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至第二百二十章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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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至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百一十六章迎合上意?实用主义?

  尽管觉得久世秀则有些多事,但他川上也不是傻瓜:有专业的老师愿意提供培训,当然比一帮热心的毕业生和棒球部部员要好。

  于是在一通吹捧之后,宇高先生满意而去——他准备回去找人办专门的东大补习班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秀则他们说得再动听,但没钱还是不行。

  日本教师的加班时间已经相当长,平均每周工作时长达到了53.8个小时,远超世界平均的38小时,也只比中国教师的54.5小时略少,要不是每年三个月的假,真的没有多少人愿意干。

  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求他们周六加班去给人补课,不掏钱?呵呵。

  再说了,掏钱的又不是川上和秀则他们,他们只需要找东大教务要钱就行,也没必要替学校省钱。

  毕竟连特招都不愿意特招,只能在选专业时给点优惠,这完全吸引不到棒球特长生

  人走后,川上学长终于忍不住,捶了秀则一把。

  “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惹事精啊!”

  他的语气有点怪,也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抱怨,更有可能是两者都有。

  秀则没有躲这一拳,反正学长打的也不会痛:“没办法啊,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让我们和毕业生去给人补课,时间还是小事,如果误人子弟那可就不好了。”

  川上也是走过这一步的,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虽然《龙樱》和《垫底辣妹》很励志,但像《龙樱》一样,从底部花一年时间翻身考上东大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就好像没听说过中国有一模实力考300分后还能翻身考上北大一样。有这种想法的,就算某些北大堕落学生给你的观感再差,你也太小瞧考上北大的学生了。

  至于《垫底辣妹》,虽然从宣传到上映都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但这个故事的原型就读的本来就是偏差值60才能进的大小姐学校,本身就是重点学校,而且她校内偏差值差只是因为年幼时在国外生活,所以日语国文课不行,但英语超级棒。

  而且她接受的补课教育是“名师单对单培训”,每个月都要花一百多万日元,注意,不是一年,而是每个月。

  最后她考上的也不是庆应大学本校,而是“庆应义塾大学综合政策学部SFC”,是一所分校,入学也是用前文提过的AO考试,也就是只用考英语或者数学的其中任意一门,然后通过小论文和面试后,即可被特招入学,这个分校所有学生都是AO考试进去的,学生实力存疑。

  所以《垫底辣妹》的现实版,用日本网友吐槽的话说就是“《一个在(有名重点学校的)年级垫底的(从小英语超强的)辣妹(花了两千万円后)用一年时间把(烂到家的国语成绩的校内)偏差值提高了40之后(参加了只考英语和小论文的入学考试)考上了庆应大学(的SFC分校,并不是本校的学院)的故事》”。

  这碗毒鸡汤,我们一起干了!

  话说回来,正因为教育带来的阶层分化如此明显,所以川上学长和久世秀则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把棒球部的学渣带成能上东大的尖子生。

  秀则当年是本身就有中国本科生的底子在,在棒球部打着棒球也没有落下学习,也就一直保持着年级中游左右的水平,然后通过最后一年针对性的学习刷题、补习班训练和千子的笔记才逆袭,不然压根没有机会。

  在挖青苗这件事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师资力量上想想办法,至于学生本身,恐怕他们也只能把那些离东大还差一线、两线的棒球员叫来培训,争取让他们从考上早稻田的水平进化到考上东大的地步。

  至于把学渣也训练成东大生?做梦呢!

  秀则曾经指望自己的蝴蝶效应能够多少影响一点“未来”,所以曾经想过是不是换了四川的远程IP,以路人的口吻说汶川最近“动物们的表现有些不太正常,是不是要地震了”之类的东西,以图引起注意。

  但事先发这种东西的话,想来除了被删帖说造谣外应该也不会有第二种下场,还搞得自己也被网络专家所注意,完全得不偿失,所以秀则只能按捺了下来。

  事实证明,蝴蝶的翅膀再怎么扇,那也只是蝴蝶,想要影响到地球的地壳层面还是太难了一点。

  08年的五月如期而至,汶川地震也依然还是发生了。

  此前,在日本、韩国、东南亚的暴雨灾害、地震之类的各类灾害中,MMP公司在推特上已经进行过数次的募捐活动,所以这一次8.3级地震后,MMP也在推特上进行了一番宣传。

  此时的中日关系正是最好的时候,所以秀则向加藤询问“能不能为汶川地震募捐时”,加藤先生没过一会就传达回了意见:可以!

