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皇帝x摄政王11_医生说我只能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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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皇帝x摄政王11

  谁宠幸谁,在旺喜眼里没有区别。

  让他诧异的是,陛下眼里带着笑。

  哪怕摄政王不在,周边又没有那些监视耳目,陛下提起摄政王时,眼里还带着笑意。

  就仿佛和摄政王在一起、同塌而眠、极尽亲密……对陛下来说,这都是很愉悦的事情。

  他想起昨夜,陛下一声声唤着“王叔”,或急或缓,或轻或沉,或抑或扬。

  每一声中都带着许多情绪,惊疑诧异、紧张无措、焦急催促、欣喜愉悦、故意逗弄、缱绻依恋……唯独没有痛苦和屈辱。

  “陛下,喜欢摄政王?”旺喜低声说出了那个他从不敢去想的猜测。

  “喜欢么……”迟阮凡看向桌上的宫灯。

  掌天下之权的皇帝不该轻易表露自己的喜好,但沉迷享乐有人养着护着的皇帝可以。

  “喜欢。”迟阮凡缓缓道,像是在回答旺喜,又像是回答自己。

  ·

  明白自己喜欢摄政王后,迟阮凡就对摄政王更上心了起来。

  尤其是对摄政王的身体更上心。

  摄政王是武将出身,身体硬朗,可终归比他大了十岁,每日要忙的事情比他当年还多。

  他当年只要处理朝政批阅奏折,晚上看完奏折就能休息。

  摄政王批阅完奏折却不睡,还要跟他进行那么一两场活动,甚至白日里都会抽出时间陪他用餐。

  这么下去,迟阮凡怕摄政王比他当年还要早地累死在御案上。

  于是,迟阮凡开始研究养生。

  除此之外,摄政王在休息时提到一些朝政上的麻烦事,他也会帮忙想解决方案。

  锦竹很快发现了迟阮凡的变化。

  首先是在爱好上。

  自从在梨园遇上刺杀后,小皇帝就没了看戏的爱好。

  每日里不是在书房看话本,就是在御花园钓鱼,还动不动跟他谈论养生之道。

  年纪轻轻,活得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锦竹在小皇帝面前万事依着他。

  让喝养生茶就喝养生茶,让进补救进补,固精不行,近三十年没感受过那种事情的乐趣,一朝得尝忄青爱滋味,哪里克制得住。

  好在小皇帝正式血气方刚的年纪,同样克制不住。

  只提了一次,两人就默契将那养生方法抛到了脑后。

  这样的生活,对喜好热闹年轻人来说,还是显得无趣。

  离开朝阳殿后,锦竹召集亲信商谈。

  “年轻人喜欢、能打发时间、不让人觉得无趣,还要在家里就能玩的东西……”

  几个效忠于摄政王的大臣面面相觑,最终,一人问出声:

  “敢问王爷,您说的那个年轻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我等无意冒犯,只是送东西必须根据双方关系来送。”

  锦竹盯着那人看了会,半响才道:“是我……心悦之人。”

  那人捋着胡子悠悠点头。

  懂了,王爷这是怕夫人无聊,给夫人找乐子呢。

  等等,王爷好像没有妻室啊,也没听说王爷看上了哪家小姐。

  莫非……王爷早就金屋藏娇了?

  没想到看起来严肃古板的摄政王,也有这样一面。

  那人捏着胡子,道:

  “终日困于深宅之人,最是寂寞,需要陪伴。王爷公务繁忙,无法时刻陪着心上人,不如送她只猫儿狗儿。”

  其他人也相应附和。

  “我夫人就养了只猫儿,那猫儿爱闹,连带着我夫人脸上的笑意也多了。”

  “我家的猎犬生了一窝崽子,儿子闺女各抱了只养着,家里每天都热闹得很。”

  锦竹听了亲信们的提议。

  他不知道小皇帝喜欢什么动物,就都寻了些,带去昭阳殿,让小皇帝选个喜欢的养着。

  在一群温顺漂亮的猫狗幼崽里,小皇帝一眼相中了只白毛鹦鹉。

  “还是王叔懂我,我早就想养只鸟了。”

  迟阮凡看着笼中的白鹦鹉,眼里满是笑意。

  他前世的一个内阁大学士养了只鸟,每日上朝都要带着,倒也不带进殿内,只把笼子交给殿门外的小太监抱着,下朝再拎回去。

  那鸟极通人性,会学人说话,放飞后,只要伸出手,就会飞回来落到人手上。

  那会迟阮凡就想养只鸟。

  但听大学士说鸟需要主人长时间陪伴,他忙于朝政,哪有那么多时间陪鸟,只能作罢。

  后来朝堂上的老臣人手一笼鸟,就迟阮凡没有,气得他下令禁朝臣们带鸟入宫。

  锦竹一切都依着迟阮凡,喜欢鸟就将鸟留下。

  只是自此以后,小皇帝过上了钓鱼遛鸟的日子,比以前还像个老人家。

  迟阮凡不管别人怎么看,认真养起了鹦鹉。

  每天亲手给鸟喂食,天气好就带它出去逛逛。

  一日阳光明媚,迟阮凡让白鹦鹉站在他手上,带着它去御花园遛鸟。

  经过大半月的亲自喂养,这鸟对他分外亲近,能做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迟阮凡想着御花园风景好,还场地开阔,能让这鸟练练飞行能力。

