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离开_清穿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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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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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捂着左边的脸颊,死死盯着钮祜禄氏。

  眼里闪过愤怒,无奈等诸多情绪,当然,在眼底深处,也有着淡淡的恐惧。

  钮祜禄氏亦没料到自己会出手,只错愕了一瞬,便移开了目光,看着虚空,漠然道:“这是你对额娘的态度吗,就凭你对她那点心思,她就该死。”

  弘历惊悚,“她竟然发现了,那皇阿玛……”这一瞬间,弘历的后背被冷汗浸湿,额上也起了一连串的汗珠。

  钮祜禄氏见起了效果,忙继续道:“这子凭母贵,若是让她继续得宠下去,只怕将来,你那太子之位也……你心里想什么,额娘怎么会不知道。你想做一个像你皇玛法那样的人,是不是?”

  她的声音那么柔和,似带着蛊惑的味道。

  钮祜禄氏抚上了他的脸颊,声音轻柔带着淡淡的苦涩,“额娘这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额娘的一派苦心呢?”

  “可是,皇后那里……”

  说起皇后,钮祜禄氏满面狠戾,“就是那个假仁假义的皇后,让你额娘我……”钮祜禄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弘历有些呆滞的脸,竭力压住自己翻涌的心绪,“你也大了,从前那些事你也可以知道了。”

  见灯光半明不灭的,影影绰绰,钮祜禄氏挑了挑灯芯,叹道:“额娘刚进王府时,不过是个格格,因额娘的阿玛官位低微,额娘资质又平庸,自然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进府三年,也不过只见了皇上区区数面,后来府里又进了新人,裕嫔耿氏就是那一批进来的。”

  “她和额娘身份相当,遭遇自然也一样,于是额娘和她慢慢走近了一些。后来弘晖病逝,皇上为了子嗣,这才渐渐来了我们屋里,这才有了你。”

  “后来皇后趁我和耿氏生产之时,派人动了手脚,若不是额娘福大命大,说不定咱们娘俩早就遭了她的毒手。也是从那时候起,额娘这才开始防备皇后,才知道,她不是面上看着那般和善。”

  “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年氏入府,三千宠爱在一身,咱们这些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钮祜禄氏眼里闪过妒忌,才叹道:“刚开始额娘还会不平,可她那个样貌,得宠是自然的。于是额娘慢慢也就放弃了,专心教导你和弘昼。可,年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你出手。”

  “弘历,你就是额娘的命啊,你若有个什么好歹,你让额娘……让额娘可怎么活啊!”说道情动处,钮祜禄氏满面悲痛,泪含眼眶,一脸慈爱的望着弘历。

  不愧是影后级别的人物,弘历哪里是其对手,倏然触动,饱含情谊道:“额娘……”

  钮祜禄氏抚上他的脸,泪珠滚滚而下,“为了你,额娘愿意与天下人为敌,世界上谁都可以伤害额娘,可,可只有你不能。你不需要动手,你的一句话,就能让额娘万劫不复,你明白吗?”。

  “儿子明白了,儿子明白了。”弘历被其感染,眼眶微红,看着自己的母亲,“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对额娘大吼大叫,不该如此。”

  钮祜禄氏含泪微笑,充满圣洁慈爱的光芒,“你明白额娘的苦心就好,若额娘倒下了,你也就没有了未来。为了你,额娘就算手染鲜血,也在所不惜。额娘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弘历。你以后会明白额娘的,会明白的。”

  在这静谧的夜里,母子二人剖明了心迹,一时,母子之情达到了顶峰。

  可怜秋月费了近十年的苦心,随着年龄的增大,弘历仍有向NC脑抽龙发展的趋势。只要对其采取美色的诱惑,对其采用柔情的攻势,似乎都战无不克。

  雍正三年五月,弹劾年羹尧。已经成为该年政坛上最引人注目的一幕:曾经奔走年羹尧门下的直隶总督李维钧揭露年羹尧“负恩悖逆,隐而弥彰”;都统范时捷弹劾年羹尧侵吞脚价银40余万两;御史吴隆元参奏年羹尧“逞威肆虐,挟诈行私,诬陷忠良,奖拔匪类,是非颠倒”、“欺君误国”。

  年羹尧已经在劫难逃。

  到七月二十七,本来就是挂名的杭州将军也被罢免。被降为闲散章京的年羹尧,已经知道,他所遇见的这一天,终于快来临了。

  他无所畏惧,在他受到雍正打击的这一段时日,年家直系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牵连,而宫里的贵妃娘娘,更是荣宠不断,不被他牵连。

  他已经能够放心的面对死亡的来临。

  事实上在他沦为闲散章京之前,雍正就已经让朝廷内外的大臣就如何处置年羹尧具疏上奏,各陈己见。

  被雍正称赞为天下第一巡抚的田文镜明确表态:对年羹尧这样“如此欺君罔上,不忠不法之臣,人人得而诛之。只有云贵总督杨名时请求皇帝能“保全”一个曾经在西陲立过功的人,杨名时竟因此而得罪了皇帝。

