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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车

  绿皮火车疾驰前行,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车厢里,陈芷欢和赵新诚并排坐着,有些不自在。原来赵新诚和自己同时提出了广丰啤酒厂发酵研讨会的事情,于是袁主任就把两人一起带上了。

  “新诚,你得看看小陈写的资料,相当不错啊,把咱们二车间的问题分析的很透彻。”袁立先把陈芷欢写的资料递给赵新诚,赵新诚点头接过,一目十行的阅读起来。

  看着看着,赵新诚有些吃惊,这个刚毕业进厂的大学生居然对啤酒生产工艺这么了解,一针见血切中二车间的要害。赵新诚看陈芷欢一眼,眼神里流露出赞许,“确实写得好。”

  陈芷欢目不斜视,一直盯着前方,差点把对面的后生小子给看害羞了。听到赵新诚这个技术工的肯定,陈芷欢偷偷弯了嘴角。

  绿皮火车里人多嘈杂,没有降温设备,在9月天坐火车真是要了老命,车厢里不少人都被热得皱起眉头,陈芷欢靠着窗户感受着一丝微风带来的凉意。

  车厢里不时有乘务员推着铁皮车兜售食物,“瓜子花生桔子汽水,走一走看一看啊。”这年头铁皮车卖的东西贵,大家都不爱买,要么自己带个杯子去在火车锅炉那儿去接水,就是水永远跟不上需求,经常没水。

  袁立先从提的包里拿出3瓶瓶装啤酒,是厂里的散啤。

  陈芷欢看着突然冒出来的3瓶啤酒,怔住,袁主任还在一旁热情推荐,“小陈,尝尝这个,天太热了,喝这个解闷。”

  “我不喝。”

  “她不能喝。”

  陈芷欢和赵新诚同时开口,袁立先有些疑惑,这两人怎么这么有默契。

  “怎么了?小陈喝不了啤酒?这酒度数低,不醉人。”

  “袁主任,我不太喜欢喝啤酒,我喜欢喝水。”

  赵新诚听着忍着笑意,“袁主任,我们喝吧。”对他们来说,喝这个度数的散啤就像和水一样,没有任何醉意。

  赵新诚刚把瓶盖打开,一阵麦芽香气就伴着上涌的白沫飘散开来,这啤酒看着冰冰凉凉,惹得对面三人有些眼馋,赵新诚大方地给他们也满了一杯,最后赵新诚和袁立先一人还剩半瓶。

  因为一杯啤酒,大家熟络起来,热热闹闹聊了好一阵。

  下午6点,饭点时间到了。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农民,为了省钱都自己带了干粮,拿着大饼就着白水啃起来。袁立先三人准备去餐房吃饭,拜托对面的同志看看行囊。

  大哥大姐都是热心人,让他们放心去。

  火车餐房里有10多张长型餐桌,稀稀拉拉没坐几个人,和车厢里快挤得搁不了脚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三人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鱼香肉丝,一个清炒白菜,一个面疙瘩汤,一共35。饱餐一顿袁立先给了钱,又回到车厢。

  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吃完饭。天色渐暗,车上没什么消遣方式,有人拿着书出来阅读,袁立先还在改着要和广丰啤酒厂交流的技术资料。陈芷欢有些犯困,关上窗户迷糊着眼靠着车窗睡着了。

  “咚”火车行驶有些不稳,陈芷欢磕到了车窗玻璃,揉揉被磕到的地方,又闭眼睡去。

  “咚”又磕了一次,陈芷欢笑脸一皱,坐直了睡,远离窗户。

  赵新诚本来也在闭目养神,只听到身旁传来咚的一声,他知道旁边这人磕窗户了。

  没多久,又传来咚的一声,赵新诚睁眼看她一眼,只见这人睡得脸上有些红晕,眼睛都没睁开给自己揉揉头,打直了身体又睡过去。

  赵新诚回头继续睡自己的,刚要睡着,突然感觉肩膀一沉,睁眼看去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搭到了自己肩膀上。陈芷欢还浑然不觉,只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满意的枕头,舒服地继续睡。

  赵新诚也没敢动,就这样僵着睡了一路。

  凌晨6点,陈芷欢神清气爽地醒来,发现自己搭在赵新诚的肩膀上,忙坐直身体,有些心虚的看他一眼,还睡着,应该没发现吧?

  车厢里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只有零星几个早醒的后生,在看书,看起来还是学生。

  陈芷欢发现皮包滑到了自己脚下,弯腰捡起,打开看了一眼,东西都在,刚把拉链拉到一半,又想起什么,拉开拉链,翻开内衬小包,里面本来装着自己的1546,现在却只有1346,少了20!

