现在那里，就会被赌场保安客气地请出去。
而赌马尽管有很多意外因素，也有黑幕，但终归是基于赛马比赛上的赌局，只要是比赛，那就一定有可以遵循的门道。
只是，这个小池丰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这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毕竟连报纸上那些最有名的马评家们，想要预测中周末一天12场比赛中的3场以上也是有心无力。
“前辈有把握吗？赛马可不好预测啊？”秀则故意问。
小池丰的表情中带上了一丝狂热：
“绝对没有问题，我已经偷偷试过我的软件了，12场比赛中，我的软件可以预测中3场以上，有时候甚至能测中六场。”
“都是官方的？”
“当然都是官方。”
谈到这个的时候，小池丰眉飞色舞，脸色涨得通红，就好像一条康庄大道摆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在住极会中某些黑赌场还有小钢珠店外见过，所以秀则对小池丰现在的状态很是熟悉——通常来说，赌客在露出这种表情时，就是他们自认找到了“财富密码”的时候，而这往往也是他们迈向深渊的开始。
“前辈你这么懂马，居然还能考上东大，那还真是厉害啊？我可是听说，想要弄明白这些马经，那些人要关注赛马几十年才行。马的血统实力、赛道种类、骑师实力、天气还有当天马匹的休息状态，甚至还有马的心情都会影响比赛胜负，这些前辈都很了解吗？”
秀则没有急于去问所谓的赌马软件，而是先试探着问了两句。
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何况还是赌博，哪怕对方是东大的也未必就靠谱。
果然，小池丰抬起了茫然的眼神：“可是，我根本不懂马啊？”
秀则一阵无语。
“那么，游戏脚本的事就拜托学长了，等期末考试后我再来拿，今天真是打扰了”他当即便提出了告辞。
“等等！”小池丰立刻拦住了他：“你听我说，我这款软件并不是针对马的，而是针对马评家的！”
“马评家？”秀则挑了挑眉毛。
马评家这个职业，不管是在香港、英国还是在日本社会，都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存在。香港那边很多知名马评家甚至都因此转入影视行业，而日本甚至因此而从政的都有。
比如大阪府的平松邦夫，他就是一个著名的马评家。
当他放话说要竞争大阪市的市长后，政坛都一时间为之震动。日本自民党、民主党、公明党、日共这四个最大的党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平松邦夫，而当地的媒体也一齐出手，把平松的竞争对手黑了个狗血淋头——差不多祖宗十八代都被翻出来的那种，可见平松邦夫的政治能量之强。
不过，他最后竞选时还是以57万票比75万票输了（滑稽）。谁让他的对手是那个又臭又硬的死右翼——桥下彻呢？对，就是那个坚称二战期间日军慰安妇不存在的那个桥下彻，山口山组据说在他竞选中出了很大力。
“对，马评家。”
小池见到似乎有戏，便卖力地继续劝说了下去：
“我对各大网站和赛马报纸专栏中的马评家们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观察，然后将他们预测的相对准确率乘以赔率做了一个统计，最后选出了50个收益率最高的马评家。再将排名前20的纳入我的‘指数’，剩下的留作轮换，综合这20人的最新预测和马的赔率进行曲线拟合，得出当期的最佳投注比率。”
“结果呢？”
“结果我刚才说了啊！三个月下来，13个周末的结果是平均每周都能获益20%，这个收益率已经很可观了啊！”小池大喊。
“那前辈为什么没有投注呢？”秀则还是不相信。
“我投注了！”小池快速奔向自己的书桌，从抽屉中取出了大把大把的小纸条马票：“但我的资本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几十万円，刨除掉我买赛马报刊的成本、车费还有耗费的时间、精力，其实我压根没赚多少钱，这样我还不如出去工作呢，我好歹是东大生，每个月40万的薪水还是很轻松的……”
“有没有考虑过借高利贷呢？”秀则又问。
小池立刻摇头：“高利贷是不能借的，动辄四成以上的季度利息也就罢了，而且看到你赌马的话，他们会催着你提前换钱的，如果买马票再不走运，连续几期收益都很少的话，我立刻就会破产。”
还行，这家伙居然还留着一点理智。秀则倒是有些相信了。
说到这，小池的眼神再度变得狂热起来：“所以，久世同学，我看你也不缺这几十万日元吧？凑个500万不，250万就好，只要有250万，分四周进行投注的话，赔钱的概率就会下降到0.03%，这从理论上说已经可以视作是不可能事件。我谨慎操作的话，三个月时间就可以让它变成五百万，一年就让它再翻两番，只要愿意的话，往后还可以更多！”
