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石头画(下)_我和我的体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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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石头画(下)

  [欧巴]

  有些人天生气场威严,许教授就是如此。

  许教授看了我一眼,又越过了我的肩膀看向我的身后,也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但是从她的动作里我就觉得她十分谨慎。她看了两眼总算是放心了,然后直接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拉近了她的办公室。

  我还是第一次进院长办公室,面积不算大,一个长桌一个活动椅,不过椅子后面那个大书架很是引人注目,一般来说办公室里的书架作用,一半是为了收纳,一半是为了装饰,就比如我爸那个办公室,地主一样地在正中间摆了个一飞冲天的黄金雄鹰,土得要命。但许教授这个书架就不一样了,她没有展览的玻璃格,她的书架就是实实在在的书架,里头除了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书,剩下别的什么都没有。

  许教授就在我的身后,她没坐下,我看了看办公室里唯一的那把椅子,自然也不可能坐下,我们就站着面对面地聊,看得出来许教授稍微有点紧张,他问我说:“你这块石头,有没有别人知道?”

  我脑子里浮现出了何老师的脸,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有。”

  许教授:“真没有?”

  我:“确实没有。”

  许教授长长地缓了一口气,她说:“那你撞大运了,这个是慈禧时代的东西,雕工精湛出神入化,应该是皇家工司的手艺。”

  我听到了这个定论,不由地小小地得意了一下,看吧看吧,我的猜测还是有根有据的。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许教授又说:“不过……这个主题又很不对劲,你发现没有,它雕刻的,它雕刻的就很……”许教授抬手胡乱地比划着,她估计碍于我是一个低于平均入学年龄的小朋友,不太好把实质给说出来,她比划来比划去,比划成了一个蛇形,她的胳膊跟没了骨头似的竖着在我面前拗出了曲线的波浪,“它就很是赢荡。”

  我把我嗓子口憋着的气给吐了出来,好嘛,总算是说出来了。

  许教授又说:“你是知道的,明清时代对女子的束缚很多,明朝其实还好,但清朝时是真的严苛,几乎是要把女戒女德融化进铁锭里火烙在女子的身上,照例来说是不会也不该有这样的题材的,就算是有,也只会用一些好销毁的媒介传播物质,比如说纸,比如说布帛,像这些材料比较好把控,用火一烧就没有了,但是像这种石雕工艺却不可能,它既然雕刻出来了,就证明它雕刻的主人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它保存下来,那有谁会有这样的底气呢?”

  这个问题许教授算是直接抛给我了,我想了想,直接一下跳到了最高位:“是皇帝?”

  许教授认真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慈禧本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总感觉自己好像参与进了一个了不得的事儿里。我问许教授说:“慈禧是个太后,算是当时的一国之母了,明清信奉朱子理学,向来都是执行的存天理灭人欲那一套,慈禧怎么会敢动摇国本,用皇家工匠去造这个东西呢?”

  许教授循循善诱:“小悦,哪里有人生来就是皇后,抑或是太后呢?”

  我说:“您的意思是,这些是她还未成为太后的时候……”

  许教授点点头:“稗官野史上有关慈禧的传闻不少,因为她的故事实在离奇。慈禧太后是叶赫那拉氏族的女人,叶赫那拉氏和满清皇朝的爱新觉罗部族关系并非友好,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当年努尔哈赤统一蒙古,在此过程中叶赫部也算出了一部分力,但是努尔哈赤突然掉转马头,朝叶赫部大举进攻,城破之时,努尔哈赤为了防止有人复仇,杀死了好几万人。有传言,努尔哈赤在攻城之前,曾经在城门前候上三天,许诺如果只有你们投降,便可以跟着吃香喝辣的做高官。但是叶赫部不想屈居人下,不愿投降,所以努尔哈赤才在攻下城之后杀死这么多人,算是排异也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而当时叶赫部的首领金台吉见到自己的族人就这么死于非命,心中怨恨,便留下诅咒:我叶赫那拉就算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建州女真。“她一口气说了好些,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封建皇族都自诩受命于天,以一定程度封建迷信来奠定本国统治基础,所以对于一些诅咒和传言都是比较谨慎的。但是慈禧她……”

  我说:“她是个例外?”