  河也家的上一代河也洋平,是日本知名的亲华派,曾经发表过的“河也谈话”也被认为是日本诚心悔罪的证明。所以目前涉及到中国相关时,河也家整体的态度是友善的。所以当久世秀则问能不能为中国募捐时,他们不仅很快就准许了,甚至还有些鼓励他这么做的样子。

  秀则心下着实感慨了一阵子——这样的好日子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民主党上台后改变了很多东西——尽管它试图改变日本政坛的陈腐气息,但却让政坛因此变得更加乌烟瘴气;尽管它一开始也在试图和中国之间达成更紧密的关系,但在民主党下台前,中日历史关系却跌到了历史上的冰点这些都以后再说。

  当河也太郎从政后,为了迎合日益嚣张的右翼,也为了当首相,这位“大孝子”丢掉了他老爹多年来的基础,开始转到反华的立场上。因为此时在日本亲华已经得不到更多的好处,相反迎合右翼反华却能得到很高的支持率。

  就连安贝本人都是需要支持时左一下,在台上又立刻向右转一下,不管从民族政策还是经济政策上都相当的“实用主义”。以致于后来澳大利亚被中国制裁后,安贝还在那得意洋洋地教训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说要他学学自己。

  既然从河也到安贝都是那么的“实用主义”,那么久世秀则认为,自己也应该表现得更加“实用主义”一点,以迎合上意。

  第二百一十七章奇妙误会

  5月末的某天,当广大单身淫民群众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准备在睡前摇一摇香槟酒瓶子,顺便搞些新鲜的下酒菜助酒时,他们欣喜地发现,MMP公司又出新片了。

  当他们满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XXX-文件,将鼠标挪到下面,准备跳过那个熟悉的蓝色小药丸广告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因为片头播放的并不是什么商业广告,而是由波多野老师领衔、四大花旦随后一起出演的一场公益募捐宣传,而这则募捐广告所捐助的对象正是5·12汶川地震中受难的灾民。

  在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正准备爽爽地拔香槟瓶塞的单身青年们目瞪口呆,脱下来的裤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重新穿好了。

  “卧槽,连艾薇片都特么的开始募捐了!”这是他们心里共同的想法。

  按照宣传片的内容,MMP公司会将此次募捐的善款全部购买外用药品、抗生素,然后空运寄往汶川当地的医院,负责运作的则是安田慈善基金会,中间账目全部公开。

  同时几位女老师也将在推特上同步宣传,作为她们个人捐款一同汇往红十字会。

  短暂的公益宣传结束后,后面的内容依然是大家熟悉的老师们进行授课的内容,公益宣传总体占时并不多。只是这些听讲的学生们开始多少变得有点三心二意起来,这样的听讲态度实在是该被老师训一顿。

  眼见才为实,为了证明这是真的,以往不怎么上社交平台的人此时也好奇地登上了推特,去查看老师们的个人主页。

  毕竟片子已经用迅雷或者快播下载好,什么时候都能看,东洋景可有时效性,可能也就很快就会被新推文压下去,所以要赶快看。

  人类的五层需求中,来自于更高一等的需求在这一刻压过了基础的生理性冲动,这倒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迹了。

  果不其然,他们在推特上看到了老师们发的募捐声明,至于捐款去向则是某基金会。

  一般人到了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不过让某些好奇心旺盛的人起了进一步探究冲动的,是来自于基金会和普通民众的实名点赞。

  06年到08年间,中日关系处于升温期,几位大领导多次访日,甚至大领导创下了史无前例的一年两访记录,当时民间的情绪也没有后来那么火爆,从论坛就可以看出来。

  同样的,当时也是精日的历史巅峰期。

  军刀老哥05年在天涯上发帖,问中国GDP能不能在2030年前超过日本,结果引来了普遍的狂喷,某些人表示别说2030,就是2050年都不可能,这个帖子和包括后来一篇反驳文《中国和日本的真实差距》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成为了历史的见证。

  当然,狗改不了吃屎,以美国人的喉舌《产经新闻》为首的媒体界依然在黑。这和另一个行会小团体“记者俱乐部”也就是“日本新闻协会”有关,也和《产经新闻》老板的发家史有关,可以说也是中日政冷经热中“政冷”的原因之一。

