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至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风险管控是银行家的本能
完结了这事后，秀则这才带人离开新井家的地盘，顺便拿走了郭淮义和新井小百合结婚典礼的请柬——看地点，郭淮义似乎是打算回台北，趁过年的时候在喜来登大饭店办他的婚礼。
而据秀则搜集到的资料来看，郭淮义在桃园机场做正式工前，曾经在那个饭店打过工，这次回那里去办婚礼，恐怕不无在当年的同事面前炫耀的嫌疑，而且这事干的也确实符合他的风格。
秀则不想去，但奈何东亚人最讲面子，人家特意邀请你去参加自己的婚礼，你却放人家鸽子，人家就算当面不好说什么，但暗地里没准会记恨你一辈子。
想当年台湾的绿党，不就是靠着“深入基层”，不辞辛苦地跑到台南去，参加村落那些大大小小农民的红白家宴，搞到那里人都认为他们是“自己人”么？蓝党过了一个世纪，还在犯和当年相同的错误，这也是没谁了。
所以没法子，郭淮义的婚礼还必须要去。
作为“悔婚”的补偿，新井家想要给田中荣治一笔“安家费”，让他自己到东京去讨生活，不要再回石川县给这对即将结婚的夫妇碍眼，而这笔钱也算是堵口。
不过这笔钱却被田中荣治拒绝了。
“我家多年受您的恩惠，像这种还没有影子的事，实在不应该成为一种亏欠。既然没有办法再为新井家开枝散叶，那么至少也请允许我在东京销售石川县的特产，为新井家再做一点事情。”他跪坐于地，非常正式地向新井会长行了个大礼。
见田中荣治如此“懂事”，新井泷倒也宽心不少：自己投资来的大学生，总算没有打水漂，至少还能发挥些用途。如果这小子将来在东京发展出了什么事业，自己将来没准什么时候也能用上。
于是田中荣治请求的“石川县特产店”，新井会长很爽快地给了他许多产品的内部价。
按照会长给的这个内部价，特产店所卖的大米、海参、牡蛎、水果等特产，进货成本甚至只有市面批发价格的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即便是因为石川县此时只有JR，还没有新干线的原因，运输费稍微高了点，但即便是如此，再加上消费税，店铺产品零售价也可以做到市面同类产品的三分之二还有赚的。
可以说，只要田中荣治不是猪油进了脑子里的大蠢货，赚钱可以说是一件必然的事，只是赚多还是赚少的问题。
不过秀则可没有打算把这些东西便宜卖，而是正好相反。
在回去的电车上，田中荣治依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事情真的就这样解决了？”他这已经是第三次问了。
久世秀则也不厌其烦：“基本解决了，现在你要考虑的，就是怎么降低运输成本的问题。还有”
“还有什么？”田中下意识地问道。
“还有赶紧赚钱，东京地价可贵了，不赚钱的话，将来可是买不起和佐佐木同学的婚房啊！”秀则调笑道。
田中荣治还没反应过来，但一旁的佐佐木早夜却已经先羞红了脸：“说什么呢！爸爸又不会不管我们！”
“但令尊也不会看得上一个什么事业都没有的男人吧？好歹是京都著名的酒造御所，如果对方在东京富人区有家精品店，这应该是加分项吧？”
“久世君，你也太势利了吧？！”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啊。”
因为大事已了，所以几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轻松，相互之间也是以开玩笑为主。不过看田中荣治的表情，他却是当真了——不愧是真·老实人。
“请放心！”他郑重其事地对秀则说到：“我知道那家店也在秀则你的计划内，我一定会将它经营好的。”
秀则哈哈大笑：“佐佐木同学，你可要把这个笨蛋看好了，不然将来真有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佐佐木恼羞成怒：“不劳久世同学费心，你这只孙悟空，先想想怎么从千来佛祖手心逃出来再说吧！”
“我为什么要逃咦？说起来千子怎么还没回来，刚才不是说去二楼拿点心吗？怎么拿了这么半天？”秀则奇怪道。
“可能自己先偷吃一点？”佐佐木猜测道。
因为心情愉快，所以他们返程时乘坐的，是一辆双层的旅游专线火车，车分为两层，二层有餐厅。
秀则掏出了那表面虽有破损，但依然能用的手机：“我给她打个电话好了。”
不知为什么，佐佐木脸色有些不对。
“还是不要吧？反正站又不会停，万一你打电话时，她正在端盘子，打翻了就不好了。”
“也对。”秀则放下了电话，然后站了起来：“我去接她。”
“不好吧？谁知道她去了哪个餐厅？秀则你个子还算高，坐在这里还能冒出脑袋让她认，万一你上去了，她回来时找不着座位呢？又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佐佐木你在瞒着我什么？”
“啊？”佐佐木早夜装傻。
久世秀则正想要追问，但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随之一暗：“不我想我知道千子她大概在干什么了。”
田中荣治不解：“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安田同学去哪了？”
秀则长叹一口气：“估计是在管控风险吧。”
田中：“？”
都说人的一声不能两次落进同一条河流，秀则既然在住旅馆时犯过错，当然不可能犯第二次。所以这次返程的票，秀则给自己的手下订了后几个车厢的座位，自己则和同学们坐在了前面。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千子居然要到了佐野泉的电话，并且把她们约到了餐车里面谈，而佐佐木明显是在帮自己的闺蜜打掩护。
尽管想明白了过来，不过秀则倒也不反感——一来是他对泉那边总觉得该有一个交待。二来就是他确实也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毕竟该说的都说了，如果在别人没有表态之前自己就主动过去划清界线，那未免又显得太矫情，秀则也乐得如此。
好一个“风险管控”！不愧是银行家的孩子。秀则感慨——
M78星云
关于这位郭淮义的原型、其发家史、破落史和性格，大家网上都能查到，十割就不多说了，这并非是十割对台湾地区的民众抱有什么恶意，才创造了这么一个人物，纯粹是剧情需要，现实又有原型就拿来用了。
顺便，十割又要做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怎么说呢，网络是一个会放大少数派恶意的地方，台湾PTT那种阴间论坛、外网和一些哗众取众的媒体出于某些原因被台当局放任自流，想想微博那环境就懂了——信息茧房效应下，大家看到的东西多少都有些偏，导致对立方只会越来越偏激，外网有关台湾和内地的言论也越来越恶臭。
十割多少理解一点这种越来越深的对立情况，但十割不希望这种不理智出现在本书间贴和评论区——因为一路跟着十割的书过来的，起码都是能独立思考的读者，大都知道造成这一现状的始作俑者和历史复杂性。
所以，我个人建议，有关对立性质浓厚的言论可以稍微克制一下，这不是为了海峡对面的人的观感如何，而是为了我们自己——克己复礼为仁，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第一百二十二章说开总比藏着好
不同于久世秀则所臆想的剑拔弩张，千子此时和泉、葵二人相谈甚欢。要是有什么不相干的外人看过去，恐怕还会以为她们三个都是相交多年的闺蜜。
佐野泉来到二楼的时候，心里多少还带有一点抵触。
但当她们开始“聊天”后，她慢慢就改变了心里的想法。
千子除了谈谈过去的高中生活，谈谈现在的工作，还有立法之类的事外，话里话外居然压根就没有谈到“秀则”这几个音节，之后更是开始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讲吃的、玩的，就是绝口不提此行的目的。
即便是如此，佐野也不敢小看她——毕竟对方学力、阅历都比自己高那么多，小看她就相当于小看自己的智商。
船前葵倒是不疑有它，既然千子愿意放开了聊，她也就同样做了对等的事，结果就是没聊多久，她就开始直接称呼千子为“姐姐”了，而她自己的身世也差不多被摸了个透。
面对如此之强的亲和力，泉也仅仅是比葵多抵抗了十几分钟，便也败下了阵，开始躺平。
而最后的结果便是，在千子的提议下，两人以同学的身份，定期到千子家里去开茶话会、搞活动，或者一起出去购物、游玩之类，理由是“人多比较不容易被骚扰”、“多认识几个同龄人”。