  许教授点头说:“没错,她顶着叶赫那拉的姓氏入了皇宫,期间低迷了三年,三年之后却似乎有如神助,一飞冲天,从贵人一直坐到贵妃,生皇长子同治。很多人好奇慈禧是如何进行这番人生转折的,但许多的猜测都绕不过一个字儿,性。“

  她如此大剌剌地把这个字给说出来,我脑子里一下就有了画面,从那个大爷大妈的集装箱一样的休息室,到路边上草丛里那真翻滚的声音,我一瞬间觉得浑身别扭,忍不住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许教授已经把我给他发过去的照片给打印出来了,她绕到桌前,把这张打了图片的A4纸拿了过来和我说道:“这是个宝贝,所以没敢出去打,只好拿办公室里的打印机先打了出来。”

  我接过那张纸,其实看得真的是很不清楚,甚至最关键的,那个石头上的图案根本就模模糊糊得看不清楚,许教授问地说道:“你这块石头从哪儿得来的?”

  我笑了笑,我说我忘了。

  许教授看了我一眼,明显得就不是很相信,我于是说道:“我就是瞎逛,在一条小路的岔口拿来的。老师,你说我如果上报国家,算不算也是为了历史研究做贡献?”

  从许教授这边拿到了一个极其有用的信息,我捏着手里那张A4纸飞也似的朝教室宿舍楼跑去。何老师在宿舍翻书,听了我得到的情报之后眉头立马地就皱死了,恨不得把两条眉毛给拧巴成一个死结,他说:“这个事情就不对了。”

  我问他说怎么了。

  何老师说:“皇家的人一向都是神经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真是慈禧的东西,保不准是什么邪物。”

  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如果是邪物那就真的惨了,不出意外,那个邪物估计是已经流落出去了。

  我看到床上有一条干净的毛巾,何老师说道:“你昨天晚上不吃吵着要洗澡吗?喏,这是我的备用毛巾,干净的,你先用吧。”

  的确,经过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荒野求生,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差不多都快天亮了,我本来想着一身臭汗赶紧地去冲个澡,接过举着那只受伤的手去翻行李,翻了半天发现自己洗澡毛巾忘带了,就随口地和何老师吐槽了一句,没想到他居然放心上了。

  我怀着感恩之心抱着毛巾进了宿舍,一进去也不管冷不冷,直接把身上衣服全给脱了下来,本来想着在洗澡的时候一起洗了,结果一摸口袋,发现里头里还有几颗奶糖。一瞬间我就没了洗衣服的心思了,心想到时候攒一攒,直接攒一篓丢进洗衣机算了。

  这么想着,我就把衣服放在了洗手台上,一转身就开了淋浴头,舒舒爽爽地从头洗到脚。

  这时候,厕所的灯忽然晃荡了一下,闪烁着咔嚓两声,好像马上就要断电了似的。我立马紧张起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他这厕所没镜子,我稍微宽心了一点。

  这灯似乎真的是年老失修了,咔擦咔擦地一直闪烁个不停,我虽然心里头安慰自己说不慌不慌,但身体却是越崩越紧。我心里想着:卧槽他妈的,老子不洗了还不行吗。连沐浴液还没打就打算直接关水了。水龙头上头光洁靓丽,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镜面反射下,我看到了我身边站着的东西。

  好像有两个人影。

  它们紧紧贴着站在了我的身边,好像与我一同出生,一同成长的连体婴儿。

  头顶上,那盏破灯还在摇摇晃晃苟延残喘地闪烁,在光阴斑驳交替的交织之下,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这两个影子,它们都泛着眼白顶着鱼肚一样的白脸看着我,那种目光让我如坐针毡,它们好像是上辈子我的欠债的债主,这辈子化作鬼也跟着我来讨债。

  我“嗷“得一声叫唤,拿起了洗手台上的衣服就朝四周不停地甩,柔软的布料沾了水,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坚硬的皮绳子,我把这根皮绳子摔得虎虎生风,水滴砸到了墙面上,感觉都像是机关枪在打筛子。

  这个大动静很快就传了出去,谢天谢地何老师总算是来敲门了,他在外头急切地叫我名字:“戴悦!戴悦!!”

  我动作幅度不减,我就怕我稍微一放松那两只东西就冲着我扑上来了。

  何老师直接把门撞了开来,他开门的那一瞬间灯就恢复了正常,我直接扑到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想着这日子还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

  何老师问:“你在里头发什么疯呢?”他低头一看,丝丝的血条在积水中蔓延扩散,跟小蛇似的绕绕着曲折前进,他有点动了怒,跟我说道,“洗澡就好好洗,非要把伤口给折腾开作死干什么?”

  我奇怪地看了看我一直高高举着的手,我当然不会作死,这伤口洗澡的时候我连水都没碰。

  何老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一愣,显然也有点奇怪了,然后我们的目光同时向着这股子血水的源头看过去,那居然是我衣服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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