  中国这边也有类似的,比如说美分大本营之一的天涯就爆了那段“日本人在汶川救灾期间勘察核设施”的谣言,还有类似“日/韩救援队搜救狗失踪,队员找狗,队员失踪又靠狗找人”之类,喧嚣尘土。

  当然,这和普通人无关,他们眼下能看到的只是日本一众政治家们的点赞转发。

  当他们继续往下翻时,发现这些老师们以前已经或多或少做过了一些慈善,而且都是通过这个基金会完成的,看起来也不像是心血来潮,而是一个长久的事业。

  于是乎,一群收了日本外务省钱的人开始了网上的狂欢,虽然一行字30円在日本不算什么,但在中国已经比五毛多两倍了。

  普通人中并不是没有爱较真的,在看了基金会运营结构后,他们也问了一些诸如“为什么还要收2.5%的管理费”“这个基金会平时都是10%,汶川专项才收了2.5%,这么多”之类的问题。

  不过这几朵浪花在中日友好的大势中立刻就被淹了下去。

  几乎是马上就有好心人跳了出来,向他科普慈善基金会的模式以及慈善运营的成本相关知识,就连国内红十字会都是一般情况6%,特大灾难时2%,2.5%管理费已经很低了之类。

  于是得到了解答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还感谢了一下对方的科普。可以说秀则这次也算是搭了外务省的顺风吧。

  MMP公司原本在广大网民的心中只是一个“出货量大”的普通艾薇片厂商,但通过这次片头慈善公益活动,MMP公司的符号又悄然接近了他们心理亲和线了几分,哪怕这种接近他们一时半会意识不到。

  秀则倒也不急于把这种心理进行变现,一来是他也不喜欢让这种慈善变质,二来就是他预计的事业发展期也是在自己毕业以后,所以顺其自然即可,无需干涉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到了七月底时,来自于东亚、东南亚各地甚至是美国、欧洲的捐款,让捐款总数达到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以致于老安田不得不过来找秀则,说是让他收敛一点,市面上的抗生素和外用药都快被买光了。

  秀则倒是没有想到MMP的“号召力”已经如此巨大,于是赶忙发布新片,说明了“市面上抗生素已经被买光”的现状,基金会暂时不再接受捐款,用不完的多余捐款将直接汇入红十字会账号上。

  结果这一声明立刻又引起了网民热议——原来捐款的人居然有这么多,看来平时看片的同好们也不少嘛。

  不过在网络专业人士心中,这一声明的意思却又不一样了:MMP公司的潜在影响力居然有这么大?以致于让捐款能够买爆抗生素和外用药吗?

  而这些人当中,就包括后来创建了欣浪微博的团体。

  至于真相到底是怎么样,也只有参与其中的专业人士才知道了。

  秀则一开始的疑问也和他们一样,疑惑说大家最多也就是看个新鲜,捐款怎么会多到买爆药品。要知道,日本的药店有5万5千家,比日本的7-11便利店的4万7千家还多,这还不包括药局。

  不过老安田却告诉了他事实:不是因为捐款数额大到了那个地步,而是因为日本药厂的原料药很多依赖进口,所以生产时一向是“精细化管理”,也就是市面上需要多少药就生产多少,储备相对的较少,就算某家药店一时不够也可以通过同行仓库调货,所以实际上的冗余很少很少,甚至连口罩这种为了应付花粉综合症也生产得不多。

  尽管此次捐款总额很多,然而也没有多到吓人的地步,所以最后的结果依然是东京地区药店的外用伤药和药局的抗生素常规库存都被他们买空了,至于给医院的库存和应急库存,他们是万万不能动的。

  这么一说秀则就懂了——原来不是你们太强,只是我们太弱了。虽然道理很好懂,但普通人对这种事也完全没有概念。

  不过慈善嘛,也就是个尽心,勉强自己去做更多的话反而会扰乱秩序,所以就先这样吧。

  就这样,这次“抗生素被买空”事件造成了一个奇妙的误会,而且这误会将持续到以后——

  M78星云

  间贴恢复了,大家的口球都被摘了,说!都给我说!

  第二百一十八章(科)日本“总会屋”

  最先对秀则他们这次宣传行动做出了反应的,既不是国外的人,也不是政客,而是日本媒体业界的人。

  秀则他们这次公益宣传行动从策划开始,到直接面向终端,从头到尾都没有借用传统媒体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力量就完成了,可以说和这些传统媒体报刊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日本的媒体行业不知怎么着就感觉到了威胁,可以说秀则是再次捅了个小小的马蜂窝。

  先后挂断放下久世喜三郎和加藤先生的电话后,秀则忍不住直摇头:

  在日本想要进行一点改革,真的是太难了!