  它整日待在殿内,越吃越胖,都快飞不动了。

  “你再飞一圈,飞一圈我就带你回去。”

  迟阮凡跟鸟商量着,就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微臣参见陛下。”那人低声道。

  迟阮凡回过头,礼部尚书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他看了眼四周,见只有不远处守着的旺喜在,便问:

  “你怎么进来的?”

  为了不遇见朝臣,迟阮凡特意避开了朝臣进出宫的路线,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都属于后宫范畴了。

  礼部尚书道:“回陛下,是旺喜公公相助。”

  旺喜……

  迟阮凡想起来了,旺喜前几天是悄悄提了句什么,他没太注意,也就没在意。

  大意了啊。

  即使旺喜能力一般,有副总管的职位,又有他的信任,旺喜已经能在这皇宫里做到许多事。

  可真是令人头疼。

  礼部尚书不懂迟阮凡的心思,还在说:

  “摄政王这半月皆宿在宫中,已是不再掩饰其狼子野心,让陛下受委屈了。

  “臣与大学士商量,最终想到一计,能逼得摄政王不敢这般肆意,还需陛下配合。”

  迟阮凡无奈捏了捏眉梢。

  千秋节上,他和摄政王那般亲近。就是想告诉他们,他跟摄政王亲如一体,效忠摄政王跟效忠他没区别。

  他以为自己表达得已经够明确,怎么保皇党还更活跃了?

  “贺尚书,”迟阮凡叹息了声,正色道:

  “朕实话跟你说了吧,朕不想掌权,只想当个肆意享乐的傀儡皇帝。”

  “陛下怎么……”礼部尚书微顿,面带惊疑地环视四周。

  陛下突然说出这种话,莫不是有摄政王的眼线正盯着他们?

  迟阮凡等礼部尚书平静下来,才冷声继续道:

  “你们与摄政王为敌,就是不想让朕过安稳日子,就是在与朕为敌。”

  这一刻,多年高居上位的气势展露无疑。

  礼部尚书能感受到,陛下的最后一句话,已经隐隐带上了杀意。

  他吓得砰地跪下,一时心神混乱,不敢多言。

  迟阮凡垂眸看着他的头顶,缓缓道: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有下回了。”

  说完,迟阮凡带着白鹦鹉离开。

  旺喜离得不远,将所有对话听了个清楚,一时有些惊疑不定。

  见陛下转身走了,他赶紧跟上。

  “旺喜,你也是,”迟阮凡道:“没有下次了。”

  旺喜张了张口,想劝一句陛下,不要为了儿女私情,放弃大业。

  但在皇帝那冰冷的琥珀色眸子看来时,他只能颤抖着道:

  “是,陛下。”

  这些机会,是迟阮凡看在上一世的情分上给他们的。

  如果有人执意动摇摄政王的政权,威胁到他的平静生活,就算摄政王不动手,他也要将其清理赶紧。

  朝堂上的事,迟阮凡并不怎么担心。

  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摄政王是武将出身,大晋的兵权被他死死捏在手里,保皇党想跟摄政王斗太难了。

  他当年之所以能推倒摄政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借着摄政王带兵出征之际,把禁军兵权拿了回来。

  千秋节上,各国使臣被震慑,短期内不可能有国家跳出来开战。

  那般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早没了。

  宫里到处是摄政王的人,礼部尚书与他见面这事,迟阮凡不清楚摄政王是否知情。

  他将鹦鹉放进笼子里,让旺喜带回去,自己去了御书房。

  不知是不是摄政王特意交代过,这次迟阮凡进御书房没受到任何阻拦。

  摄政王坐在御案后,正对着一本奏折蹙眉思索着什么。

  除此之外,殿内别无一人。

  迟阮凡放轻脚步靠近,却还是被感知到了,锦竹抬眸,眼中带着些诧异和惊喜,“陛下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迟阮凡走到摄政王身后,俯身拥住摄政王,轻轻伏在其肩上。

  他没法对锦竹坦言刚刚的事,那会牵扯到太多东西,太多人。

  可他又担心锦竹知道什么,心中生疑之下,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的王叔,看起来铁血硬汉,有时却心思敏.感得不行。

  当初不过是见他烧了张纸,就在大白日里,将他按在桌案上发疯地吻。

  锦竹眼中带上笑意。

  他微侧头,贴上迟阮凡的脸颊。

  两人轻轻磨蹭了会,眉梢眼角间都透着亲昵。

  感受着小皇帝娇嫩的皮肤,嗅到其身上令人迷醉的龙涎香,锦竹赶紧闭了下眼睛,压抑住那在御书房里做些什么的疯狂想法。

  视线落到奏折上,为了转移注意力,锦竹轻咳了声,道:

  “江州每隔数年,就会遭一次水患,陛下可有水患预防之法?”

