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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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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呢,封二哥?”白鹤眠不知何时趴在了窗边,笑吟吟地往屋里望,“事情都办妥了?”

  他出门不仅仅是为了问晚上吃什么,也是为了避嫌。

  “办妥了。”封栖松将手自然地伸进口袋,“你想吃什么?”

  白鹤眠报了两个菜名,双手撑着窗台,利落地翻身进了卧房,坐在封栖松的桌前,跷着二郎腿,把衣领拉散开来:“封二哥,有件事我还是要跟你坦白。”

  封栖松抬起一条手臂,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先等等。”

  封栖松帮白鹤眠把衣领抚平,然后端正地坐在椅子里:“说吧。”

  他不安地扭动了两下:“其实也没什么……”

  白鹤眠的迟疑让封栖松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意识到他起了疑心,或许要问熟客的事。

  坦白与否,全看白鹤眠如何问。

  封栖松等这一天很久了,久到被白鹤眠的不安传染,手指不受控制地敲着书桌。

  嗒嗒,嗒嗒。

  白鹤眠垂着脑袋,肩膀一耸又一耸,像是在吸气。

  “封二哥。”他怯怯地开口,眼尾浸着羞意。

  “没事,问吧。”封栖松握住白鹤眠的手,鼓励地揉·捏。

  白小少爷顿住一瞬,忽而大笑:“封二哥,其实你在床上挺厉害的,不进去也很舒服!”

  说完,从书桌上一跃而下,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封栖松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掌心,有一刹那非常想把白鹤眠逮回来,按在床上教训一顿。

  就不该对这个小少爷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封栖松叹了口气。

  而跑出去的白鹤眠,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退去,直到走到院外,撞上千山,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他害怕。

  白鹤眠咬着唇,摇摇欲坠,他怕熟客是封老三的事情成为他和封二爷之间拔不去的一根刺;也怕事情败露后,封栖松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待他。

  所以白鹤眠在坦白的刹那,选择了逃避,他怯懦地抱着双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注视着千山越走越近,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千山手里拿着信,行色匆匆,没注意到白鹤眠的异常,随口劝道:“小少爷,别站在风口,风吹多了容易感冒。”

  他点点头,挪到了游廊下。

  北风难得和煦,白鹤眠身上穿的是封栖松特意给他买的大氅,领口镶着圈雪白的兔毛,正正好遮住妖娆的牡丹花纹路。他的手缩在袖口里,只露出半截粉嫩的指甲盖,风一吹,又往里缩了一缩,倒真有几分像白兔。

  若是真论起来,白鹤眠觉得自己和封栖松之间总差着一线。

  他仰起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几只身体狭长的鸟在盘旋,他的心情低落无比,觉得那一线就是过去的熟客。

  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白鹤眠只有对封栖松更好,才能勉勉强强抵消掉心里头的愧疚。

  他又在院中坐了几刻钟,然后溜溜达达地回到了卧房。

  封栖松和千山已经说了好半天的话,见白小少爷回来,自然地牵住他的手:“去哪儿了?手这样冷。”

  “就在外面坐着呢。”白鹤眠注意到了书桌上的请柬,偏头去看,“谁家要办喜事?”

  “不是喜事。”封栖松冷笑,“是陈北斗过寿,请你去喝酒。”

  “陈北斗过寿?”白鹤眠想到灵堂上陈北斗赤·裸裸的目光,猛地打了个寒战。

  千山在一旁嘀咕:“儿子死了才多久,他就有心情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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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梁太太打牌的时候提过一嘴,说他娶了新的姨太太。”白鹤眠喃喃自语,“难不成新的姨太太已经有了身孕,他才有心思过寿的?”

  封栖松但笑不语。

  别人想不出缘由,他还猜不出来吗?

  无非是看上了白鹤眠,想借着过寿的名头一亲芳泽罢了。如此卑劣的伎俩,换了旁人,或许做不出来,但对陈北斗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了。

  “要去吗?”封栖松问。

  “要去。”白鹤眠出人意料地坚持,“若我不去,白白落人口实,陈北斗还有借口向封家发难。”

  “……不过是个寿宴,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鹤眠,”封栖松不赞同地皱眉,强硬地将他拉到怀里,按坐在腿上,“别胡闹。”

  封栖松大部分时间都是温和的,可一旦触碰到底线,就会变得格外强势,从语气到姿态,都弥漫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白鹤眠垂下眼帘,将衣衫下摆的褶皱抚平,心平气和地说:“要去的。”

  他当然知道,就算不去,封栖松也有无数种方法解决掉寿宴的危机,可他想为封二哥分忧。

  “再说了,家里不还有陈家的眼线吗?我不去,陈北斗必定起疑,你的假死就没有意义了。”

  封栖松想要拒绝的话,在接触到白鹤眠透着哀求的目光时,全咽了回去。

  “怎么了?”封栖松稀奇地抱住他,半是心疼,半是揶揄,以为他还在想床上的事,“真弄疼你了?”