  陈芷欢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钱被偷了!她四下望去,搜寻着可疑的人,可是大部分人要么还睡着,要么就在低头做事情。

  这时,传来一条广播:10分钟后将到达丰台站,前往丰台的乘客请准备。

  10分钟后火车就要停靠站,这偷钱的小偷很可能会下车,自己一定要在这之前抓到他。

  袁立先和赵新诚醒来知道了这件事,三人商量先不动声色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异样。

  这时准备下车的乘客已经背上行囊往外挤了,车上空了一些空位出来,站了一夜的乘客纷纷坐下,舒展全身。

  这排队等候下车的人各个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丰台站到了,火车车门打开,人群开始涌动。

  陈芷欢突然惊叫一声,“我的钱丢了!这车里有小偷。”说完四处观察着。

  整个车厢的人都听到了,窃窃私语起来,大家都让她再好好找,别是放错地方了,还有人说,这被偷了钱是找不回来的,以前自己就在火车上被偷过,这小偷的影儿都没瞧见。

  陈芷欢没理旁人,又大声嚷嚷,“谁偷的钱,我要是找到了准得把他扭送派出所!判他个十年八年的。”一边说着,她一边看着,后排有个座位,一个年轻男人突然站起来,背上军绿色布包就要往外走,身后还有个中年男人唤着他,“刚子,你去哪儿啊?咱还没到站呢。”

  陈芷欢面上一喜,就要追过去,赵新诚把她拦下,自己跨过人群追了上去,这年轻男人跑得还挺快,可出了车厢跑了几百米还是在站台被赵新诚追上了。

  赵新诚把人押上车厢的时候,全车厢的人都看着他们,年轻男子低着头,那个和他同行的中年男子,知道了偷钱的事儿,扑上来,给他一巴掌,“你偷钱啦?啊?你说话啊!”

  刚子抬起头,眼眶有些红,张张嘴,没说出话。

  “还不把钱拿出来!”

  刚子往兜里一摸,掏出一块黑色方巾,钱就包在里面。中年男人把方巾递给陈芷欢,陈芷欢清点一番,正是20块,赶紧把失而复得的钱放进包里。

  中年男子扑通一声朝陈芷欢跪下,“同志,我儿子刚子犯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赔不是,我给你磕头了!你别把他送派出所,他才16啊。”

  陈芷欢被这动静吓一跳,忙扶他起来。

  原来这父子俩是东来市溧水村的,家里妹妹小小年纪就得了心脏病,种田收成不好,又要负担医药费,一家人过得苦哈哈。三个月前父子俩去打工,结果一分钱没拿到,老板跑了,妹妹的药快断了,这一年的药一次买要花20。两人一合计准备去广丰找找机会。

  刚子在火车上发愁,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活干,给妹妹挣药费。结果凌晨起夜看陈芷欢的皮包掉在地上,隐约有大团结露出来,他鬼使神差悄悄拿了两张大团结,用随身带着的黑方巾小心翼翼地包好。

  刚子父亲刘旺发担心陈芷欢不相信,忙冲回去打开自己的行囊,拿着一页纸过来,“同志,我没骗你,这是我闺女看病的记录,省城医院开的。”

  陈芷欢接过,上面是一个8岁小女孩的先天性心脏病病情诊断。看着这页纸,陈芷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您放心,我不会扭送他去派出所,这事真是糟心,你们也不容易。不过,”她又走到刚子身边,盯着他的眼睛,“偷钱怎么都是不对的,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去偷钱。如果今天我也需要这笔钱救命呢?你岂不是害死了别人!”

  刚子被她说得惭愧地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又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她,“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会自己挣钱的。”

  陈芷欢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场风波结束,火车也停靠到了丰台站,这是终点站,所有人都站起身准备下车。

  赵新诚从锅炉处接了水回来,一饮而尽。放好空杯子,和两人一起准备下车。

  坐了10多个小时火车,终于到达广丰站,几人呼吸着新鲜空气,觉得舒坦。陈芷欢看着刚子父子俩下车,几步走过去,“你的黑方巾,还给你。”

  刚子看着这黑方巾有些不好意思,快速接过,说了声谢谢。

  “好好干活,别再做这种事。”

  “嗯!”

  陈芷欢和两人汇合,一起往站外走。

  刚子捏着黑方巾,觉得里面好像有东西,展开一看,里面有两张大团结,父子俩瞬间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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