久世秀则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小池还是把这个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要知道，搞赌马的可是日本政府下面的农林水产省，赌马对这些官僚来说不仅是钱袋子，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存在的政治基本盘。要只是赢个几千万、几亿円也就罢了，如果生意真的再往下做大的话，政府就算是没理也要搅三分，专门来找你的麻烦。
别以为能躲掉政府的查验，毕竟赛马所获资金的转移不可能无迹可寻，只需要马场、银行配合一下即可，更别说银行本身在赛马中也有一部分参股。
“前辈还是帮忙把脚本做出来吧，我给前辈30万円的报酬。至于那赌马软件我要再看看，毕竟样本只有三个月的话，还是有些不保险呢，前辈自己也是做统计的，知道取样太少的话，数据的失真度会有多高吧？”
小池显得有些失望，但他在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后，却又不得不点头称是。
“对，三个月的话，这样本的量还是有些不保险，应该至少一年期才行而我的马评家数据库也需要实时更新，但这个期间收益”
“如果前辈放心，我可以每个月都给前辈30万円，作为做实验的资金。如果真的有用几百万的启动资金实在是太少了，前辈可以把数字放大些也不要紧。”
小池眼睛一亮：“比如？”
“我记得好像从报纸上看到过，日本人每年在赛马场下注将近三兆日元，光是交税都要交2500亿，我们每年固定从中赚个5到10亿左右，应该连个水花也打不起来才对。”秀则一张口便骇人听闻。
“这”被震住的人反而是小池：“这样会不会太显眼了？农林水产省会来找麻烦的吧？”
原来你还知道啊？秀则心中吐槽。
“没关系，只要以组织的形式去做就行了。去马场买马票的话，我们可以专门派人去买，严格按照纪律去投注。只要每次去买的人都不一样，那么主办方就算想查也查不到到底是谁做的。”秀则出了个主意。
“你要让很多人参与进来？这不好吧？”小池犯起了嘀咕：“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见他如此谨慎，秀则倒是又相信了一点——
M78星云
我不求票就真的没有票啊，你们也太现实了呜呜呜
摆碗！求票！
第一百零五章考试周
小池丰的软件到底有用没用还未可知，但他在做程序上的实力倒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对秀则要求的网游脚本，小池丰兴趣缺缺地做了一个动作式的简单外挂，又做了一个本地式的，前后加起来没花2天就完成了。
至于更高级的，他说也不是不能做，但修改本地数据、制作脚本也就罢了，如果做出拦截数据包的外挂那就是违法行为，他认为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所以没有做。
而秀则也说到做到，给了他超过约定金额的50万円，以示奖励。
毕竟是第一桩交易，这是双方用来确定彼此信用和交易模式的，秀则不想表现得太过小气，更别说前世还有前辈告诉他“给予对方超出预想的报酬是收拢人心的最好方式”。
果然，小池丰拿到了这50万后，颇有些喜出望外的意思——因为这区区两个小程序并没有花他多少时间，甚至可以说这是计算机专业的基本功，能拿50万简直就是豆腐卖出了白玉的价格。
秀则没有猜错，小池丰现在很需要钱。因为家里为了供他上学欠下了不少债务，如果慢慢还助学贷款的话，需要9-13年时间才能还完——他觉得这未免太过分了。
交易完了脚本后，小池对秀则的信任也增加了不少——他一再保证自己会想秀则实时通报试验进度，绝对会在今年赛马季结束前给他一个答复。
对此秀则不置可否——钱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数目，而他本人对赌马能否成功其实也不抱什么期望，但他却对小池丰这个人很感兴趣。
人才，才是和心会最需要的东西啊。
结束了这段小插曲后，秀则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也随之而来。
考完了化学后，久世秀则表情木然地走出了考场。
得亏于他复习还算周备，而且小池学长的试卷命中率也高达75%以上，所以秀则考得还算可以，但他也确实是被奇怪的考题折磨了个够。
据学长和学姐说，东京大学的期末考试几乎每年都会有标新立异的东西出来，比如法语课要求学生分组编情景剧，再要么就是结合时事问些前沿领域的东西。
饶是秀则早有准备，可他依然还是被教授额外出的奇怪考题搞得手足无措。
比如“木村拓哉代言的自行车广告中，他所骑的自行车车轮，你认为会是什么材质”？秀则瞎蒙了一个丁苯橡胶。
还有，2005年爱知县世博会中日本馆展出的混合燃料电池，请学生讲述其结构和化学原理——这个要不是秀则知道日本后来一直在发展氢燃料电池的话，恐怕还真答不上来。
上面这些也就罢了，其中最奇葩的一道题是“上课时，古门教授曾经讲过众多哲学思想对于化学理论形成的影响，请你复述一下他讲过的任意三种哲学理论”。
这在秀则看来简直就是日了狗——因为打棒球的原因，他委实缺了不少课，要他讲这种东西，他可是真的讲不出来。