  白鹤眠狠狠地点头,小声嘀咕:“疼,封二哥,真的疼。”

  是心疼啊。

  白小少爷去赴宴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千山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陈家回话了。半日后,脸色阴沉地带回来一箱子衣服。

  “给我的?”白鹤眠揣着手,绕着箱子走走停停。

  “那个老浑蛋竟然还想给小少爷送首饰!”千山快气疯了,“我说咱家小少爷在丧期,什么都不戴,他才作罢,可这箱衣服推不掉,待会儿我就拿去烧掉!”

  “为什么不要?”白鹤眠把箱子费力地打开,只见里头花花绿绿,全是做工精良的旗袍,不由挑起了眉,“哎哟,还知道我当过花魁。”

  “要什么要啊?”千山的头瞬间大了,“咱二爷给您买了好些衣服呢。”

  “你懂什么?”白鹤眠也不生气,伸手抚过柔软的布料,“拿回来卖钱,心疼的不是咱们!”

  千山噎住,茫然地张大了嘴:“啊?”

  “就算被他知道,咱也不怕,反正封家没落了,没钱,只能变卖财物。”白鹤眠扯过一条旗袍,拎起来对着光照照,“衣服也不必烧,料子是好料,叫人扯了,重新做些单衣拿出去卖,不比烧了好?”

  他精打细算:“千山啊,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咱们封家现在得藏拙,你一把火把衣服烧了,让外头觉得咱们还跟封二哥在的时候一样快活,怎么办?”

  “可……”

  “别可是了,快搬走让人重新裁剪吧。”白鹤眠挥挥手,轻而易举打发了千山,然后就被封栖松揽住了腰。

  “我不喜欢他送来的衣服。”白小少爷乖得不得了,转身抱住封栖松,先撇清关系,“封二哥,你给我的衣服比他的好多了。”

  封栖松注视着他,眼睛像两汪清泉。

  白鹤眠栽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了:“封二哥,你想不想看我穿旗袍?”

  他进了封家的门,就不再是花魁,旗袍也全部束之高阁。

  封栖松顾及他的感受,准备的新衣尽数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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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穿的,少有的几条旗袍,样式也都偏保守。

  白鹤眠没那么多讲究,在他看来,不过是几件衣服罢了,女人穿得,男人也穿得。

  封栖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白鹤眠已经跑到衣柜边,把旗袍翻了出来。

  上好的苏绣,连肩袖,墨蓝色的底子上盛开着暗红色的牡丹。

  “封二哥,这是夏天的款式。”白鹤眠抱着旗袍回到床边,脱了外衣,把暖炉往身边搬近了些,搓着手思索了会儿。

  躲在被子里换给封栖松看也不是不行,就是少了份情趣,也没了穿旗袍的意义。

  犹抱琵琶半遮面有意思,全遮,就没劲儿了。

  白小少爷虽在犹豫,手却已经伸向了领口,将纽扣利落地解开,露出纤细的脖颈。

  封栖松的手跟着来了,在抚摸他,也在抚摸半开的牡丹花。

  “不必如此。”封栖松微微叹息,“天冷,冻着你。”

  他却笑着拨开封二哥的手:“想穿给你看。”

  白小少爷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住,眨眼间他就把自个儿扒光了,封栖松关窗的工夫,再转身,他已经光溜溜地站在了床边。

  白鹤眠背对着封栖松,身形纤细,像杆新生的小麦苗。他腰细臀翘,摇曳生姿,是穿旗袍的好身材。

  一晃眼,白鹤眠已经解开了旗袍的开襟,托住衩口将脚伸了进去,然后迅速将旗袍自下而上拉起。他的左手先穿进袖口,后肩的蝴蝶骨猛地扇动翅膀,还不待封栖松看清他后背上的牡丹花,那双翅膀就再次舒展开,也被墨蓝色的布料遮住了。

  白鹤眠匆匆回首,他早已察觉到封二哥的目光,得意地将右手也穿进了衣袖:“哥。”

  封栖松在心底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白鹤眠原本想把领口的盘扣系上,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斜斜地披着旗袍,一步一步走到封栖松面前,将手臂抬了起来。

  他钩住封二哥的脖子,柔若无骨地倚过去,撩起裙摆,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没穿袜子的脚若即若离地磨蹭着封栖松的裤管。

  “哥,喜欢吗?”白鹤眠伏在封栖松的耳畔,气若幽兰。

  封栖松眼神微动,托住他的屁·股,说了声“喜欢”。

  他心满意足地笑,腿一使劲儿,整个人蹦到了封二哥的怀里,双腿缠着他,如同他身上的蛇缠着牡丹。

  “喜欢我?”封栖松低声反问白鹤眠。

  他忙不迭地点头。

  却听封栖松又问:“和过去的熟客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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