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林应钦还从没见过司柠这副样子，整个人酒气氤氲的，神态和语气都和平时判若两人。
单是那一声风情万种的“hi”，让他一时间脸都红了。
翟思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几眼，见司柠还站得踉踉跄跄的，这才想起来招呼他：“来搭把手先把她弄进去。”
林应钦神色一定，赶紧听话地过来。
两人把司柠扶进门，让她先在玄关的椅子上坐下。
林应钦熟练地打开鞋柜去给她拿拖鞋，又将她肩上的包拿下来挂到一边的衣架上。
司柠还晕头转向的，去解鞋带的手也不是很利索。
她弯着腰努力了半天还是没弄好，最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林应钦一直观察着她，看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笑。
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解开她的鞋带，又轻轻扶着她的脚踝，把那双白色尖头皮鞋从她脚上脱下来，再把拖鞋给她套上。
司柠弓着身子，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像是头一次见他似的。
“你们这个餐厅……服务还挺好的。”
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他：“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林应钦：“……”
翟思绮听了她一路胡言，此时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笑出声来。
“她喝了酒就这样，满嘴都是瞎话。”
她边笑边走到客厅，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盯着林应钦那身颇为居家的衣服。
这可不像是过来串门的，倒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你……住在这儿？！”
她简直是震惊。
要知道这可是司柠，那个连她在她家住上超过三天都会有点抗拒的冷酷女人。
林应钦忌讳地看了一眼司柠，一时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承认。
司柠这时像是突然认出他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看看他，又看看翟思绮，两眼一弯：“是啊，他是我弟弟。帅吧？”
“……”
翟思绮瞳孔地震地僵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发出一句敷衍的回应：“帅……帅……”
真牛啊，这姐妹……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司柠很满意地点点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神重归涣散，又慢慢歪了下去。
她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短款针织衫，躺下时衣摆上移，正好露出了纤细雪白的腰肢。
林应钦看了一眼，立刻从旁拿过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房里的气氛突然有点略显诡异。
尤其是翟思绮的眼神，犀利间又带着些审视。
林应钦莫名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客气地朝翟思绮笑笑：“我是租的姐姐的房子……”
“哦。”
翟思绮毫无灵魂地应了一声。
沙发那头，司柠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翟思绮看了看时间，转身拿起包道：“那我先回去了，你看着她点，她今天喝了不少。”
“嗯。”
林应钦立刻起身去送她。
到门口时，他突然问：“思绮姐，我姐姐她今天为什么喝酒？”
“啊？”
翟思绮正低头换鞋，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林应钦有些担心，不会是因为昨天他把她气成这样的吧？
翟思绮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有些不顺，吐吐槽就好了。”
“哦……”
林应钦松了口气。
“你……”
翟思绮欲言又止地盯着他几秒，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算了没事，我走了。”
回到客厅时，司柠突然又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顶着一头乱发，她懵懵懂懂地四处看看，问：“我家宝宝呢？”
“……”
林应钦琢磨了一下，估摸着应该不是在叫他。
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回她：“思绮姐吗？她回去了。”
“哦……”
司柠抓了抓头发，委屈巴巴地看向他：“我口渴。”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像只酒渍的桃子，看起来好想让人咬一口。
林应钦脑子里像是有根弦弹了一下，喉结也跟着上下滚了滚。
回过神来，他连忙一个箭步冲向厨房，“我给你倒水！”
司柠是真的口渴，一口气就将一大杯水灌下。
她喝得很急，嘴边还挂着几滴溢出的水珠，像是清晨挂在嫣红花瓣上的露。
林应钦的呼吸渐沉，耳根也不自觉烫了起来。
他赶紧别过头去，司柠却突然两手捧住他的脸掰回来，还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
“阿钦真是个好孩子。”
她笑着摸摸他的脸，然后又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完全没有逻辑。