当二人回到自己的车厢里后，她们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地将主导权交到了千子手上，而且她们还不清楚是怎么交出去的。
佐野泉现在只想赶快回到东京，向妙子大姐头再讨教讨教，因为以她的智商，应付这种场面已经感到非常拙计了。
而另一边，千子也拿着一篮子点心，溜回了秀则的车厢。
虽然说普通车厢最好不要吃东西，但千子拿的都是不会掉渣的东西，所以服务员也懒得说她——美少女嘛，当然都是有特权的。
“回来了？聊得怎么样？”
久世秀则站起身，接过了千子手上的篮子。
千子闻听此言，先是瞄了一眼佐佐木那边。
佐佐木早夜只得双手合十，对千子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你男友太敏锐，我没能瞒住。
“不告诉你，这是女孩子间的小秘密！”千子对着秀则吐了吐舌头。
她这个小动作看得久世秀则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心里稍稍有那么一点的小脾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真是的千子真是太小心了，非要自己确认”秀则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千子立刻狡辩：“这才不是为了确认呢，她们两个也都是好女孩，人家只是想和她们交朋友而已，所以才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她们也在这趟车上，真是好巧啊！”
“你啊”秀则哭笑不得。
“嘛，说起来这么快就返程，人家还没有玩够。过两天井上前辈到去你家去采访时，我也想去看一看。”千子一边把刀叉递给秀则，一边说起了别的。
秀则明知她是在转移话题，但此时他却也不想揭穿：“怎么？不坐飞机去夏威夷吗？现在去还赶得上，应该还能再玩三周。”
“才不，妈妈前天还在说，爸爸在可爱岛玩皮划艇时突然遇上了暴风雨，人虽然及时回来，但却被雨淋得感冒了，正在养。”
“那运气可真不好但你就不能干点别的吗？为什么也要去参观？”秀则一阵头痛。
“那里可是女人人权被践踏的第一线啊。”千子一脸认真：“秀则不陪我吗？”
“陪，陪！当然陪了。”久世秀则立刻改口：“不过这么一来，千子那个‘流浪汉帮扶基金’就要晚一点运作了。”
“咦？”千子歪过了头：“不能同时做吗？”
“同时做会很累吧？”秀则被她震住了。
“累，换句话说，就是‘充实’，对吧？这是一个多么充实的暑假啊！”千子开始蛊惑秀则：“这可是超棒的社会实践，拿回去给教授他们看，一定能引起关注吧？秀则有了名气后，洗白也会方便很多吧？”
久世秀则完全被搞得没脾气：“千子真是会给我加担子。”
“说什么呢，我也会陪着秀则一起做啊！”
“行，等我安排一下唉，难得的暑假啊，为什么我还要做这么多事？还有千子，为什么你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秀则不解。
“哼哼哼18岁前，一直都在被家里人约束着，除了学习知识就是新娘修行现在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当然要趁机搞事啊！”千子攥紧了拳头。
“你真是闲疯了”秀则摇头
回到东京后，吉原平太也带着一脸胜利的表情，来向秀则和荣治邀功了。
在秀则他们前去谈判的日子里，吉原平太要负责带着和心会的一些干事，将开特产、水产养殖一体化的许可证办下来。
这些事说起来到也不难，但就是特别麻烦，需要办事的人有足够的耐心，还有出众的社交能力才行。
比如，在品川区想要开这样一家店铺，审批店铺和弄地皮都还是小事，这家水产养殖店在改建还必须要向周围居民保证，施工时绝不扰民，而且对周围绿色环境没有破坏，开业后对居民区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等，最后才能让他们签署同意文件。
而这最后一步往往也是最难的，毕竟这里是同理心最差的国家——日本，只要你搞的东西稍稍有碍周围居民生活，那你就休想把事搞成，更别说周围的居民都还有财有势。
日本的残疾人机构就曾经试图在日本全国建“残疾人生活正常化区域”，包括爱心家园、医疗中心等设施，但却引起了日本普通居民强烈反对——因为这样“有可能”会妨碍他们生活，或者致使他们居住土地价格下跌。
为此，他们不仅游行示威，还向政府发正式抗议声明，并且在计划建爱心家园地区的周围，张贴各种歧视残疾人的海报，甚至质问残疾人为什么不去自杀，而是活着拖累这个社会，搞得很多爱心家园或者专属医疗中心不得不转移到非常偏僻的地方去。
所以，只要涉及到建设或者改建，就非常考验负责交涉的人的能力了，如果相关责任人能力不足，这一步有时候甚至需要极道出马——极道在20世纪7、80年代的大财源之一便是房地产行业，包括用武力恐吓“钉子户”这种事他们也干。
而现在看来，吉原做得还算不错。
看着吉原手里的一份份签字文件，秀则表示非常满意：
“你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暑假结束前这事都了结不了呢！”
吉原平太闻言，不无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品川区这里大多都是新贵，很多都是东大出来的，我先是带礼物找了几位东大毕业的前辈，请他们帮忙。他们率先签字后，周围的人哪怕是为了给邻居面子，也会跟着签。
另外就是嘴甜一点，上门时再送几瓶佐佐木家的酒还有点心，许诺将来店铺开业时也会给周围邻居们一些优惠，给足他们面子就行——其实我觉得，富人真的是要比穷人好说话多了。”
“行啊，你小子！”秀则捶了下他的胸膛：“富人当然好说话了，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多少管这种小事的时间将来啊，你一定能当上常务副部长的。”
吉原平太坦然地接受了秀则的赞美：“嗯嗯，我也这么认为那么，钱呢？”
“说好的数字嘛，我明天就让人打到你账户上唉，你这家伙，要是和田中平衡一下性格就好了。”
“开玩笑，这年头都是有特点的人才能活下去。要是平衡的话，你只会收获两个庸才。”吉原平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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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阿杯，继续摆碗求月票，这个月只差两天了，千万别再跳出一个怪物新人了啊。第一百二十三章故乡税
将开店的事安排下去后，久世秀则尽管再不情愿，也要开始准备安排采访的事。
因为千子那过剩的好奇心，所以久世秀则放弃了“把那个女作家丢到窑子里去自己问”的原计划，转而认认真真地搞。
他拨通了给久世喜三郎的电话，却没想到久世喜三郎正好也有事找他。
“秀则，你电话来的正好，你最近是不是和什么人谈过，说是要推动一项‘地方土特产销售退税法’？”
久世秀则顿时一愣——几天前才刚刚和新井泷谈过的内容，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算秀则不推动，到了2015年，日本人自己也会出台旅游购物退税的改正案，即将外国游客购买1万円日本商品享受消费税退税，降低为5000円，而这也引发了中国人的新一轮日本货代购热。
“是，因为想要在东京开间土特产店嘛，所以就有问题吗？”秀则小心地问道。
久世喜三郎重重地叹了口气：“简直是胡闹啊像这种立法方面的事，我们怎么能够插手呢？”
“嗯？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像这种能够收民心的议案，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久世喜三郎加重了语气：“知道吧？我们上面那位对此很不满，认为这项修正案应该由他来进行推动，而且他最近也在参与推行一个法案，你和他的法案重叠了。”
秀则囧然——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临时起意、扯虎皮做大旗的法案修正，居然会引起上面人的关注。
不过这也对，一旦修正案颁布，加强了农产品销售的农协，肯定会给相应推动的政治家以相应的好处，而这好处很有可能就是选票，选票进而化为议席——在日本，一个党派能控制多少议席就是他们实力大小的体现。