  水患……

  迟阮凡将下巴抵在锦竹肩上,许多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水灾与旱灾、蝗灾一起,并称为三大灾害之一,他亲政时不知处理过多少次,早已得心应手。

  听摄政王问起,迟阮凡没多思索,直接说了自己前世的心得。

  “水患难以避免,只能早做预防,尽量将损失减到最小。

  “比如设置义仓,囤积粮食谷物以备灾荒赈济。兴建水利,疏通河道、加固河堤以防患水患……

  “对了,禹县的那个县令治水有一手,安排他历练几年,能任工部尚书。”

  迟阮凡洋洋洒洒说了许多,说完见摄政王不吭声,他探头去看,就撞入了摄政王复杂难明的目光中。

  又来了……

  迟阮凡满心无奈。

  ——你让我说,我也好心都告诉你了,你又不开心,何苦呢?

  迟阮凡抬眸看了眼,确认御书房里就他们两人。

  他起身,走到桌案旁,在锦竹腿上坐下,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

  摄政王抬手,回抱住他。

  “王叔。”

  刚唤了一声,迟阮凡就被摄政王以唇舌封住了嘴。

  迟阮凡边闭眼回应,边在心里对比他刚刚那番话,和当初烧暗信,哪个情节更加严重,哪个会让摄政王疯得更厉害。

  一吻毕,两人气息紊乱,衣裳凌乱。

  迟阮凡见摄政王抱着他不动了,便在心里得出答案,看来还是当初烧暗信的情节严重些。

  锦竹抱了许久,待到心绪平复下来,才缓缓松手,垂眸为迟阮凡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他低声道:

  “臣知陛下聪慧,只待在宫里,委屈了陛下。”

  迟阮凡疑惑,待在宫里有什么委屈的?

  锦竹抿了抿唇,略有些艰难道:

  “日后……陛下常来御书房,同臣一起看奏折吧。”

  看奏折只是个开始。

  锦竹清楚,以小皇帝的聪慧,和他的心软,他早晚会让小皇帝跟他一起上朝。

  那时,就是他们真正开始博弈的时候。

  他只希望自己能多撑一会。

  撑到他年迈,撑到陛下再对他提不起兴趣。

  想必那时的陛下,也能真正独当一面了。

  听到常来御书房看奏折,迟阮凡直接懵了。

  他看向锦竹的目光格外受伤,仿佛被挚爱背叛。

  ——我不过是提一个建议,你就要这么惩罚我?!

  怎么不仅保皇党想让他掌管大权,连锦竹这个摄政王党的首领,也想让他干活?

  迟阮凡又急又气,不由道:

  “王叔,我都陪你睡了,你竟然还要我做这种事?”

  一起睡觉和讨好摄政王无关,是他听从内心的选择。

  但迟阮凡这时急了,说话就有些不管不顾。

  锦竹低垂的睫毛快速颤了颤,他缓缓抚平迟阮凡肩上的褶皱,道:

  “抱歉,陛下还不能直接上朝。”必须从看奏折开始。

  迟阮凡敏锐捕捉到重点,惊道:

  “你还想让我上早朝?!”

  迟阮凡立刻从锦竹腿上下来,后退数步,厉声道:

  “我告诉你不可能,御书房朕不来了,早朝也不可能上,你死了这条心吧!除非……除非你病得下不了床,否则别想把政务推给朕!”

  说完,迟阮凡转身就走。

  锦竹被迟阮凡的一通话震得头脑发懵,连迟阮凡气冲冲走时,都忘了将人拉住。

  御书房彻底寂静下来。

  锦竹独自坐了许久,还是不敢相信小皇帝那些话所表露出来的意思。

  小皇帝不喜欢看奏折,更不喜欢上朝,还不喜欢处理政务。

  不对,已经不是“不喜欢”的范畴了,而是“抗拒”。

  这是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真的可能吗?真的会有人不爱权势?