  就在过去几天,“日本专门新闻协会”通过各种手段尤其是通过住极会这边,对和心会施加了压力,要秀则过去谈判。

  安田基金会虽然家大业大,不惧怕媒体和极道的威胁,但安田老爷子也接到了几个“老朋友”的电话,大意是说希望咱们彼此都给对方一点面子,不要让他们太难做之类的,大家还是“谈谈”比较好。

  千子本来还在纳闷:日本的媒体报刊和极道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报刊单方面报道暴力团体的非法行为吗?难道不是“无冕之王”——正义的记者勇于揭露,让社会的黑幕暴露于阳光之下吗?

  但她的疑问却得到了秀则的苦笑,还有老安田的哈哈大笑。

  “年轻人还有的学呢!”老安田如是说。

  见她依然不懂,久世秀则只得把她拉到自己旁边,躲开了其他志愿者,小声向她解释起极道和日本媒体间的关系来。

  日本的极道和暴力团虽然有很多交集,但严格意义上说并不完全是一个概念。

  像秀则家里这种经营风俗业及其相关产业、小弟管维持治安和收保护费的极道,其实在日本已经算是相当“传统”。用久世喜三郎的话说就是,“咱们这种乡下人搞不明白那些新玩意,只能做做这些”。

  除了收店铺保护费那种不入流的暴力团体外,还有一种新形式的极道,叫“总会屋”。

  “总会屋”虽然并不会杀人劫财、买卖du品,也不会绑架勒索、维持赌场,但他们做的行业却更加赚钱,而且和日本基层的产业之间联系得也更加紧密,因为他们是从日本股份制企业建立之初就存在的。

  各国的《公司法》虽然大同小异,但股份制企业却基本都一样:只要发行股票,那么购买股票的人就是企业的股东。

  而股东和股东之间的分量当然不一样,就好像《哆啦A梦:大雄与云之王国》中,野比大雄成立的“股份制王国”中间的情况一样(有一说一,大雄真是天才)。

  100円一股的股份,像静香这样的中产人家,小学生没多少零花钱,所以只买得起一股;而胖虎这种杂货店人家的穷孩子就只有50円,更是只能买半股。所以理论上说,对这个“股份制王国”而言,他们就是公司无足轻重的小股东。

  所以出资三万円买了三百股的骨川小夫就是这个云上王国当之无愧的大股东兼最高董事,因为他拥有绝对的控股权,机器猫只能算是技术入股,在资本主义国家,这个公司就应该是小夫说了算。同样的,在股份制企业中,大股东发言的权重也很高,对企业有支配权。

  但这也仅限于理论上——因为股东大会是任何股东都可以参加,就算你是小股东也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对决议是否赞成和反对。虽然大多数小股东根本不在意这个权力,也没那个时间参加股东大会。

  但是呢,有一些小股东他就会和胖虎一样,“我管你是大股东还是大萝卜”,发挥流氓精神,一言不合就动手,把小夫暴打一顿,告诉他到底是该谁说了算。

  同样在这些股份制企业中,也总是会有人和胖虎一样捣乱。他们买了一点股票后便参加了股东大会,然后在会上各种捣乱,比如质疑企业发展方向、质疑企业支出不透明,或者直接干脆在会上大喊诸如“我昨天看到总长的老婆和他家管家去了情人旅馆”之类的话,总之一切目的就是让这个会没法继续正常开下去。

  其余股东当然会被这帮人搞得很烦,当他们质疑这些人要干什么时,这些小股东便会掏出一大叠报刊、杂志之类,要求企业“为了员工的福利”,订购这些报刊和杂志。

  当然,这些杂志大多都是那种印刷精美、排版文字极大,但实则没什么内容的文字垃圾,就和免费站上“战神回家发现女儿被卖青楼,当即振臂一呼,十万将士冲入青楼为女儿冲业绩”那种文章一样。

  公司董事明知这些人是敲诈勒索,但出于眼不见为净的想法,最后还是订了一些垃圾杂志给员工,免得多事。

  如果你不想交这笔“保护费”也可以,那大家就硬扛着呗!1984年索尼的股东大会上,原定2小时的大会最后硬是被拖到了12个小时也没开完。如果那帮坐三四个小时漏尿率超过50%的老头子自觉能比索尼的股东坚持得更久,那就不妨试试对吧?