“那，上面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要我住手吗？”秀则无话可说。
“他要你把联络此事的后续交给他的团队来处理，因为他参加的团队最近在推动一项新的税收，名叫‘故乡税’，正在国会里面找同盟呢。”久世喜三郎揭开了谜底。
“故乡税？”秀则重复了一遍：“哦，那样的话，确实是冲突了。”
“嗯？你知道这个故乡税是什么？明明还在讨论中。”久世喜三郎疑惑道。
“没事，您继续说，我只是猜的。”久世秀则打断了祖父的话。
至于这个故乡税是什么，秀则当然知道——不过是一个逃税的高级法门罢了。
日本所谓的‘故乡税’，便是一种寄生于‘住民税’的个人税种。
住民税就是你所住的区县，因为你住在当地而找你要的管理，对标中国的地方税。这些费用用于建设、管理当地区县的免费公园、图书馆等公用设施，还有给警察的工资。
虽然这高达10%的住民税绝对不能算少，但想要规避的话却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抚养老人、小孩、房贷、结婚、医疗，都可以享有一定程度的减免。
而这个“故乡税”，其实也就是规避“住民税”的方法之一，一个人只需要向外县捐赠一笔“故乡税”，就可以获得相应数额的住民税减免。
当然如果只是如此的话，税款不过是从左手倒右手而已，不能算减免，但“故乡税”的奇葩之处，就在于交“故乡税”的人，并不一定非得故乡就在那个县，而且更扯淡的是，在缴纳‘故乡税’后，纳税人可以收到外县相应区域的“土特产”。
比如说，如果故乡税实施，某个住在东京的人向石川县捐了八万円故乡税，那么这八万円便可以用来抵消那个人在东京的八万住民税。
同时，石川县为了报答他的“捐税”，会邮寄给他价值5万-8万円不等的“土特产”，这土特产甚至有时价值还会高过这八万円。而这些土特产从米面牛肉到温泉票、水果，五花八门。
所以，自从这项税收从2008年颁布后，很多精明的日本人便开始往日本有好玩的、好吃的地方交“故乡税”，收到了“回礼”后，不管是自己用还是转卖给别人都是好的。
最初日本政府颁布这项故乡税，显然是为了振兴地方经济、促进土特产销售的，不过很快便被“高素质”、“从来不占公家小便宜”（公知语）的日本民众所利用起来，专门用来规避住民税，甚至还出版了《地方回赠品一览手册》这种东西，还被某些避税公司拿来当生财之道。
顺便一提，很多国内在日本有合法身份的专业代购公司也经常钻这个空子，他们往国内卖的日本土特产，价格比日本市面上都还要便宜很多，就是因为这个故乡税的原因。他们从交了故乡税的日本人手里买来，然后寄到国内，和那些自己跑到日本用手提箱带货的小打小闹比起来，不知要高明多少。
不过故乡税制度的推动者，好像是那谁来着？秀则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呃，这位推动故乡税的大佬，是我们顶头上司吗？”秀则小心翼翼地问。
“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您就告诉我是不是就好了。”
“不是，但在这件事上却是他的盟友。”
秀则顿时大失所望。
推动故乡税改革的，可是日本著名“背锅侠”——菅一伟，如果自己顶头上面是他的话，那很多事情不就好办多了？一年的首相那也是首相啊！伟一次那也是伟啊，总比一辈子萎强。
算了，至少确认了自己头上的大佬和菅一伟是同级的，这倒也算是收获之一。
秀则很爽快地交出了新井会长和高岛先生的电话号码，在他想来，如果高岛先生能和这样的大人物搭上关系，他也只会感到高兴才对。
反正最后的好处依然能自己拿到手，这就够了，而且这好处可不仅仅只是那点农产品的差价，更关键的是千子的流浪汉扶助基金的来源终于有着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惹上了帝国？
警告过久世秀则后，喜三郎又说了些鼓励的话。
虽然谈判主动权最后被人抢走感觉很不爽，不过这次向石川县开拓地盘的举动依然还是为大家打开了一条新路。
原本在秀则接任会长职位后，一度有些躁动的文选组那边，现在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就连武斗组负责维持治安的小弟们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之前一直有久世秀则要从会中彻底切割掉风俗业的传闻，所以担心失去工作的员工虽然不能说是人心惶惶，但骑驴找马的也是大有人在。秀则能够出手安排一下他们，也算是破掉了那些谣言。
尽管秀则依然对这方面业务不是很感冒，但为了稳定人心，也为了安排采访的事，他也只能去“公司”露个面。
事实证明，他去对了。
公司的“舍弟”小林将介告诉了久世秀则一个不太妙的消息，就在前几天，有一个公司向和心会的MMP公司提出了收购申请。
尽管小林当时便拒绝了，但对方却并没有死心，而是试图联系MMP公司内部那些人心惶惶的员工，甚至包括公司签约的那四大花旦。要不是石川县那边敲定合同的消息传了回来，只怕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动心。
久世秀则很惊讶——因为MMP公司在业内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公司，但几乎所有业内认识这家公司的都知道一点公司的背景。
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来收购和心会的产业？就算对方真的有那么雄厚的资金和背景，又怎么会看上MMP公司这种“劳动密集型产业”呢？
但当小林将介说出这家公司的名字后，久世秀则立刻便懂了。
因为这家公司的名字，叫作“株式会社”！
相信很多同学都听说过，而且每当有人提起这家公司时，听众都会露出一脸促狭而会心的笑容：啊，是那个代理黄油页游的公司！
的确，除了大名鼎鼎的角川游戏《舰队：Collection！》外，作为一家经营线上文化产业起家的网站，还代理了诸多小黄油rpg，包括《神姬》《花骑士》等，所以人们提到它时会产生那样的反应也在所难免——不就是个小黄油公司么。
但是，当你真的继续深入了解下去后，你恐怕立刻就会给跪下了：对不起，不知道你居然这么dio。
固然，是一个从贩卖R18动画、提供R18聊天业务而发家的企业，但自从09年收购了SVC证券后，这个刚刚十岁的小萝莉公司便突然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冲锋枪，开始在日本商界大杀四方。
它不仅在数字平台上代理了诸多网游，开展了诸如炒外汇、英语会话培训等服务，还与AKB48合作推出了一系列项目，拼命赚死宅的钱。
不仅如此，它还开始进军VR行业、通讯行业、网络宽带、云服务，甚至连光伏发电产业、3D打印行业这些新兴的制作业也开始涉足，俨然一个日本的小型阿里巴巴。
而在日本的电商中，除了亚马逊日本、雅虎日本还有乐天集团外，最大的就是，而它新成立的证券交易平台到现在每个月平均都有2000亿美元的交易量，老板也凭借将近30亿美元的个人财富位居日本富豪榜第九——没有想到这家小黄油公司居然这么厉害吧？
现在是2007年的年中，此时的还没有脱下她那涩气满满的女仆制服，并且换上商战专用的OL套装，公司业务依然是在以线上销售那啥电影、动画，还有线下的DVD为主，他们会想要收购MMP公司实在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想到这里，秀则心中一动。
“小林先生。”
“先生不敢当，会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林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不用这么客气啊，这家公司和心会只不过是出了点钱而已，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还要多亏小林先生。只不过我有一事不解，DMM的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找上我们的？或者说，为什么那么多大公司不去找，偏偏找上了我们呢？”秀则纳闷道。
“应该是为了警告，或者是报复吧。”小林老实地回答。
“报复？”秀则更惊讶了：“我不记得我们和DMM结过什么仇啊？”
小林显得有些尴尬：“是这样的，会长前些日子，不是去石川县开展业务了吗？”
