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将行(1)_我和我的体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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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将行(1)

  [欧巴]

  “我最近一直在做梦,”眼看着崔老板醉心事业忙于花丛,我十分体贴地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桌上,“都是些很奇怪的梦。”

  崔老板胡子拉渣的脸从艳彩缤纷的花丛里抬起,唯一一点分出来的精神用作看给我一眼,双眼无神,不费他任何脑筋,而后就重新低下头开始工作,随手扭开了浇花的水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

  何老师很不客气地从崔老板桌上拿起了我倒的茶,十分做作地抿了一小口,问我道:“说说看,做的什么梦?”

  暑假已经放了,我本来打算回家,可老妈在我最后一门考完的一瞬间火急火燎地给我通了个电话,大意是她要和我爸去欧洲度蜜月,回家了也没人,自己找个地方呆上七天再回家。

  我当时就愣了,我说你们老夫老妻几十年了度什么蜜月,我妈很淡然地回我——岁月不败美人,在我爸心里她永远都是二十岁最漂亮的样子,既然二十岁,那度个小蜜月有什么不行的?

  我不知道我爸有没有后悔自己祸从口出,反正我是只能以沉默代表无言。

  现在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宿舍被封,我无家可归,迫不得已投靠何老师,顺便在崔老板店里打发打发我这几天爹不娘不爱的时光。

  一切都挺安稳的,颇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然,只要没被那些梦打扰。

  “我最近很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多了的缘故,”我对着他们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我睡着的时候很清醒,就是醒来之后依旧能清楚的记得我当时在梦里在干什么。”

  何老师问:“你在干什么?”

  我立刻地就回答他了:“批作业,”我仔仔细细地跟他描摹,企图还原当时的梦境,“我梦到我坐在桌前批作业,而且那些我看过的作业内容我都记得很清楚,应该是先秦史……”

  何老师说:“我觉得你可能是因为前几天复习得太累了……”

  我赶紧摆手,直接否决这个可能性:“不是的,肯定不是的,我做这个梦的时候感觉很熟悉,好像我之前的确是批过这些东西一样,但是我肯定没有的。”

  “所以呢?”

  “没有所以,”我给自己灌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我这不是说出来找你们商量的吗?你们两个可都是玄门的大佬人物。”

  “我不是,”何老师率先否认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反驳我的同时把自己也给贬了个干净彻底,“我就是个高校里教体育的,现在身上几百万房贷还没还完。”

  崔老板掐着点抬头了,他本来估计抬头是为了活动一下脖子,但是莫名其妙地就收到了我俩质疑的眼神,他茫然地抖了抖领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摆摆手,“你忙你的去。”

  “我听了一耳朵,”崔老板低下身继续摆弄他的花花草草,却分出了一点精力和我说话,“你是说你在白日做梦是吧。”

  “……你才做梦你全家都在白日做梦。”我泄气了,找这俩货过来商量真的是可行的吗?

  崔老板不急不躁,估计天天汲取花草精华把自己也给养成了一副活神仙模样,他说:“做梦多好啊,说明还有人念想。”

  “啧,我可不敢被这人惦念上。”我嗤之以鼻。

  崔老板问:“怎么说?是围在你身边的狂蜂浪蝶?”

  何老师把喝完了的茶杯往桌上一撂,啪得一声轻响,估计是奔着吓唬人的目的去的。

  “当然不是,”我说。

  “那是谁?”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跟他们说:“我说出来你们不要怕……”

  “我们是玄门的,我们是不会怕的,”何老师慢悠悠地把话给接上了,“你赶紧说吧。”

  我咽了咽口水,本来我是怕吓到他们,可是临说出口却感觉把自己给吓到了。

  我说:“我梦里头觉得自己好像是,”我把目光放到了何老师身上,“好像是朱珠。”

  何老师也回望向了我,眉头不皱,却是微微一抬,连跟着他额头尖顶上被非主流刘海遮住的美人尖都动了动。

  这不是妄加猜测,这是我认认真真琢磨出来的。前几天我被一个老太太以复仇之名差点困死在她那幢破屋里,老太太以为我是朱珠,喊我的也是朱珠的名字,我梦里经常梦到的批作业的场景,好像就是当时朱珠开的公开课。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恐怕不是的。

  朱珠那件事还没有完。

  崔老板和我相识在后,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还在那悠悠哉哉边吹开花苞边和我说道:“既然知道是谁,那就直接去问他就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保不准就是太过思念的缘故……”

  我问:“你让我去找他?”