  迨至九月二十二,年羹尧的闲散章京也被革掉。

  而这时,贵妃早已是病入膏肓。

  九月二十八到十一月初三,年贵妃的兄长是披枷带锁被押送到北京的……

  强烈的刺激已经激得年贵妃一息奄奄,俨然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

  这日秋月醒来时,窗外天气阴沉,北风呼啸,正飘着鹅毛大雪。屋里点着宫灯,却因她睡着的关系,显得有些昏暗。

  抬眼便见春纤坐在脚踏上,手臂支着脑袋,脸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圆圆的脸蛋都变得尖瘦了,眼底处更是有一圈圈淡淡的青紫。

  秋月突然觉得今儿精神好了不少,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下虽垫了厚厚的褥子,却仍觉得硌的疼,狠命撑着。

  春纤被惊醒,喜道:“主子,您醒了,皇上去上朝了,今儿皇上要册封主子为皇贵妃呢,主子不仅是皇上登基后第一个贵妃,还是第一个皇贵妃呢?听说礼部已经写了十几封册文,可皇上都不满意,最后还是皇上亲自手笔的呢?”

  听见春纤唧唧喳喳的声音,秋月淡淡笑了笑,“悠琴呢?”

  春纤替她披了件厚厚的外裳,“今儿册封主子,上上下下都要夏姑姑主持,主子可知道夏姑姑事必躬亲的性子,可忙呢,主子可要喝水?”

  秋月披衣坐起,间或喘息两声,笑道:“不忙,你伺候我穿衣吧!”

  春纤迟疑了一下,“主子身子还没好呢,还是在床上歇着才是!”

  秋月笑了笑,“我这都卧床近一年了,都没好好走走了,今儿精神好,下床走动走动。”

  春纤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虽身体短弱,精神气确实不错,又见她神色坚决,也不敢拂她的意。轻轻扶着她起身了,伺候她穿的严严实实的,又在她手套里塞了一个精致轻便的暖炉,扶着她慢慢往外间走去。

  因她的病需要静养,屋里依旧没多少人伺候,秋月站在门口,看着白雪纷纷,眼中是一个粉装玉琢的世界。

  春纤扶着秋月,望着园子里摇晃的树枝,劝道:“主子,外头风大雪大,咱们在屋里看看就是了。”

  秋月不语,只往外走去,站在廊檐上,伸出手抚摸着漫天飞雪,喃喃自语,“白雪纷纷何所似?”

  春纤心下着急,一面叫人喊了夏悠琴过来,一面扶着秋月,在一旁劝道。

  白雪扬扬洒洒的飘着,下的很大,让天地间都朦胧模糊了起来。

  秋月有一种想到雪地里奔跑的冲动,脚尖侧了侧,终于还是没有动。

  她的身子不允许,她身处的环境也不允许。

  若她真这么做了,只怕明日这京中上下的头条便是“年家倒台,贵妃疯魔”。

  摊开手掌,掌心依然是那细密绵长的掌纹,辗转复杂的纠缠,像是宿命的昭示。

  身后脚步声响起,夏悠琴敢了过来,劝说了秋月两句,秋月乖乖听话的进了屋子,只因为她说的是:已经让人请了小阿哥过来,主子还是进屋子,免得凉气过了小阿哥。

  雪仍在飘荡地下着,屋内温暖舒适如春。

  刚由春纤着伺候喝了药,福惠便跑了进来,“额娘……额娘……”

  扑到秋月怀里,歪着脑袋看着她,童言童语道:“听她们说额娘今儿已经大好了,福惠好想额娘。”

  秋月一把将福惠抱进怀里,泪如雨下,“额娘也想福尔,非常非常想……”

  “额娘”福惠将脑袋抬起,看见正流泪的秋月,笨拙的替她拭泪,“额娘不要哭,福惠再也不调皮捣蛋了,再也不惹额娘生气了,再也不吵着要去找四哥玩了。福惠只要额娘,额娘要快快好起来。”

  秋月捉住儿子的手,在唇边亲吻了几下,含泪笑道:“额娘没有哭,额娘是高兴的,看到福儿这么听话,额娘十分高兴,额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嗯。”福惠用了的点了点头,母子二人高兴的说了会子话,秋月又让人备了早膳,伺候儿子用了早饭。

  “额娘,你怎么不吃。”有额娘陪着,福惠吃的比平时香了不少,抬头,却见秋月笑着看他,只不时给他夹菜。

  秋月抚了抚福惠的额头,笑道:“额娘不饿,额娘看着福儿用饭。”

  “额娘你也吃,福惠给你夹菜。”

  “诶,我的福儿真乖。”

  用了饭,母子二人又在一处絮叨了半天,夏悠琴度其脸色,小声劝了两声,秋月笑着摇了摇头,一直撑到福惠睡了。看着儿子的睡颜,秋月狠了狠心,让人抱到隔壁偏殿,看着被抱走的福惠,秋月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任凭泪水涌下。

  待福惠被抱出,秋月直接晕了过去,留下宫内一阵人仰马翻。

  她终究等不到册文,直接昏睡倒了第二日。至这日起,一直昏昏沉沉,清醒时候极少。

  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年贵妃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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