“对啊！”秀则点头：“这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小林将介解释道：“不过，石川县是株式会社的老板龟山先生发家的地方，也是他的故乡。当年龟山先生便是从石川县一间卖R18的录像、光碟店做起，慢慢将生意发展到今天这样的。
尽管后来龟山先生来到了东京发展，但加贺市的旅馆、电玩城、音像碟片店铺中的R18音像业务，依然都还是龟山先生的自留地。会长这次去石川县”
秀则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我懂了，这次是我的疏忽，捞过了地界，却忘了和一些人打好招呼。”
“哪里，我们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反应这么大。”小林急忙给秀则打圆场：“毕竟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冲突其实并不是很大，因为我们是做实体买卖的。”
“嗯小林先生，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您请说。”
“我想要和龟山先生见一面，顺便谈一谈，该从哪里入手的好？”秀则问。
小林将介心说这位新会长还挺上道，不用自己旁敲侧击了。
“在下可以帮忙引见一位行内的中间人，他会安排会长和龟山先生见面的。听说龟山先生是一位非常有魄力的人，希望您顶住压力，千万不要出售我们的产业啊！”
“放心，我是去谈合作的。”秀则大大咧咧地答道：“不先合作一阵子的话，将来从龟山先生手里收购他旗下所有成人业务时，我们的人岂不是会对业务完全不熟悉？”
小林将介闻言，顿时侧目。
第一百二十五章窍门
被小林打了个岔，秀则差点就忘了自己是来安排采访的，好在终于还是想了起来。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征询一下，看看公司有谁可以接受采访的。
当然，在作家井上的访谈过程中，所有人统统都使用化名，也不允许拍照、录音和摄像。
千子自告奋勇，想要担当井上前辈的秘书，但临到关头时却被井上节子挡在了房门外，理由是“为了保证被采访人的尊严，有些话只能单对单地问”。
如果说千子不讲道理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觉得井上说得对。
看着千子闷闷不乐地溜到自己临时办公室里来的样子，秀则毫无同情心地捧腹大笑。
“我就知道，井上前辈看透千子了！”
千子气恼地抓起了衣帽架上的帽子，向秀则丢了过去，但自己的手上却也沾了一层灰。
“怎么这么脏啊？你这办公室多久没有清理过了？”她皱起了眉头。
“几乎没怎么来过，而且以前这是家父的办公室。”
久世秀则换上了一副怀念的神情：“这里藏着他喜欢的酒，珍藏的女老师海报，还有不少应急疗伤的药物，那个桌子的桌腿可以拧下来，里面还藏着我去，居然差点忘了。”
说到一半，久世秀则脸色突然一变。
“藏着什么？”千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没啥，一点私人的小玩意后来妙子阿姨一年过来打扫一次，上次打扫应该是半年前了。”
“很可疑哦？”
秀则将目光从桌子上收了回来：“说起来，千子你的流浪汉扶助基金，现在可以去和令尊谈了。”
千子虽然知道秀则是在转移话题，可他说的话确实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咦？有项目了？”她眼睛一亮：“上次去请教秀则说的那位教授，他个人建议是做货币基金。”
“货币基金也不错。”秀则首先点了头：“毕竟数十年如一日地超发货币、疯狂堆积国债，主权货币币值还能保持稳定的，也只有日元了。”
“对，教授也是这么说的，因为现在股市环境不好嘛。”
千子环视了下左右，发现除了秀则自己坐的椅子以及办公桌因为刚擦过，而还算干净外，其它地方都有点脏。
嫌弃地扫了一眼四周后，千子索性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在秀则逐渐瞪大的双眼中，她直接坐到了秀则的办公桌上，腿撂在了外面一抖，鞋子也被踢了下去。
“哈，早就想再这么坐一次了。”千子欣喜地伸了个懒腰。
秀则先是被她大胆的举动弄得懵了一下，但随即便懊恼为什么桌子要做成封闭式的，否则自己就能透过桌子，看到她那摆动的小腿了。
哦，不对，毕竟这个办公室偶尔也要客串片场，所以为了演某些戏，桌子必须做成封闭式的。
“再？你以前坐在谁的桌子上过？”他没话找话。
“小时候坐过爸爸的办公桌，可惜妈妈说那样太没规矩，把人家骂了一顿。自那后便不许人家再这么坐了——喂，别扯开话题，秀则你想要成立的投资项目是什么？”
“土特产、伴手礼。”久世秀则直言不讳。
千子大失所望：“土特产？那才几个钱？如果只是一家店的话，一年怕不是也就几个亿，撑破了天也就十几个亿，这点小钱够干什么的？”
秀则心说你口中的“那点小钱”，已经是日本200个中产之家的年收入总和，省一点的话，养活上千流浪汉都不成问题，怎么就变成了小钱？
不过仔细想想，在从事银行业的人眼里来说，这恐怕还真只能算是小意思。
“当然不可能只是一家店的收入。”秀则摇头：“我们最终的目标是要把它做成一个产业链啊！石川县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开始？”千子一直在摆动的小腿也不动了：“你的意思是说，以后要把所有县都做成石川县这种模式？”
“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将石川县做成一个具有‘示范性效应’的实验基地，这个基地供货直接和东京富人区对接。等其它县看到利润，并且眼红的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但石川县的情况很特别吧？秀则要怎么保证其它县也会照着做呢？”
“这就涉及到选票，还有立法了！”久世秀则卖了个关子。
“又是那种‘所有人都能得到好处’的吗？”
“嗯可能只有大城市的税务局会感到不高兴。”秀则实话实说：“但只要政治家愿意推动，我们就有机会啊，千子还不知道什么是‘故乡税’吧？”
“说来听听。”
千子一边说着，一边干脆以坐着的位置为轴，转过了身，腿也从桌子的另一面搬了过来，垂在了久世秀则右手边的抽屉前。
嘶——秀则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跳了两跳。
这小妮子还不会是故意的吧？
对哦，自从发现佐野泉的存在后，最近一段时间千子总是会给自己放福利，莫非这就是竞争意识所带来的“鲇鱼效应”？是主动的，还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下意识举动？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一开始没有想到这点的久世秀则，小心思开始活泼了起来。
“故乡税啊，据我所知就是”
秀则故意把语气放得很慢很慢，就仿佛给小朋友们讲故事的幼儿园阿姨一般，将故乡税的意思、自己推动特产减税，以及故乡税幕后推动人的猜测，都一五一十地和千子讲了出来。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后续环节——秀则将自己之后的规划也透露出来了一点点，而这些长远规划则需要现有规划实施顺利后，才能继续往下做。
千子听着听着，眼睛就瞪大了，随即便陷入到了思考当中。
“真有你的呢，秀则。简直就像厉害的棋手一样，下一步之前都要看十几步远，我最初还以为你帮田中，就是为了搞到特产销售权，并且创造一些给流浪汉的工作岗位呢。”
她一边小声碎碎念，一边抬起了头，似乎是在思考秀则这一串手段后的后续。
秀则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千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发问，一边大饱眼福。等到千子发现他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疑惑地低下头时，她却发现秀则的呼吸几乎都可以喷到她的腿上了。