  “嗯。”

  我扁嘴回道:“我可不敢。”

  崔老板:“为什么不敢?欠人家钱了?”

  “也只有你会干欠钱买命这种不道德的事,”我顺便还刺儿了他一下,然后说,“我说我不敢,是

  因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朱珠死了大概有,一个半月了。他当时死在了我的眼前,甚至死后我都跟他曾经同眠。

  崔老板这回是真惊异,他讶然抬头看着我说:“你是说,你在梦里和死人合二为一了?”

  虽然这话说的难听,但好像事实情况也的确就是这样的。

  崔老板又朝着何老师问:“他难道被鬼缠上了,我也没看到……”

  “没有。”何老师直截了当下了结论。

  “哦,我看着也不像,”崔老板平平淡淡立马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同我说道,“既然不是有什么蛮横的因果债,八成也就是几分人情债,放不下所以心心念念。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拜佛求神。”

  我问他:“神佛当真会保佑我?”

  “不会,图个心安而已。”

  我特想给他翻白眼,但是我硬是咬牙忍住了。

  崔老板说:“如果可以,再去拜拜人家的坟头。”

  我问:“又是图心安?”

  “这次不是,”崔老板说,“有些想不开的是喜欢盘桓世间,它们脸皮厚的以为世间人对他们还有所留恋,但人家活着的其实早就各过各日子了。亲自拜拜坟头,让飘着的人早早下去,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可是朱珠的坟头已经被运到东北去了。”我说,“我不至于跑一趟东北吧。”

  崔老板沉吟了一声,和我说:“看情况吧,如果你觉得这些梦其实对你没什么太大影响……”

  “影响有点大了。”

  崔老板:“那你还是去吧。”

  我还是有点不信:“去的话,它……它有效果吗?”我忍不住地看向了何老师。

  何老师接受了我的目光,踟蹰了一下,别开了眼光慢慢地说道:“世间事千奇百怪的多了,但处理方法一般就两种,先礼亦或是先兵。会配合的就双方达成共识一拍而合,不会配合的就看谁的拳头更硬,暴力解决争端。”

  “说来说去,我是不是还是得跑一趟东北去找一趟朱珠。”

  “是,”何老师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然后扭头问崔老板,“一起?”

  “一起呗,”崔老板说,“反正暑假里大学城也没生意,还不如我沿街摆摊卖符箓来得赚钱。”

  我好像忽忽悠悠地就被忽悠着坐上了开往东北去的火车了,在车上时候我没忍住问:“我说,你们不是在整我吧。”

  崔老板真是养殖业深度爱好者,哪怕是挤这种鱼龙混杂的长途火车都随身带了个花盆,别人都是撸猫,他却喜欢撸花盆。

  “没有。”

  何老师扬了扬手机和我说:“我刚刚和朱翊钧那边说了,他们在山里等着我们,带我们去祭拜朱珠。”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也没有回头路了,我唉声叹气了一阵,朱珠啊朱珠,我的平淡生活就是从你这一道谱给摆得彻底乱了方寸。

  这一辆是红皮火车,虽然比绿皮火车快点,但是也只是快了一点。而且坐了两天的红皮火车之后,到哈尔滨站还是得换绿皮火车,用了将近三天的时间,我们总算是结束了火车之旅,到了短暂的目的地齐齐哈尔。

  到齐齐哈尔的时候已经大概晚上六点了,因为在很北方的地方了,所以日落的晚,六点多还是夕阳的模样。朱翊钧的叶赫那拉家族应该是在当地比较有声望的,他们已经安排司机在火车站门口候着了。

  我们下了火车又被打包上了汽车,在汽车的颠簸和厚重柴油味道的冲撞之下,我脑袋一点一晃差点晃得脱臼。三辆面包车,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唐土岗子村,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刚一下车,脚居然没法熟悉踏上的实地,一个趔趄差点跪下,险些给这个初来乍到的荒野山村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何老师扶了我一把,好歹没让我脸贴地地给摔下去:“缓一缓?”

  我仰天长啸一声,呼吸了好大一口的新鲜空气,这地方是生态保护区,没工业没污染的,空气吸进嘴巴里都带了三分甜味。我跟何老师说:“没事没事,我没事,对了晚上哪儿能落脚?”

  “唐土岗子村里有招待所,”何老师一把把我给拉直了,帮着我顺背后的气,“我们先在这个招待所里凑活一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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