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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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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过白鹤眠没良心的,不止封卧柏一人。

  良心这东西,自从白小少爷成了花魁,就变得累赘起来。

  他若要对得起良心,就会对不起自己。

  但白鹤眠从未想过,不露面的熟客就是封卧柏。他不愿信,也不肯信,哪怕明知金陵城里有财力包养花魁的人屈指可数,也不愿把曾经付出过情感的熟客和封老三画上等号。

  因为字里有风骨,白鹤眠心中的熟客该是封栖松那样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一个人。

  反观封卧柏……白鹤眠闭上眼睛后退了一步,抿唇往东厢房里走,姿态狼狈如落荒而逃。

  他在一段堪称漫长的岁月里,将青涩的情感托付给了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骨子里被金陵城的浮华腐化的浪荡子,这样一个让他名声扫地、备受世人耻笑的公子哥。

  白鹤眠踉跄了一下,千山焦急地扶住他的胳膊:“小少爷,三爷他……”

  “你不必说了。”白鹤眠打断千山,面色苍白,“既然三爷要我查,那我便去查吧。”

  封栖松将封家的账本都给了他,倒是方便了他翻看。

  千山知道账本的底细,急得鼻尖冒汗,撇下白鹤眠去找封栖松,半道碰上护院,说陈北斗又来了,还带着酒,要和小少爷一起祭奠封二爷。

  千山的头瞬间一个有两个大,跑进卧房,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全说了。

  “带了酒?”封栖松面色不变,静静地凝望着半掩的窗户,“你想办法把酒带来。”

  “那小少爷那儿……”

  “让他查。”封栖松敛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封家的账不好查,买洋楼的开支我也没记在明面上,等他算出点子丑寅卯来,我肯定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千山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按照封栖松的吩咐,把酒硬换了过来。

  陈北斗为了得到白鹤眠,下了不小的本钱,加料的酒竟然是上好的花雕。好在酒从陈家到封家的路上倒了好几个下人的手,千山绞尽脑汁安插了封家的亲信,勉勉强强将酒完好地送到了东厢房。

  封栖松随意闻了闻,嗤笑:“加了什么?”

  “仙人倒。”千山恨不得把酒瓶子就地砸碎。

  仙人倒是种迷药,意为仙人沾了也倒。陈北斗明显想趁着封老二“死”,将白鹤眠据为己有。

  “二爷,我这就去把酒倒了。”千山自告奋勇,拎着酒瓶子往屋外蹿。

  “回来。”封栖松却叫住他,似笑非笑地摇头,“这么好的酒,丢了可惜。”

  千山不解:“二爷,酒里下了药。”

  “不过迷药而已,不伤身。”

  “可小少爷……”

  “不给他喝。”封栖松抓着酒壶,若有所思地摩挲。

  往后几天,白鹤眠来找封栖松的时间明显少了,即便来,眼神也很是躲闪。

  他在心虚。

  心虚自己对封二爷动了心,还试图查出熟客的真实身份。

  他并不想背叛封栖松,只是不甘心,不甘心长期以来的情感寄托落在封老三这个窝囊废的身上。

  他白鹤眠要动心,就要爱上世间最值得他爱的人。

  这个人,绝对不能是封卧柏。

  然而越着急,白鹤眠查验账本的速度越慢,眨眼出了三七,封栖松的“灵柩”要下葬了,他还没能搞清楚洋楼到底是谁名下的支出。

  夏日最后的余温在蝉声里燃为灰烬,萧瑟的秋风席卷了白鹤眠熟悉的金陵。

  他带着丈夫的假棺椁穿街而过,只觉得满目凄凉,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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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无比。他怕这真是封栖松的结局。

  “蛇盘牡丹,富贵百年……”白鹤眠低着头喃喃自语,“封二哥,我要你一生顺遂,永世安康。”

  文上牡丹花和蛇的伊始,他是为了自己。时过境迁,白小少爷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娇滴滴的花魁,他想着封二哥,念着封二哥,若不是熟客的事情没有解决,早就黏糊在封栖松身边,坦坦荡荡地求欢了。

  天公不作美,扶灵的队伍行至城门口时,金陵迎来了第一场秋雨,寒冷的风宛若乱箭纷飞,打在白鹤眠的身上,激起他一个又一个寒战。

  白鹤眠的身子没好透,淋了会儿就有些头重脚轻,他不敢倒下,此刻陈北斗的眼线必定在附近,若是倒下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得把封栖松的“灵柩”送到封家的祖坟里。

  汗水混着雨滴,将衣衫粘在白鹤眠的身上,他硬撑着将假棺椁埋下,回到家又应付了嘘寒问暖的陈北斗,等终于回到东厢房,看见坐着轮椅等自己的封栖松,眼眶猛地红了,然后一声不响地拱过去,睡了个昏天黑地。

  之后,白小少爷发了小半个月的热,陈北斗大约是真的信了封栖松被炸死的消息,以为他悲痛欲绝,久病缠绵,便没再来纠缠。

  白鹤眠每日烦心的,只剩时不时发疯的封老三。

  按理说,封栖松的葬礼已过,封老三应该从封宅搬出去,可一来,封栖松没真的死,二来,白小少爷没搞清楚自己的熟客是谁,所以分家的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入了冬,封栖松受伤的腿明显好转,白小少爷的病根也快拔了个干净。