“哎呀！色狼！”她一脚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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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这事后，秀则这才带人离开新井家的地盘，顺便拿走了郭淮义和新井小百合结婚典礼的请柬——看地点，郭淮义似乎是打算回台北，趁过年的时候在喜来登大饭店办他的婚礼。
而据秀则搜集到的资料来看，郭淮义在桃园机场做正式工前，曾经在那个饭店打过工，这次回那里去办婚礼，恐怕不无在当年的同事面前炫耀的嫌疑，而且这事干的也确实符合他的风格。
秀则不想去，但奈何东亚人最讲面子，人家特意邀请你去参加自己的婚礼，你却放人家鸽子，人家就算当面不好说什么，但暗地里没准会记恨你一辈子。
想当年台湾的绿党，不就是靠着“深入基层”，不辞辛苦地跑到台南去，参加村落那些大大小小农民的红白家宴，搞到那里人都认为他们是“自己人”么？蓝党过了一个世纪，还在犯和当年相同的错误，这也是没谁了。
所以没法子，郭淮义的婚礼还必须要去。
作为“悔婚”的补偿，新井家想要给田中荣治一笔“安家费”，让他自己到东京去讨生活，不要再回石川县给这对即将结婚的夫妇碍眼，而这笔钱也算是堵口。
不过这笔钱却被田中荣治拒绝了。
“我家多年受您的恩惠，像这种还没有影子的事，实在不应该成为一种亏欠。既然没有办法再为新井家开枝散叶，那么至少也请允许我在东京销售石川县的特产，为新井家再做一点事情。”他跪坐于地，非常正式地向新井会长行了个大礼。
见田中荣治如此“懂事”，新井泷倒也宽心不少：自己投资来的大学生，总算没有打水漂，至少还能发挥些用途。如果这小子将来在东京发展出了什么事业，自己将来没准什么时候也能用上。
于是田中荣治请求的“石川县特产店”，新井会长很爽快地给了他许多产品的内部价。
按照会长给的这个内部价，特产店所卖的大米、海参、牡蛎、水果等特产，进货成本甚至只有市面批发价格的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即便是因为石川县此时只有JR，还没有新干线的原因，运输费稍微高了点，但即便是如此，再加上消费税，店铺产品零售价也可以做到市面同类产品的三分之二还有赚的。
可以说，只要田中荣治不是猪油进了脑子里的大蠢货，赚钱可以说是一件必然的事，只是赚多还是赚少的问题。
不过秀则可没有打算把这些东西便宜卖，而是正好相反。
在回去的电车上，田中荣治依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事情真的就这样解决了？”他这已经是第三次问了。
久世秀则也不厌其烦：“基本解决了，现在你要考虑的，就是怎么降低运输成本的问题。还有”
“还有什么？”田中下意识地问道。
“还有赶紧赚钱，东京地价可贵了，不赚钱的话，将来可是买不起和佐佐木同学的婚房啊！”秀则调笑道。
田中荣治还没反应过来，但一旁的佐佐木早夜却已经先羞红了脸：“说什么呢！爸爸又不会不管我们！”
“但令尊也不会看得上一个什么事业都没有的男人吧？好歹是京都著名的酒造御所，如果对方在东京富人区有家精品店，这应该是加分项吧？”
“久世君，你也太势利了吧？！”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啊。”
因为大事已了，所以几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轻松，相互之间也是以开玩笑为主。不过看田中荣治的表情，他却是当真了——不愧是真·老实人。
“请放心！”他郑重其事地对秀则说到：“我知道那家店也在秀则你的计划内，我一定会将它经营好的。”
秀则哈哈大笑：“佐佐木同学，你可要把这个笨蛋看好了，不然将来真有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佐佐木恼羞成怒：“不劳久世同学费心，你这只孙悟空，先想想怎么从千来佛祖手心逃出来再说吧！”
“我为什么要逃咦？说起来千子怎么还没回来，刚才不是说去二楼拿点心吗？怎么拿了这么半天？”秀则奇怪道。
“可能自己先偷吃一点？”佐佐木猜测道。
因为心情愉快，所以他们返程时乘坐的，是一辆双层的旅游专线火车，车分为两层，二层有餐厅。
秀则掏出了那表面虽有破损，但依然能用的手机：“我给她打个电话好了。”
不知为什么，佐佐木脸色有些不对。
“还是不要吧？反正站又不会停，万一你打电话时，她正在端盘子，打翻了就不好了。”
“也对。”秀则放下了电话，然后站了起来：“我去接她。”
“不好吧？谁知道她去了哪个餐厅？秀则你个子还算高，坐在这里还能冒出脑袋让她认，万一你上去了，她回来时找不着座位呢？又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佐佐木你在瞒着我什么？”
“啊？”佐佐木早夜装傻。
久世秀则正想要追问，但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随之一暗：“不我想我知道千子她大概在干什么了。”
田中荣治不解：“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安田同学去哪了？”
秀则长叹一口气：“估计是在管控风险吧。”
田中：“？”
都说人的一声不能两次落进同一条河流，秀则既然在住旅馆时犯过错，当然不可能犯第二次。所以这次返程的票，秀则给自己的手下订了后几个车厢的座位，自己则和同学们坐在了前面。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千子居然要到了佐野泉的电话，并且把她们约到了餐车里面谈，而佐佐木明显是在帮自己的闺蜜打掩护。
尽管想明白了过来，不过秀则倒也不反感——一来是他对泉那边总觉得该有一个交待。二来就是他确实也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毕竟该说的都说了，如果在别人没有表态之前自己就主动过去划清界线，那未免又显得太矫情，秀则也乐得如此。
好一个“风险管控”！不愧是银行家的孩子。秀则感慨——
M78星云
关于这位郭淮义的原型、其发家史、破落史和性格，大家网上都能查到，十割就不多说了，这并非是十割对台湾地区的民众抱有什么恶意，才创造了这么一个人物，纯粹是剧情需要，现实又有原型就拿来用了。
顺便，十割又要做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怎么说呢，网络是一个会放大少数派恶意的地方，台湾PTT那种阴间论坛、外网和一些哗众取众的媒体出于某些原因被台当局放任自流，想想微博那环境就懂了——信息茧房效应下，大家看到的东西多少都有些偏，导致对立方只会越来越偏激，外网有关台湾和内地的言论也越来越恶臭。
十割多少理解一点这种越来越深的对立情况，但十割不希望这种不理智出现在本书间贴和评论区——因为一路跟着十割的书过来的，起码都是能独立思考的读者，大都知道造成这一现状的始作俑者和历史复杂性。
所以，我个人建议，有关对立性质浓厚的言论可以稍微克制一下，这不是为了海峡对面的人的观感如何，而是为了我们自己——克己复礼为仁，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第一百二十二章说开总比藏着好
不同于久世秀则所臆想的剑拔弩张，千子此时和泉、葵二人相谈甚欢。要是有什么不相干的外人看过去，恐怕还会以为她们三个都是相交多年的闺蜜。
佐野泉来到二楼的时候，心里多少还带有一点抵触。
但当她们开始“聊天”后，她慢慢就改变了心里的想法。
千子除了谈谈过去的高中生活，谈谈现在的工作，还有立法之类的事外，话里话外居然压根就没有谈到“秀则”这几个音节，之后更是开始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讲吃的、玩的，就是绝口不提此行的目的。
即便是如此，佐野也不敢小看她——毕竟对方学力、阅历都比自己高那么多，小看她就相当于小看自己的智商。
船前葵倒是不疑有它，既然千子愿意放开了聊，她也就同样做了对等的事，结果就是没聊多久，她就开始直接称呼千子为“姐姐”了，而她自己的身世也差不多被摸了个透。
面对如此之强的亲和力，泉也仅仅是比葵多抵抗了十几分钟，便也败下了阵，开始躺平。
而最后的结果便是，在千子的提议下，两人以同学的身份，定期到千子家里去开茶话会、搞活动，或者一起出去购物、游玩之类，理由是“人多比较不容易被骚扰”、“多认识几个同龄人”。