  那人还是皇帝,只要争一争,就有可能得到普天之下最强的权力。

  锦竹强行按捺住思绪,匆匆批阅完奏折,便起身往朝阳殿而去。

  今日锦竹回来得早,天色还未黑。

  小皇帝正在逗弄着新养的鹦鹉,见他进来,只是抬眸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明显还在跟他置气。

  “陛下。”锦竹在迟阮凡身后坐下,伸手环住他的腰。

  宫人们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在安永忠的带领下垂首退下。

  安永忠离开前,还拽住杵着没动的旺喜,将人强行拖了下去。

  摄政王和陛下办事,你杵在里面作甚?

  要是真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就算摄政王不动你,之后陛下也不会留你。

  迟阮凡垂眸看了眼腰上的手,很快收回视线,继续捧着谷米,看那鹦鹉站在他手上进食。

  “臣……不懂陛下,”锦竹顿了顿,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低声继续说:

  “若陛下不喜权势,为何还留在皇宫,留在臣身边?”

  仅仅是不在他身边就没法入睡,并不足以说服他。

  “王叔是想听我剖心?”迟阮凡道。

  “臣想知道陛下所求为何。”

  是人,就有所求。

  不爱权势,那是什么让小皇帝留了下来?

  锦竹以前不敢去探听小皇帝真正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将所有权利捏在手里,陛下定然是恨他的。

  就算不排斥他的亲近,愿意同他行天底下最亲密之事,并能从中得到一些快乐……小皇帝的内心深处,必然也存着恨意和屈辱。

  但现在,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哪怕那个答案会把他伤得很深,他也在所不惜。

  迟阮凡等鹦鹉吃完谷米,将它放到桌上,拿过手帕擦了擦手。

  随后,他端起旁边的热茶,回身喂给锦竹喝。

  锦竹看了迟阮凡一眼,顺从着启唇,饮下了半杯茶。

  迟阮凡问:“王叔,这茶好喝吗?”

  锦竹所有注意力都在小皇帝身上,哪知道这茶好不好喝,能尝出没毒就算不错了。

  他感受了下口中的余味,还是道:“好喝。”

  不苦不涩,清香萦绕,主要是小皇帝亲手喂的,当然好喝。

  迟阮凡也喝了口,道:“川宁贡茶,每年仅产十两,皆入皇宫。”

  “这就是我要的,”迟阮凡看向锦竹,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锦衣华服、玉馔珍馐,还有……绝色佳人。”

  说着,迟阮凡倾身,在锦竹唇上轻啄了下。

  锦竹微顿。

  如果小皇帝要的是这些,他当然会满足他,给他世间最好的一切。

  但……

  “臣并非绝色。”锦竹道。

  他的长得也是极为俊朗,容貌这一方面,算是自小被称赞到大。可在皇帝面前,他也只能称一句不算差。

  陛下之容颜,才是能让天下粉黛无颜色的世间绝色。

  迟阮凡不知道锦竹心中所想,只以为武将出身的摄政王,接受不了这般形容。

  他改口道:“王叔英俊勇武,气宇轩昂,我甚爱之。”

  锦竹收紧手臂。

  迟阮凡都以为他要吻上来了,却见对方沉默了会,抿唇道:

  “臣比陛下年长,会先陛下老去。”

  迟阮凡:“……”

  如此好的气氛,你却在纠结这种东西?

  “王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朕已经快六十岁了。”

  他见过自己容颜衰老的样子,也见过很多人衰老的样子,所有人都将老去。

  容貌好或不好,都不过只是一具皮囊。

  他爱的,从来不是皮囊。

  小皇帝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且荒诞至极,锦竹却从他的目光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陛下……”

  锦竹捧住迟阮凡的脸,凝视其双眸,郑重道:

  “锦衣华服、玉馔珍馐,还有臣自己,都是陛下的。

  “臣以性命,护陛下一生富贵荣华,无忧无虑。”

  气氛又回来了。

  迟阮凡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各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誓言在脑海中回荡,却觉得说哪个都缺了点意思。

  他干脆抬手扣住摄政王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锦竹专注回应,就算中途感觉头上一重也没停下。

  等两人微微分开时,锦竹就透过对面桌上的铜镜,看到让他头上一重的东西。

  是小皇帝养的那只白鹦鹉。

  那傻鸟还歪下头来,睁着黑豆似的眼睛看他们。

  锦竹不介意被一只鸟围观,他埋头与小皇帝厮磨,在擦过其喉结时,问道:

  “这鸟放在外边,不会飞跑吗?”

  迟阮凡闻言睁开半眯的眼,伸手让那鹦鹉飞到他手上,含笑道:

  “已经养熟了,还很认笼子,就算飞出去,到了晚上也会自己回笼睡觉。”

  锦竹感受着小皇帝喉结的震动,有一瞬的出神。

  他之前把小皇帝和笼中鸟类比,现在想来,却觉得自己也是那鸟。

  他的养鸟人和笼子,就是他怀中所抱之人。

  他“养熟”小皇帝的同时,小皇帝也“养熟”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粗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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