  账本上的支出终于有了眉目,却不是什么好的眉目——洋楼果真是封卧柏名下的。

  白小少爷差点被打击得再次大病一场,当晚抱着封栖松的腰气得直磨牙。

  封栖松对他的一举一动掌握得清清楚楚,心情也同样低落,既怕白鹤眠对熟客用情至深,又担心他忘了自己的好。可事实上,熟客就是封老二本人。

  自从入了冬,晚间的风就不再温柔。

  白鹤眠缩在封二哥温暖的怀抱里做了个胆战心惊的梦——不是噩梦,胜似噩梦。

  梦里他正和封二哥缠绵。

  封栖松温柔地亲吻他身上细小的蛇,湿热的唇舌在一片水意中游走,文上的花瓣仿佛真的被风吹得来回摇摆,白鹤眠舒服得像登上了极乐,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他惊慌地抱住封栖松的腰,将自己揉进封二哥滚烫的怀抱,可踹开门的人还是把封栖松推倒,继而露出了一张属于封老三的狰狞面孔。

  “你就喜欢这种残废?”封卧柏猖狂地大笑,踩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封栖松,得意地抱住浑身发抖的白鹤眠,“你是我包养的!”

  白小少爷吓得大叫着惊醒,扑到封栖松怀里又叫又闹。

  结果闹了没几分钟,身子又软了,他低头喘了两口气,发现封二哥捏着他的小火苗,正帮他泄火呢。

  怪不得会做那样的梦……

  白鹤眠翻了个白眼,就在封栖松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认真地问:“封二哥,你不会真不行吧?”

  他怕极封栖松像梦里看见的那样,一推就倒,害得他被封老三欺辱。

  封栖松揉弄的手微顿,好笑地叹息:“为何这么问?”

  白鹤眠老老实实地把梦说了。

  “如果是我,就可以?”封栖松的心跳紊乱了一分。

  “嗯,可以。”他挺了几下腰,把火泄了,疲惫地滚进封栖松的怀抱,像扎了个猛子,“封二哥,帮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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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封栖松起

  身,拧亮了床头的灯,帮白鹤眠把腿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对上了他迷糊的目光。

  昏黄的光仿佛日落前最后的晚霞,给白小少爷的面容笼罩了一层**的旖旎,那双眼睛成了泛起涟漪的湖水,粼粼波光晃得封栖松满心荡漾。

  是时候了,封二爷对自己说。

  白鹤眠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然后白小少爷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把浑身的酥软送给梦境,留给封栖松一个无情的背影。

  站在床边上的封二爷幽幽叹息,关掉了床头的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很快就抱住了软绵绵的白鹤眠。

  白小少爷重病的消息是封栖松让千山故意放出去的,半真半假,反正封老三信了,因为他见过病歪歪的白鹤眠,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跑。

  封卧柏既希望白鹤眠死,又舍不得他死。

  白鹤眠若是死了,封栖松的家产自然就回到老三的手里,可白鹤眠真的死了,封卧柏又觉得人间少了抹靓色。

  再说了,没了白鹤眠,谁来应付陈北斗?

  封老三的顾虑暂且不提,白鹤眠还在为自己查到的所谓的真相犯愁。

  熟客给予的帮助对他而言,是雪中送炭,是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份珍贵的回忆,就算真相与白鹤眠所期待的背道而驰,他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偏见忘却曾经的恩惠。

  白小少爷揣着手站在屋檐下,用下巴蹭了蹭衣领上一圈雪白的兔毛。

  天已经很冷了,白鹤眠的厚衣服都是封栖松一早准备好的,他还没想起来,千山已经按照封二爷的嘱咐,将衣柜里的衣服全换了。

  封栖松的腿也好很多了,白鹤眠亲眼看的,纱布拿去后,露出新长的皮肉。可他总也无法忘记曾经看见过的景象——封二哥的腿上缠满纱布,丑陋的疤痕宛若藤蔓,寄生在原本结实的小腿上。

  白鹤眠打了个喷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封栖松替他披上外衣,然后将一碗温热的粥塞进他手里:“想什么呢?”

  “又是粥。”白小少爷所答非所问,厌弃地望着手里的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喝了一个月的粥了。”

  “你身体不好。”封栖松微微一笑,“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带你去……”

  “你带我去吃我想吃的东西。”白鹤眠不耐烦地接茬,“封二哥,这话你说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可封栖松总有一万个理由让他喝下白粥。

  封二哥的严厉藏在温柔里,润物细无声。

  白鹤眠蔫蔫地喝了粥,白皙的手捧着青色的碗,一边瞪着封栖松,一边把香甜的米咽进肚。

  余光里千山正顺着游廊往东厢房跑。

  “又怎么了?”白小少爷蹙眉嘟囔。

  封家对外宣称家产归了白鹤眠,实际上还是封栖松在管事。

  千山每回带进东厢房的消息,都会让封二爷忙上大半天,所以如今的白小少爷也不是很待见他。

  “二爷,这是今日的账簿。”千山硬着头皮走过来,又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小少爷,这是您的。”

  “我的?”白鹤眠迟疑着接过,心里已经有了数。

  给他写信的除了熟客封老三,还能是谁?

  “去看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封栖松发现了白鹤眠的不安,冷冷地扫了一眼信封,同时用目光刮了一眼千山,“你跟我来,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办。”

  千山屁颠屁颠地跟着封栖松进了屋,还没将门关严,就听封栖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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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让你收起来的酒呢?”

  “二爷,什么酒?”

  “陈北斗送来的酒。”

  “在后头的屋子里藏着呢。”

  “拿来给我。”封栖松扯开衣领,轻轻吐了口气。

  千山挠了挠后脑勺:“二爷,那酒加了料,您要它做什么?”

  “自然是喝。”封栖松低头卷着衣袖,语气轻快,像是忍了许久,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仰起头,逆着光,目光比暮色还要缱绻。

  他说:“我来喝。”

  封栖松等不及了,再不下手,就要有人蹬鼻子上脸来抢他的小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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