当二人回到自己的车厢里后，她们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地将主导权交到了千子手上，而且她们还不清楚是怎么交出去的。
佐野泉现在只想赶快回到东京，向妙子大姐头再讨教讨教，因为以她的智商，应付这种场面已经感到非常拙计了。
而另一边，千子也拿着一篮子点心，溜回了秀则的车厢。
虽然说普通车厢最好不要吃东西，但千子拿的都是不会掉渣的东西，所以服务员也懒得说她——美少女嘛，当然都是有特权的。
“回来了？聊得怎么样？”
久世秀则站起身，接过了千子手上的篮子。
千子闻听此言，先是瞄了一眼佐佐木那边。
佐佐木早夜只得双手合十，对千子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你男友太敏锐，我没能瞒住。
“不告诉你，这是女孩子间的小秘密！”千子对着秀则吐了吐舌头。
她这个小动作看得久世秀则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心里稍稍有那么一点的小脾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真是的千子真是太小心了，非要自己确认”秀则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千子立刻狡辩：“这才不是为了确认呢，她们两个也都是好女孩，人家只是想和她们交朋友而已，所以才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她们也在这趟车上，真是好巧啊！”
“你啊”秀则哭笑不得。
“嘛，说起来这么快就返程，人家还没有玩够。过两天井上前辈到去你家去采访时，我也想去看一看。”千子一边把刀叉递给秀则，一边说起了别的。
秀则明知她是在转移话题，但此时他却也不想揭穿：“怎么？不坐飞机去夏威夷吗？现在去还赶得上，应该还能再玩三周。”
“才不，妈妈前天还在说，爸爸在可爱岛玩皮划艇时突然遇上了暴风雨，人虽然及时回来，但却被雨淋得感冒了，正在养。”
“那运气可真不好但你就不能干点别的吗？为什么也要去参观？”秀则一阵头痛。
“那里可是女人人权被践踏的第一线啊。”千子一脸认真：“秀则不陪我吗？”
“陪，陪！当然陪了。”久世秀则立刻改口：“不过这么一来，千子那个‘流浪汉帮扶基金’就要晚一点运作了。”
“咦？”千子歪过了头：“不能同时做吗？”
“同时做会很累吧？”秀则被她震住了。
“累，换句话说，就是‘充实’，对吧？这是一个多么充实的暑假啊！”千子开始蛊惑秀则：“这可是超棒的社会实践，拿回去给教授他们看，一定能引起关注吧？秀则有了名气后，洗白也会方便很多吧？”
久世秀则完全被搞得没脾气：“千子真是会给我加担子。”
“说什么呢，我也会陪着秀则一起做啊！”
“行，等我安排一下唉，难得的暑假啊，为什么我还要做这么多事？还有千子，为什么你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秀则不解。
“哼哼哼18岁前，一直都在被家里人约束着，除了学习知识就是新娘修行现在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当然要趁机搞事啊！”千子攥紧了拳头。
“你真是闲疯了”秀则摇头
回到东京后，吉原平太也带着一脸胜利的表情，来向秀则和荣治邀功了。
在秀则他们前去谈判的日子里，吉原平太要负责带着和心会的一些干事，将开特产、水产养殖一体化的许可证办下来。
这些事说起来到也不难，但就是特别麻烦，需要办事的人有足够的耐心，还有出众的社交能力才行。
比如，在品川区想要开这样一家店铺，审批店铺和弄地皮都还是小事，这家水产养殖店在改建还必须要向周围居民保证，施工时绝不扰民，而且对周围绿色环境没有破坏，开业后对居民区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等，最后才能让他们签署同意文件。
而这最后一步往往也是最难的，毕竟这里是同理心最差的国家——日本，只要你搞的东西稍稍有碍周围居民生活，那你就休想把事搞成，更别说周围的居民都还有财有势。
日本的残疾人机构就曾经试图在日本全国建“残疾人生活正常化区域”，包括爱心家园、医疗中心等设施，但却引起了日本普通居民强烈反对——因为这样“有可能”会妨碍他们生活，或者致使他们居住土地价格下跌。
为此，他们不仅游行示威，还向政府发正式抗议声明，并且在计划建爱心家园地区的周围，张贴各种歧视残疾人的海报，甚至质问残疾人为什么不去自杀，而是活着拖累这个社会，搞得很多爱心家园或者专属医疗中心不得不转移到非常偏僻的地方去。
所以，只要涉及到建设或者改建，就非常考验负责交涉的人的能力了，如果相关责任人能力不足，这一步有时候甚至需要极道出马——极道在20世纪7、80年代的大财源之一便是房地产行业，包括用武力恐吓“钉子户”这种事他们也干。
而现在看来，吉原做得还算不错。
看着吉原手里的一份份签字文件，秀则表示非常满意：
“你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暑假结束前这事都了结不了呢！”
吉原平太闻言，不无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品川区这里大多都是新贵，很多都是东大出来的，我先是带礼物找了几位东大毕业的前辈，请他们帮忙。他们率先签字后，周围的人哪怕是为了给邻居面子，也会跟着签。
另外就是嘴甜一点，上门时再送几瓶佐佐木家的酒还有点心，许诺将来店铺开业时也会给周围邻居们一些优惠，给足他们面子就行——其实我觉得，富人真的是要比穷人好说话多了。”
“行啊，你小子！”秀则捶了下他的胸膛：“富人当然好说话了，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多少管这种小事的时间将来啊，你一定能当上常务副部长的。”
吉原平太坦然地接受了秀则的赞美：“嗯嗯，我也这么认为那么，钱呢？”
“说好的数字嘛，我明天就让人打到你账户上唉，你这家伙，要是和田中平衡一下性格就好了。”
“开玩笑，这年头都是有特点的人才能活下去。要是平衡的话，你只会收获两个庸才。”吉原平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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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阿杯，继续摆碗求月票，这个月只差两天了，千万别再跳出一个怪物新人了啊。第一百二十三章故乡税
将开店的事安排下去后，久世秀则尽管再不情愿，也要开始准备安排采访的事。
因为千子那过剩的好奇心，所以久世秀则放弃了“把那个女作家丢到窑子里去自己问”的原计划，转而认认真真地搞。
他拨通了给久世喜三郎的电话，却没想到久世喜三郎正好也有事找他。
“秀则，你电话来的正好，你最近是不是和什么人谈过，说是要推动一项‘地方土特产销售退税法’？”
久世秀则顿时一愣——几天前才刚刚和新井泷谈过的内容，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算秀则不推动，到了2015年，日本人自己也会出台旅游购物退税的改正案，即将外国游客购买1万円日本商品享受消费税退税，降低为5000円，而这也引发了中国人的新一轮日本货代购热。
“是，因为想要在东京开间土特产店嘛，所以就有问题吗？”秀则小心地问道。
久世喜三郎重重地叹了口气：“简直是胡闹啊像这种立法方面的事，我们怎么能够插手呢？”
“嗯？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像这种能够收民心的议案，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久世喜三郎加重了语气：“知道吧？我们上面那位对此很不满，认为这项修正案应该由他来进行推动，而且他最近也在参与推行一个法案，你和他的法案重叠了。”
秀则囧然——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临时起意、扯虎皮做大旗的法案修正，居然会引起上面人的关注。
不过这也对，一旦修正案颁布，加强了农产品销售的农协，肯定会给相应推动的政治家以相应的好处，而这好处很有可能就是选票，选票进而化为议席——在日本，一个党派能控制多少议席就是他们实力大小的体现。