  相信聪明的帅比读者们已经发现了,这些专业敲诈的“小股东”就是极道人士中的“总会屋”。

  虽然说在下也是索尼黑,说索尼股东中有极道也不是造谣,索尼也确实曾经和极道有往来,但索尼真的是极道的受害者。再说索尼抢钱比黑社会狠多了,也瞧不上极道那点手段。

  结果总会屋这事没做多久,便被那些大报刊社发现了。

  那么,你认为这些无冕之王会揭露这一黑幕,然后号召日本全社会来消灭这种现象吗?

  不,他们觉得这招真特么的高明!居然还有这种办法增加报刊销量!

  于是包括很多大报刊在内,他们也雇佣了极道组织中的“总会屋”,来推销自家的报纸。

  他们充分吸收了总会屋的经验,不仅雇佣了极道向企业进行推销,而且变本加厉,雇佣了极道人士向老百姓家里直接强行推销,很多不善于拒绝或者胆小的日本人也都被迫在家里订了五六份报纸,而后来“总会屋”甚至还接到了上门推销商品的“重任”。

  《灌篮高手》中,樱木花道因为受困于犯规离场,晚上偷偷跑到赤木刚宪家来请教“如何才不会五犯离场”时,赤木家当时正在吃饭。家里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来访,于是不用多说,很自然地便让家中身材最为高大的赤木刚宪出去接待。

  还记得赤木刚宪摆出了一脸凶相、推开门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吗?

  “我们家不订报纸!”

  明白前因后果了吧?

  虽然“总会屋”干的事确实缺德,但从法律上说还真不好处理他们,再加上他们是在为报刊社干活,所以即便是警察也不想惹他们。

  毕竟日本新闻协会可是真正的“记者俱乐部”,这个团体发起飙来,就连警察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对这事也只能干看着。

  前文也说过,日本人的价值观中,“善恶”这种东西是要放在“羞耻感”之后的,与其讲道德,不如讲利益。

  所以当日本政客们发现“总会屋”居然这么能干后,他们同样也没有慷慨激昂地对老百姓发誓说是要取缔这一现象,而是选择参加进来,大家一起发财。

  到日本旅游过的朋友大概都见过那些街头巷尾的政治宣传车,虽然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是“总会屋”的产业,但负责任地说,比例绝对不小。

  每到选举季时,都会有很多总会屋的马仔上企业的门,要求他们捐钱给一些奇怪的组织,甚至包括一些法律明令禁止从事政治行为的NPO。要不是有企业因为掏钱太多,被逼急了捅到小报和网络上去的,只怕外国人现在都不知道日本有这么奇葩。

  日本人常说日本是政、官、民“三位一体”,从这件事上来看所言非虚,确实是一体的。

  秀则他们这次抛开传统媒体自己进行宣传,虽然看上去与任何人都没有牵连。但在这样一个联合体看来,这无疑是动到了他们的奶酪。要不是基金会还有点背景,只怕总会屋、媒体和政治团体会一齐上门来找麻烦。

  听完后,千子也发出了和秀则如出一辙的抱怨:

  “在日本想要进行一点改革,实在是太难了!”

  安田老爷子和秀则一齐点头。

  第二百一十九章公开站台

  再说另一边,加藤英幸挂断了久世秀则的电话,回到屋里,恭敬地向上首的人鞠了个躬。

  “一如您的判断,他已经开始向您求援了。”

  久世秀则不是傻瓜,他知道贸然去参加这次谈判会是什么样子,两败俱伤都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屈膝投降自然更加不能接受,所以为了不被人一口吞下去,他只能将一切能用的底牌都用起来。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向加藤先生背后的boss求了援。

  “那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是吧?”一个老人问向了旁边的中年人。

  “是的,父亲。”中年人恭谨地答道。

  老人点了点头:“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留给家族用,还是留给自己用?”

  中年人连忙赔笑:“我怎么能和父亲抢人呢?”

