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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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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鹤眠在封栖松的怀里毫无顾忌地赖了会儿,又直起腰挣脱出来:“封二哥,你怎么出来了?”

  封栖松假死的消息还未公开,平时是不会主动走出东厢房的。

  “怕老三欺负你。”封栖松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结果你自己已经有法子对付他了。”

  说的是白小少爷藏在袖管里的匕首。

  白鹤眠把匕首又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封栖松:“我让千山帮我买的,很锋利,用来吓唬三爷足够了。”

  匕首做得很精致,刀鞘上盛开着花朵模样的浮雕。

  “华而不实。”封栖松轻轻转动着刀柄,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

  白小少爷也不生气,他晓得自己用来防身的家伙什封二爷看不上眼,只是给他好的,他也不会用。

  “不过……用来吓唬老三,的确够了。”封栖松话锋一转,把匕首还给白鹤眠,顺带摸了摸他爬了牡丹花瓣的脖颈,“可我还是不放心。”

  “鹤眠,我真想把你拴在身边。”

  “怎么,想要我当金丝雀?”白鹤眠听得眉开眼笑,倾身凑近封二哥,得意地眨眼。

  “不愿意?”封二哥反问。

  “愿意。”他叹了口气,伸手掸了掸封栖松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真心实意地感慨,“你封二爷要我当金丝雀,一定得准备最好的笼子。”

  “太掉价的笼子,我白鹤眠可不会去。”

  封栖松垂下眼帘,沉默片刻,道了声:“舍不得。”

  北风把封二爷的话吹散了,白鹤眠张了张嘴,吃进一口雪末子。

  他总觉得封栖松说“舍不得”时,语气过分淡漠,不像是真的“舍不得”,而像是在用理智压抑一头猛兽。

  可当封栖松的金丝雀又有什么不好?

  白鹤眠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用爱编制的囚牢困住的从来不是别人,只能是自己。

  他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一片银白。白鹤眠跟着封栖松回了东厢房,脱了外套,手还没对着暖炉烤热,千山就敲门带来了坏消息。

  “温小姐找上门来了。”

  “温小姐……”白鹤眠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书桌边的封二哥。

  封栖松戴着眼镜,浅浅的泪痣搁浅在眼尾的褶皱里,他卷起的衣袖工工整整,连褶皱都不曾多出一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极度的隐忍与克制。

  与在床上判若两人。

  白鹤眠着迷地瞧了会儿,醋意重归心底。他还记得刚嫁进封家那会儿,封栖松与温小姐单独见了面,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她来做什么?”封栖松替白鹤眠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千山答:“来找三爷的,说是有要紧事。”

  “要紧事?”

  “三爷不许我跟着,我就安排了几个下人在附近。”千山皱着眉,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们也不能长时间在三爷身边逗留,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我并没有探听出来。”

  “知道了。”封栖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头也不抬地唤白小少爷,“鹤眠,来。”

  他跑过去,趴在封栖松的背上,哼了一声。

  封栖松顿了顿:“嗯?”

  “温小姐。”白鹤眠“善意”地提醒,好让自己的醋吃得正大光明。

  “温小姐……”封栖松跟着他重复了一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些许。

  封二爷不问他吃什么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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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说:“许久没见你打牌了。”

  头一回见温小姐,就是去金家打牌,因为这事儿,回来的途中白鹤眠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没意思,他们都玩儿不过我。”白鹤眠手气好不是一天两天了,旺自己也旺下家。

  “我也玩不过你。”

  “那是你让着我。”他笑嘻嘻地把脑袋拱进了封二哥的颈窝,不打算继续追问了。

  温小姐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小的误会,白鹤眠不会当真,封栖松和她也没有真正的关系,完全不必过分认真地解释。

  可是误会如同滚雪球,放过一个,后面的只会更大。

  所以封栖松把白鹤眠抱到腿上,捉住他乱动的手:“温小姐是老三的旧相好。”

  “……啊?”