“那，上面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要我住手吗？”秀则无话可说。
“他要你把联络此事的后续交给他的团队来处理，因为他参加的团队最近在推动一项新的税收，名叫‘故乡税’，正在国会里面找同盟呢。”久世喜三郎揭开了谜底。
“故乡税？”秀则重复了一遍：“哦，那样的话，确实是冲突了。”
“嗯？你知道这个故乡税是什么？明明还在讨论中。”久世喜三郎疑惑道。
“没事，您继续说，我只是猜的。”久世秀则打断了祖父的话。
至于这个故乡税是什么，秀则当然知道——不过是一个逃税的高级法门罢了。
日本所谓的‘故乡税’，便是一种寄生于‘住民税’的个人税种。
住民税就是你所住的区县，因为你住在当地而找你要的管理，对标中国的地方税。这些费用用于建设、管理当地区县的免费公园、图书馆等公用设施，还有给警察的工资。
虽然这高达10%的住民税绝对不能算少，但想要规避的话却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抚养老人、小孩、房贷、结婚、医疗，都可以享有一定程度的减免。
而这个“故乡税”，其实也就是规避“住民税”的方法之一，一个人只需要向外县捐赠一笔“故乡税”，就可以获得相应数额的住民税减免。
当然如果只是如此的话，税款不过是从左手倒右手而已，不能算减免，但“故乡税”的奇葩之处，就在于交“故乡税”的人，并不一定非得故乡就在那个县，而且更扯淡的是，在缴纳‘故乡税’后，纳税人可以收到外县相应区域的“土特产”。
比如说，如果故乡税实施，某个住在东京的人向石川县捐了八万円故乡税，那么这八万円便可以用来抵消那个人在东京的八万住民税。
同时，石川县为了报答他的“捐税”，会邮寄给他价值5万-8万円不等的“土特产”，这土特产甚至有时价值还会高过这八万円。而这些土特产从米面牛肉到温泉票、水果，五花八门。
所以，自从这项税收从2008年颁布后，很多精明的日本人便开始往日本有好玩的、好吃的地方交“故乡税”，收到了“回礼”后，不管是自己用还是转卖给别人都是好的。
最初日本政府颁布这项故乡税，显然是为了振兴地方经济、促进土特产销售的，不过很快便被“高素质”、“从来不占公家小便宜”（公知语）的日本民众所利用起来，专门用来规避住民税，甚至还出版了《地方回赠品一览手册》这种东西，还被某些避税公司拿来当生财之道。
顺便一提，很多国内在日本有合法身份的专业代购公司也经常钻这个空子，他们往国内卖的日本土特产，价格比日本市面上都还要便宜很多，就是因为这个故乡税的原因。他们从交了故乡税的日本人手里买来，然后寄到国内，和那些自己跑到日本用手提箱带货的小打小闹比起来，不知要高明多少。
不过故乡税制度的推动者，好像是那谁来着？秀则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呃，这位推动故乡税的大佬，是我们顶头上司吗？”秀则小心翼翼地问。
“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您就告诉我是不是就好了。”
“不是，但在这件事上却是他的盟友。”
秀则顿时大失所望。
推动故乡税改革的，可是日本著名“背锅侠”——菅一伟，如果自己顶头上面是他的话，那很多事情不就好办多了？一年的首相那也是首相啊！伟一次那也是伟啊，总比一辈子萎强。
算了，至少确认了自己头上的大佬和菅一伟是同级的，这倒也算是收获之一。
秀则很爽快地交出了新井会长和高岛先生的电话号码，在他想来，如果高岛先生能和这样的大人物搭上关系，他也只会感到高兴才对。
反正最后的好处依然能自己拿到手，这就够了，而且这好处可不仅仅只是那点农产品的差价，更关键的是千子的流浪汉扶助基金的来源终于有着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惹上了帝国？
警告过久世秀则后，喜三郎又说了些鼓励的话。
虽然谈判主动权最后被人抢走感觉很不爽，不过这次向石川县开拓地盘的举动依然还是为大家打开了一条新路。
原本在秀则接任会长职位后，一度有些躁动的文选组那边，现在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就连武斗组负责维持治安的小弟们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之前一直有久世秀则要从会中彻底切割掉风俗业的传闻，所以担心失去工作的员工虽然不能说是人心惶惶，但骑驴找马的也是大有人在。秀则能够出手安排一下他们，也算是破掉了那些谣言。
尽管秀则依然对这方面业务不是很感冒，但为了稳定人心，也为了安排采访的事，他也只能去“公司”露个面。
事实证明，他去对了。
公司的“舍弟”小林将介告诉了久世秀则一个不太妙的消息，就在前几天，有一个公司向和心会的MMP公司提出了收购申请。
尽管小林当时便拒绝了，但对方却并没有死心，而是试图联系MMP公司内部那些人心惶惶的员工，甚至包括公司签约的那四大花旦。要不是石川县那边敲定合同的消息传了回来，只怕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动心。
久世秀则很惊讶——因为MMP公司在业内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公司，但几乎所有业内认识这家公司的都知道一点公司的背景。
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来收购和心会的产业？就算对方真的有那么雄厚的资金和背景，又怎么会看上MMP公司这种“劳动密集型产业”呢？
但当小林将介说出这家公司的名字后，久世秀则立刻便懂了。
因为这家公司的名字，叫作“株式会社”！
相信很多同学都听说过，而且每当有人提起这家公司时，听众都会露出一脸促狭而会心的笑容：啊，是那个代理黄油页游的公司！
的确，除了大名鼎鼎的角川游戏《舰队：Collection！》外，作为一家经营线上文化产业起家的网站，还代理了诸多小黄油rpg，包括《神姬》《花骑士》等，所以人们提到它时会产生那样的反应也在所难免——不就是个小黄油公司么。
但是，当你真的继续深入了解下去后，你恐怕立刻就会给跪下了：对不起，不知道你居然这么dio。
固然，是一个从贩卖R18动画、提供R18聊天业务而发家的企业，但自从09年收购了SVC证券后，这个刚刚十岁的小萝莉公司便突然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冲锋枪，开始在日本商界大杀四方。
它不仅在数字平台上代理了诸多网游，开展了诸如炒外汇、英语会话培训等服务，还与AKB48合作推出了一系列项目，拼命赚死宅的钱。
不仅如此，它还开始进军VR行业、通讯行业、网络宽带、云服务，甚至连光伏发电产业、3D打印行业这些新兴的制作业也开始涉足，俨然一个日本的小型阿里巴巴。
而在日本的电商中，除了亚马逊日本、雅虎日本还有乐天集团外，最大的就是，而它新成立的证券交易平台到现在每个月平均都有2000亿美元的交易量，老板也凭借将近30亿美元的个人财富位居日本富豪榜第九——没有想到这家小黄油公司居然这么厉害吧？
现在是2007年的年中，此时的还没有脱下她那涩气满满的女仆制服，并且换上商战专用的OL套装，公司业务依然是在以线上销售那啥电影、动画，还有线下的DVD为主，他们会想要收购MMP公司实在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想到这里，秀则心中一动。
“小林先生。”
“先生不敢当，会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林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不用这么客气啊，这家公司和心会只不过是出了点钱而已，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还要多亏小林先生。只不过我有一事不解，DMM的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找上我们的？或者说，为什么那么多大公司不去找，偏偏找上了我们呢？”秀则纳闷道。
“应该是为了警告，或者是报复吧。”小林老实地回答。
“报复？”秀则更惊讶了：“我不记得我们和DMM结过什么仇啊？”
小林显得有些尴尬：“是这样的，会长前些日子，不是去石川县开展业务了吗？”