  “说真话!你不是一直以‘有话直说’的形象出名的吗?”老人不以为然。

  “咳咳像这样有个性、充满锐意的年轻人,我个人觉得,还是需要以更加现代一些的手段才能管束住。”

  尽管中年人没有直说,但背后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哼,你是前一阵子的选战搞输了,所以现在需要人吧?”老人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

  中年人面露尴尬:“儿子一时大意,以为那里基本盘很牢固,那段时间又在操持美国人安排的事,所以就”

  “哼,你以为!”老人伸手举向了侧面。

  一旁的加藤英幸早已经用茶筅点好了茶粉,将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老人。

  老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太郎,看到你如今朝气蓬勃的样子,虽然我当年并不后悔送你去美国,但有时候也觉得,是不是美国人的教育把你培养得过于自信了一点?”

  中年人沉默了一下:“可能吧。”

  看他这个样子,老人瞟了他一眼:“别摆出这样的表情出来,我又不是说这是件坏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途,至少由你来做这件事的话,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我们河也家。”

  “是。”河也太郎恭顺地答道。

  而他的父亲,著名的“鸽派”政治家河也洋平,此时却又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太郎,你不会怪我吧?”

  河也太郎连忙摇头:“您这是在给我指路,我怎么会怪您呢?”

  “你能这么想就好现在的变局,恐怕比我原先想的还要乱,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们内部不出问题,民主党就翻不了天,只是看最近的形势,不出问题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连带着我们家也不安稳。

  本来我就不希望你进入政坛,安稳地当一个小团体的首脑就好,你坚持从政,我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想来,也许你当初无意走了一步好棋——如果民主党真的上了台,行政能力恐怕就要受制于人。”

  河也太郎稍稍弯腰:“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想不到真田家父子分属两方的事,也要在我们父子这里重现。”老河也感叹道:“如果真的出现变局,那我就辞职,专心做我们家族一直以来做的事。”

  “而我就专心地跟着麻生派。”河也太郎点头。

  二人都明白,这样也算是一种保险,这样将来不管哪一方得势,另外一方都有崛起的本钱,这和乱世时家族两头下注的道理一样。当然,像诸葛家族那样魏、蜀、吴三方都下了注的绝无仅有,他们也只是偶然,最后差点被晋全盘通杀那也只是差点,毕竟诸葛瑾那一系还是活到了东晋。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就放手去做,组建自己的班底吧!这个人我也交给你,毕竟是年轻人,但能不能重新收服和心会,那就要看你自己了。”老河也说道。

  河也太郎表现得十分自信:“应该不成问题。”

  “争取美国人那边是重中之重,你决不能放下,而且要比安贝那小子表现得更加灵活一点。”老河也又叮嘱道。

  “安贝?”河也太郎露出了一丝讥诮:“那家伙直到现在,英文相关课程都还没有一科及格过呢!”

  他瞧不起安贝进三也是有理由的:日本的前首相们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的大学毕业,像是福田糠夫、森西朗、小渊惠三都是早稻田大学毕业的,小犬纯一郎、桥本龙太郎是庆应大学毕业的,村山富市是明治大学毕业的,细川护熙不仅出身五摄名门,而且还是上智大学毕业的。

  就连民主党那边的鸠杉由纪夫那也是东京大学毕业的,野田加彦也是早稻田,菅直人也是东京工业大学这些大学都是在日本大学排名表上第一页就能看到的东西。

  在这帮豪华的大学生中,冒出了一个安贝进三的成蹊大学这个大学是什么鬼?在日本大学排名表中都需要翻到三页后,排到110位去了好吗?那可是个标榜“贵族学校”,实则“花钱就能上”的学校。

  而且,虽然这家伙为了提高英语水平也去了美国进修,但这么多年下来,他连一科和英文有关的课程都没有拿到过学分,这英语水平也太

  河也太郎并不觉得安贝是自己的对手,而且他比安贝年轻了快10岁,耗也耗得起。

  河野洋平看着自己儿子自信的表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不受到一点挫折,这孩子怕是不知道收敛这个词该怎么写

  秀则虽然向上面求了援,但他可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boss亲自出面来帮他解围。

  满脸微笑、容光焕发的河野太郎,几乎可以说是刚到场就把现场的人镇住了。

  当然,区区一个自民党议员还不足以让媒体业人士罢手,但河也太郎的父亲可是众议院的议长啊!