他有心想拿超验论和实验方法论之类的东西蒙混一下，但想了想后还是算了——毕竟教授出这题的目的就是看你考勤，而久世秀则因为打棒球的原因而缺课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强答这种题反而不好。
想起国内大学考试中，第一题就是“本课老师的照片是哪个”的新闻，秀则觉得日本这边果然也不差多少，为了避免学生代答到，连这种方法都飙出来了。
吃饭时，秀则对千子抱怨了一下方才的考试，结果千子哈哈大笑，好好地奚落了一下秀则。
“秀则，你没有因为不会答就乱写吧？”
“这倒是没有，不过那道题我空着没写，估计教授观感不会太好。”
“不不不空着就对了！”千子显得有些失望，颇为失礼地用叉子敲了一下餐盘：“古门教授曾经说过，‘宁肯空着，也不要乱写’。”
“咦？不是‘宁愿多写点，也不要空着’吗？”
“因为他说过，空着说明自己确实不会，至少拿个诚实分。但乱写的意思就是要掩饰你不会的事实，同时试图撞大运、蒙点分数出来，这对求实的科学来说是致命的。所以谁敢乱写的话，哪怕原本能拿80分，他也坚决要让那人挂科——秀则你逃过一劫呢！”千子一副失望的表情。
“这么重要的话，应该早点告诉我啊！”秀则惊了。
“没办法，穿分体泳衣什么的，现在实在是太羞耻了。”千子脸扭向了另一边：“秀则挂掉一科的话，我就不用穿了吧？”
“我一定要一次全过！”秀则坚定地答道
最终，千子依然没能如愿以偿。
直到坐在前往石川县的电车上，千子还是一脸的惆怅。
“唉，东大的期末考试还是太简单了”她叹息道。
趁着中间停车秀则到车站上去买便当时，旁边正好有一对情侣经过，听到千子这话后女生不由得侧目，等看到她周围没有男生影子时才重新恢复心理平衡。
脑子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男朋友。
和千子相比，坐了相隔几个座位的田中荣治也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手里拿着资料不停地在看，将其中的细节过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千子晕机的原因，安田父母最终还是没有勉强女儿和他们一起出国游玩，而是任凭她留在国内自由支配时间。
不过这么一来，秀则原本打算坐飞机前去能登里山空港的计划，就这样也泡了汤，几名同学不得不改坐电车。
拿着盒饭上车的时候，秀则心下还在感叹：人家都是老板坐飞机、有专车接送，然后员工坐便宜的电车，没有地铁的地方要靠走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反倒是反了过来？
他将几盒盒饭递给了随行的吉原他们后，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千子旁边。
千子接过了盒饭，发现是自己最爱吃的“虾千两”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嘿嘿，秀则还记得我最喜欢这个啊？”
“不会忘的你为了来吃这个，专门饿了两小时到上野站，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啊？”秀则摇头。
因为日本电车上不卖盒饭，所以想吃的话只能上站台买，但偏偏日本几乎每一个站台上卖的盒饭都比较有特色，所以想吃到想吃的，难免要饿两站。
而千子喜欢的这款“虾千两”便当是新潟站的特色，但在东京、上野站也有卖，但很可惜的是在东京站却经常被人买光。
所以千子一路从大宫、高崎、上田站饿了过来，就是为了到上野来吃这个，至于上野站自己的“茶叶罐三段”便当，就被她忽略了。
拨开盒饭上层盖着的厚蛋烧后，分别用鱿鱼、虾肉、鳗鱼、油鱼盖着的醋饭寿司赫然在目，色彩鲜艳得令人食指大动。
她迫不及待地用手拈起起一枚寿司，连筷子都没用就丢入了口中，鼓起腮帮子就嚼了起来。
见她吃得开心，秀则也打开了自己的“牛肉正中”便当——不管是盖得满满的牛肉碎，还是鱼糕、腌渍樱花，也都别有一番风味。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有的晕机这毛病？我怎么不记得？”秀则一边往嘴里扒着牛肉一边问道。
千子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怎么可能？人家要是真的晕机，那船也该晕啊。”
“所以你是装的？害得我取消了机票啊。”秀则叹了口气：“而且为了和新井谈判气势不落下风，我订的还是头等舱。”
“演戏总是要演全嘛，要不然爸爸他们怎么会信没有给你添太多麻烦吧？”
“没，我倒是无所谓，机票通知航空公司换人就行了，就是不知道我的员工们怎么样了。”秀则有些担心——
M78星云
感谢《我，21亿岩王帝君，加入聊天群》那本书作者的py，昨天在间贴也找上门来了。
如各位所见，是本原神+聊天群作品。
虽然是个新作者号，但其实是个完本好几本的巨佬，是位股道热肠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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