  “老三的旧相好不少,你不必个个都记得名字。”封栖松不愿白鹤眠在外人身上操心,语速逐渐加快,“只是她比较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白鹤眠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封栖松淡淡道:“老三与温小姐认识,是在大哥刚死的那段时间。”

  “大哥去世后,老三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每日以泪洗面,还学着酒鬼酗酒。我教训了他几回,他怕了,不再泡在酒馆里,却成日和温小姐厮混。”

  言下之意,温小姐不是老三一般的红粉知己。

  “三爷喜欢温小姐?”白鹤眠早忘了吃醋,听得津津有味。

  “喜欢……与喜欢,并不都是一样的。”封栖松的回答却很微妙。

  有些喜欢,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三两酒下肚,千金买一笑,喜欢最值钱。

  白鹤眠一哂。

  他在花楼里听得最多的是山盟海誓,见得最多的是背信弃义,夜里神魂相交的情人,起床就能为几块钱的嫖资大打出手。

  “那段时间我疲于解决大哥留下的事务,无暇分心,只觉得老三能走出来便好,可惜……”封栖松叹息时,眼尾的泪痣越发清晰。

  可惜了封家的老三,自此成了窝囊废。

  “那你呢?”白鹤眠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封老三可以通过酗酒忘记大哥的死,可封二哥从不过度饮酒,也不去花天酒地,他把自己封锁在封宅里,一日又一日独自前行。

  封栖松沉默良久,手指顺着白小少爷的眉眼拂过:“我有你。”

  他一赧,别开脸,去看窗台上撅着屁股找米的麻雀。

  自打开始下雪,白鹤眠就在窗口撒了一把小米,他知道能活下来的鸟不多,图个心安罢了。

  金陵的雪留不住,白日下了,晚上消融,或是晚上下了,白天融化。

  气温起起伏伏,总归没多暖和。

  看久了,白鹤眠的眼前开始晃暗色的影子,封栖松伸手遮住他的眼睛,让他歇歇。

  白鹤眠在封二哥面前又乖又软,顺从地低下头,睫毛像蝴蝶,在封栖松温暖的掌心里展翅欲飞。

  封栖松心里泛起一丝灼热的欲·望,只有一丝,不足以焚尽理智,但足以让白小少爷获得黏稠的吻。

  他亲着亲着,忽然说:“封二哥,你说三爷和温小姐认识了很久?”

  “嗯。”封栖松捏着白鹤眠的下巴尖,觉得他瘦了,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指,“从我大哥过世到现在,有些年头了。”

  “封二哥,你说……互相陪伴是什么感觉?”白鹤眠猛地仰起头,柔软的发梢蹭过封栖松的脸颊,像小鸟突然虚张声势地鼓起翅膀。

  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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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自己和封二哥相识到

  相恋只有短短几月,所以对跨越了岁月的感情充满了好奇。

  这是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谊,人活在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陪伴着度过漫长的光阴。

  封栖松却抿唇,没有回答白鹤眠的问题。

  白鹤眠自顾自地嘀咕:“以前我听戏,时常听戏文讲,有妖怪和人相恋,苦苦守候几百年,就为了一个轮回……等一个人很久才能又相见是什么感觉?”

  封栖松继续默然。

  约莫就是他这样的喜不自胜吧。

  年纪轻轻的白鹤眠尚未察觉封二哥沉重又漫长的喜欢,他还以为封栖松是把他抢来以后才动的心,所以说得毫无心理负担:“真羡慕。”

  是啊,经历千难万险的爱情最令人神往。

  封栖松温柔地注视着白鹤眠说话的唇,时不时在他嘴角轻吻,待他说累了,才把人松开。

  “去见见温小姐吧。”封栖松笑,“你早就想去见她了,对吗?”

  白鹤眠面色微红,眼神里有被戳穿的羞恼。

  他还是在乎的,吃过的醋哪有那么容易忘?就算封二哥解释了,他还是想亲自会会温小姐。

  “封二哥,我去了。”白小少爷不敢直视封栖松的眼睛,觉得自己的醋吃得小气,好像在管着封二哥,连和女人说话都不许。

  “去吧。”封栖松好笑地注视他溜走,挥手示意千山跟上去。

  细雪纷纷,封二爷驻足,在窗边逗留了许久,看着麻雀飞来又飞走,窗台上的米粒不多不少,数起来刚好九颗。

  寒风吹散了屋内的暖意。

  白鹤眠在时,封栖松怕他冻着,窗户只开一条细细的缝,如今他不在了,倒是没那么多讲究。

  寒冷使人冷静。

  封栖松背着手,暂时从情爱的缠绵中抽身,又变成了金陵城里,坐着轮椅搅动风云的封二爷。他的视线落在院中的薄雪上,并没有思考白鹤眠吃醋的事,而是在回味小少爷说的那声“羡慕”。

  白鹤眠羡慕戏文里守候千年的感情,可他又如何知道,有一个人也等了他很多年?

  若是这个人把真相说出来,白鹤眠是否会像他描述的那样,真的感到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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