  秀则这事其实说出去倒也不大,无非就是绕开了传统媒体的圈子,到美国人的推子上面去进行了日式的宣传,而且还是慈善性质的宣传。

  但这些媒体人可以说是日本消息最灵通的,尤其是当“捐款买爆了抗生素”的消息传出来后,他们几乎是立刻就觉察到了不好的苗头。

  尽管08年时推子才刚出两年,但其成长的速度却早已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包括美国高调参选的统领候选人奥观海,现在就一直在利用推子进行政治宣传。

  但凡是稍微有一点心的人都知道,网络很有可能是新媒体的发展趋势。那么能不能在其他人意识到之前就把这块刚刚发掘出的新蛋糕,纳入到己方的势力中来,对日本各方小团体手段来说也是一项考验。

  像秀则这种“自媒体”,要坚决扼杀在摇篮中!

  “我也在推子注册了一个个人号,希望到时候能和大家互相关注一下。另外再过两天,‘日本第17届驱除极道组织运动中央大会’即将举办,届时我将作为‘国家公安委员长’出席会议,如果各位有谁需要采访的,可以提前和我说好,以免到时候浪费时间。”

  河也太郎微笑着对在场人士说出了这番与其说是调解,不如说是挑衅的话。

  接着,他让久世秀则站到讲台,阐述一下他所谓的“宣传”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还没等秀则说两句话,就被河也太郎再次叫停。

  “好了,我想我们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个人行为无需走媒体流程,更无需向某个社会团体报备,安田基金会也对发展所谓的自媒体毫无兴趣,赚钱而已。”他接管了话茬。

  在场的媒体人顿时哑然。

  他们此时要思考的问题有很多,但思考线性却是一致的:

  河也太郎——美国留学——公安委员会——对首相负责——推特是美国公司——安田基金会和MMP公司利用推特宣传

  人在患得患失的时候是最没有底气的,河也太郎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敢再搭话后,便带着秀则离开了会场,留下了一帮纠结的大佬疑神疑鬼中,前后甚至不到十分钟。

  这些媒体人成功地让自己想多了。

  第二百二十章入局

  当这次谈判大会虎头蛇尾地结束后,秀则就知道,自己身上这个“河也家的人”的标签,就算是洗不掉了。

  按照日本这边的规矩,只要他身上被打上“河也家的人”的标签,那以后几乎不可能有从里面跳出来的机会。一旦他想出来,那他现有的这点产业立刻就会被外面的人和曾经的“自己人”吞个干干净净,这和想要脱离极道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如果秀则没有搞错的话,久世家从神奈川县足柄郡发家开始其实就一直没能跳出上面画好的这个圈子。可以说秀则在圈里闹得再大都不要紧,就是不能做“出格”的事,否则那就是逾越,要被“惩罚”的。秀则一直以来奋斗的成果,也只是让他自己的利用价值变得更大了而已

  但那又怎么样,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利用别人和被别人利用吗?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不就好了?

  “这次河也様能够出面,在下感谢不尽。在下搞出的问题居然麻烦到您,实在是令和心会上下都感到不安。”

  在这个满脸微笑的中年政客面前,久世秀则表现得仿佛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一样。

  河也太郎无所谓地一摊手:“不用这么正式,我们两家说起来也是世交了,互相帮个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别看他嘴上这么说,但秀则刚和他见面时不管是行的晚辈礼,还是之后拎着包、侍立其身后的表现,河也太郎都是坦然受之,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这可不是“平等”的表现。

  所以这也就是客气客气了,秀则真敢端起来的话,恐怕立刻就要被干掉。

  秀则腹诽归腹诽,但面上的恭敬还是要做。

  “哪里的话,在下年轻气盛,行事之间总有些百无顾忌的意味,如果不是您刻意周全,我哪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您面前呢?”他说。

  “活蹦乱跳哈哈哈!”河也太郎笑出了声:“你最近跳得是挺欢的。”

  我去,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秀则心说。

  见秀则面露尴尬,河也太郎笑得更开心了。

  “我一向认为,日本人在直话直说这方面做得很不够,彼此间客套、闪躲、腾挪的时间如果都用来谈正事,效率至少能提高一倍,所以我这个人一向也是有话直说的,以后久世君在和我相处时要注意这一点,我喜欢坦诚、直接,讨厌低效率。”

  “是!在下已经见识到了,今后愿为河也家效犬马之劳,还请您尽管吩咐。”秀则立刻表示虚心接受。

  不虚心也没办法,人家现在可是公安委员,虽然说那个什么“日本第17届驱除极道组织运动中央大会”是说给下面“总会屋”听的,但何尝又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听到秀则“河也家”的说法,河也太郎眉毛抖动了一下:“都说了,不用这么正式还有,久世君,不是为‘河也家’,而是为‘河也太郎’。”

  “!”久世秀则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么早就已经想着要和父亲“决裂”了吗?