“对啊！”秀则点头：“这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小林将介解释道：“不过，石川县是株式会社的老板龟山先生发家的地方，也是他的故乡。当年龟山先生便是从石川县一间卖R18的录像、光碟店做起，慢慢将生意发展到今天这样的。
尽管后来龟山先生来到了东京发展，但加贺市的旅馆、电玩城、音像碟片店铺中的R18音像业务，依然都还是龟山先生的自留地。会长这次去石川县”
秀则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我懂了，这次是我的疏忽，捞过了地界，却忘了和一些人打好招呼。”
“哪里，我们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反应这么大。”小林急忙给秀则打圆场：“毕竟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冲突其实并不是很大，因为我们是做实体买卖的。”
“嗯小林先生，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您请说。”
“我想要和龟山先生见一面，顺便谈一谈，该从哪里入手的好？”秀则问。
小林将介心说这位新会长还挺上道，不用自己旁敲侧击了。
“在下可以帮忙引见一位行内的中间人，他会安排会长和龟山先生见面的。听说龟山先生是一位非常有魄力的人，希望您顶住压力，千万不要出售我们的产业啊！”
“放心，我是去谈合作的。”秀则大大咧咧地答道：“不先合作一阵子的话，将来从龟山先生手里收购他旗下所有成人业务时，我们的人岂不是会对业务完全不熟悉？”
小林将介闻言，顿时侧目。
第一百二十五章窍门
被小林打了个岔，秀则差点就忘了自己是来安排采访的，好在终于还是想了起来。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征询一下，看看公司有谁可以接受采访的。
当然，在作家井上的访谈过程中，所有人统统都使用化名，也不允许拍照、录音和摄像。
千子自告奋勇，想要担当井上前辈的秘书，但临到关头时却被井上节子挡在了房门外，理由是“为了保证被采访人的尊严，有些话只能单对单地问”。
如果说千子不讲道理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觉得井上说得对。
看着千子闷闷不乐地溜到自己临时办公室里来的样子，秀则毫无同情心地捧腹大笑。
“我就知道，井上前辈看透千子了！”
千子气恼地抓起了衣帽架上的帽子，向秀则丢了过去，但自己的手上却也沾了一层灰。
“怎么这么脏啊？你这办公室多久没有清理过了？”她皱起了眉头。
“几乎没怎么来过，而且以前这是家父的办公室。”
久世秀则换上了一副怀念的神情：“这里藏着他喜欢的酒，珍藏的女老师海报，还有不少应急疗伤的药物，那个桌子的桌腿可以拧下来，里面还藏着我去，居然差点忘了。”
说到一半，久世秀则脸色突然一变。
“藏着什么？”千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没啥，一点私人的小玩意后来妙子阿姨一年过来打扫一次，上次打扫应该是半年前了。”
“很可疑哦？”
秀则将目光从桌子上收了回来：“说起来，千子你的流浪汉扶助基金，现在可以去和令尊谈了。”
千子虽然知道秀则是在转移话题，可他说的话确实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咦？有项目了？”她眼睛一亮：“上次去请教秀则说的那位教授，他个人建议是做货币基金。”
“货币基金也不错。”秀则首先点了头：“毕竟数十年如一日地超发货币、疯狂堆积国债，主权货币币值还能保持稳定的，也只有日元了。”
“对，教授也是这么说的，因为现在股市环境不好嘛。”
千子环视了下左右，发现除了秀则自己坐的椅子以及办公桌因为刚擦过，而还算干净外，其它地方都有点脏。
嫌弃地扫了一眼四周后，千子索性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在秀则逐渐瞪大的双眼中，她直接坐到了秀则的办公桌上，腿撂在了外面一抖，鞋子也被踢了下去。
“哈，早就想再这么坐一次了。”千子欣喜地伸了个懒腰。
秀则先是被她大胆的举动弄得懵了一下，但随即便懊恼为什么桌子要做成封闭式的，否则自己就能透过桌子，看到她那摆动的小腿了。
哦，不对，毕竟这个办公室偶尔也要客串片场，所以为了演某些戏，桌子必须做成封闭式的。
“再？你以前坐在谁的桌子上过？”他没话找话。
“小时候坐过爸爸的办公桌，可惜妈妈说那样太没规矩，把人家骂了一顿。自那后便不许人家再这么坐了——喂，别扯开话题，秀则你想要成立的投资项目是什么？”
“土特产、伴手礼。”久世秀则直言不讳。
千子大失所望：“土特产？那才几个钱？如果只是一家店的话，一年怕不是也就几个亿，撑破了天也就十几个亿，这点小钱够干什么的？”
秀则心说你口中的“那点小钱”，已经是日本200个中产之家的年收入总和，省一点的话，养活上千流浪汉都不成问题，怎么就变成了小钱？
不过仔细想想，在从事银行业的人眼里来说，这恐怕还真只能算是小意思。
“当然不可能只是一家店的收入。”秀则摇头：“我们最终的目标是要把它做成一个产业链啊！石川县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开始？”千子一直在摆动的小腿也不动了：“你的意思是说，以后要把所有县都做成石川县这种模式？”
“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将石川县做成一个具有‘示范性效应’的实验基地，这个基地供货直接和东京富人区对接。等其它县看到利润，并且眼红的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但石川县的情况很特别吧？秀则要怎么保证其它县也会照着做呢？”
“这就涉及到选票，还有立法了！”久世秀则卖了个关子。
“又是那种‘所有人都能得到好处’的吗？”
“嗯可能只有大城市的税务局会感到不高兴。”秀则实话实说：“但只要政治家愿意推动，我们就有机会啊，千子还不知道什么是‘故乡税’吧？”
“说来听听。”
千子一边说着，一边干脆以坐着的位置为轴，转过了身，腿也从桌子的另一面搬了过来，垂在了久世秀则右手边的抽屉前。
嘶——秀则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跳了两跳。
这小妮子还不会是故意的吧？
对哦，自从发现佐野泉的存在后，最近一段时间千子总是会给自己放福利，莫非这就是竞争意识所带来的“鲇鱼效应”？是主动的，还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下意识举动？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一开始没有想到这点的久世秀则，小心思开始活泼了起来。
“故乡税啊，据我所知就是”
秀则故意把语气放得很慢很慢，就仿佛给小朋友们讲故事的幼儿园阿姨一般，将故乡税的意思、自己推动特产减税，以及故乡税幕后推动人的猜测，都一五一十地和千子讲了出来。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后续环节——秀则将自己之后的规划也透露出来了一点点，而这些长远规划则需要现有规划实施顺利后，才能继续往下做。
千子听着听着，眼睛就瞪大了，随即便陷入到了思考当中。
“真有你的呢，秀则。简直就像厉害的棋手一样，下一步之前都要看十几步远，我最初还以为你帮田中，就是为了搞到特产销售权，并且创造一些给流浪汉的工作岗位呢。”
她一边小声碎碎念，一边抬起了头，似乎是在思考秀则这一串手段后的后续。
秀则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千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发问，一边大饱眼福。等到千子发现他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疑惑地低下头时，她却发现秀则的呼吸几乎都可以喷到她的腿上了。
“哎呀！色狼！”她一脚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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