  “我明白了!”他立刻改口:“八代目已经从和心会引退,以后和心会唯您马首是瞻。”

  河也太郎这回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用这么拘谨,美国人也一向是只称呼对方姓氏的对了,过两天那个‘极道驱除大会’,你也来参加好了。”

  “不是说要‘驱除’吗?”秀则故意问。

  “不来参加的才要被驱除。”河也太郎言简意赅

  听完了秀则遇到的事后,安田伸晃若有所思。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河也家算了,这倒也不是坏事,想要做点事的话,没有后台只怕会是束手束脚。只不过代价却也不轻,基金会只怕不那么纯粹了。”他说。

  秀则赞同了老安田的意见:“所以要及早把慈善基金会和NPO彻底分开,让NPO单独接受捐款,但业务上又要有所合作。同时基金会在投资方面,除了‘万事屋’、‘淡水鲟鱼养殖’和‘故乡税’外,也要开始进行其它项目的投资了。越早扩大影响,我们在政客面前也就越有底气。”

  “在这方面老夫还是有话语权的。”安田伸晃傲然:“我要让志清那个小崽子好好明白一下‘金融必须要和企业一起成长’这个道理,哼哼‘江户的仇,留到长崎去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他安田伸晃啊,可是非常小心眼的!

  “您也有项目了吗?”秀则好奇地问。

  “哈哈,都过了半年多了,如果老夫还一点进展都没有的话,千子岂不是会埋怨老头子我?你来看一看,这是老夫我最近准备注资的项目。”

  说着,安田伸晃便递过了几份文件。

  秀则接过了文件,粗略地扫了一下标题后,便熟练地直接翻过了这些文件的前几页,翻到了最后的总结部分。

  看完后,他为老安田竖起了大拇指。

  “乌龟厉害不在甲壳,而在于经验(姜还是老的辣)!”他称赞道。

  这些企业就是让秀则自己选,估计也不可能选得比这个更好了,它们的潜力是那些只有对市场有比较充分了解的人才能看到的。

  其中有几个项目,就连秀则都模模糊糊地有些印象。

  比如那个信息数据库Speeda项目,秀则就记得基于它基础上衍生出的“Newspicks”,最后就成长为了日本高级版的“知乎”,比市场下沉前的知乎还要更专业,上面的网民素质可比什么日本雅虎、2ch要高出了不止一个华莱士的档次。

  它之所以找上安田基金会寻求投资,是因为他们有“金融专家”安田伸晃,还有和社会慈善项目之间的关联——正如千子说的那样,“我们也不是什么人的钱都要的”。

  另外就是一家准备在网上、手机上进行二手商品交易的软件,旨在取代雅虎的网上二手货交易平台。因为二手雅虎操作异常繁琐,教程前后看下来没半小时你都搞不懂该怎么用,所以这款软件的友好界面和渠道推送就相当有竞争力。

  项目创始人是因为千子在东大办的二手货义卖而上门的,他们希望能够借着这人脉占领大学生市场,获取基本盘后再反攻雅虎。

  再来就是比如大田区一个6个人的小公司,能制造一种利用台风发电的小型发电机,特殊的无扇叶结构已经申请了专利,正在向政府和东京电力公司游说使用。秀则觉得就算一时半会它可能会遭遇不顺,等到福岛危机后,民众寻求清洁能源时它也会获得发展机遇。

  而这家公司是听说了大田区鲟鱼养殖场接受了基金会和大公司投资的事后,才找上安田基金会的门来的,他们显然是希望用接受社会组织投资的方式,在获得资金的同时顺便获得相关政客的支持。

  其余的几个案例也都类似,都是在成长阶段既需要资金又需要人脉的公司在寻求融资,可以说和安田基金会的定位非常吻合。

  老安田接受秀则赤裸裸的马屁后,显然有些得意:“这些都是优质企业,而且我们投资的机会也非常好,如果是在往年,这种公司可能轮不到我们投资的。”

  秀则明白他的意思:08年银行和保险业正处于风声鹤唳之中,纷纷都在收紧银根,这种有一定风险的初创企业可不是他们投资的好目标。

  但这个风险基金会完全承受得起,等这些企业成长起来后,基金会的地位当然也会随之水涨船高,这是双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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