林应钦还僵在那里，脸上**辣的，心里也犹如被放了一把火，越烧越旺。
他去洗手间里洗了把冷水脸，好几分钟才冷静下来。
出来时，看到那「纵火犯」已经呼呼大睡，又忍不住自嘲地摇头笑笑。
这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有他，差点心脏都要停了。
夜已深了，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林应钦起身去房里拿了床被子给司柠盖上，又去关了顶灯。
房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夜灯影影绰绰，模糊地照出沙发上女人沉睡的模样。
外面的雨声似有似无，伴着司柠时而绵长时而急促的呼吸，像是耳边的阵阵私语。
林应钦席地坐在沙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就这么捧着脸静静看着司柠。
虽然说起来是住在一起，但像今晚这样接近她的机会属实不多。
他根本没有半点睡意，也不想浪费任何一秒。
司柠像是做了什么梦，不再像刚刚那样带着笑，眉头拧得紧紧的，嘴里还时不时模糊地嘤咛一声。
一定不是什么美梦。
林应钦想。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大拇指极为轻柔地一遍遍摩挲着她皱起的眉心。
“要开心啊姐姐。”
他在心里默念着，又像是祈祷。
直到女人神情舒展，睫毛也不再不安地颤动，他才收回手又恢复到刚刚只看着她的姿势。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司柠一时都没想起来自己怎么会睡在沙发上。
直到林应钦过来跟她解释：“你昨晚喝多了，是思绮姐送你回来的。”
“哦……”
司柠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声应了一声。
她明明不是个酒鬼，居然在小弟弟面前断了片，真是丢脸。
她赶紧回房去洗漱，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冲出来问林应钦：“那翟思绮她知道你住这儿了？！”
林应钦正在厨房热粥，拿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是你自己说的……”
啊……
司柠有点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林应钦一眼，突然瞥见他额头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你头怎么了？”
她走近两步去看。
林应钦头发短，因此很容易就看得清楚。
那是肿起来的一个大包。
“昨天……”
林应钦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翟思绮打的？！”
司柠这个时候倒是反应挺快的。
林应钦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虽然罪魁祸首确实是翟思绮没错，但他是真不敢告发她。
“怎么还能不小心撞到头呢？”
司柠担心地仰起脸颊去看他伤处，皱了皱眉问：“疼吗？”
女人唇上还有刚刚牙膏残留的薄荷香味，脸上也还挂着些许刚刚洗脸洗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
她像是朝露与花蕾，在清晨斜洒进来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地发着光。
林应钦的呼吸不禁窒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摸了摸额头，委屈巴巴道：“疼……”
司柠有些紧张道：“要不待会带你去医院看看？”
毕竟是脑袋，不会有什么内伤吧。
林应钦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也没那么严重。”
他古灵精怪地悄悄瞥她几眼，然后将脑袋朝她那边低了低，笑眯眯道：“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司柠这才意识到他是在故意卖惨，气得瞪了他一眼。
亏她刚刚还真的有点担心，都忘了这人毕竟是个特警，还有个铁头。可惜这几年光长个子了，心智还停留在小时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姐姐，你不生我气了？”
林应钦眸光软软的冲着她笑。
那晚在机场的事，司柠其实早就忘了，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生什么气？”
林应钦长舒一口气，说了句“你等等”，转身便跑进了次卧。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纸袋，上面有个高奢名牌logo。
司柠认得那牌子，她平时背的包里就有一个是这个品牌，基本款都要一万以上，她是生日时才舍得给自己买一只。
“这是什么？”
司柠问。
林应钦笑嘻嘻地将袋子递给她：“礼物，送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疯啦！”
司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干嘛？！”
“又不是天天买，一个包我还买不起了？”
林应钦见她没接，直接将纸袋子的那只防尘袋拿出来塞进她怀里，“我之前不是惹你生气了嘛，虽然你现在不生气了，但我还是想送给你。不是说什么包治百病？”
“……”
司柠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好气又好笑，“谁教你这些的？谁说买个包就万事大吉了？”
林应钦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简易的大名报出来。
看司柠这反应，那小子的方法显然还是有点不太靠谱。
“好了，我都说我不生气了，这个包我也不需要，你待会拿去店里退掉。”
司柠把防尘袋放回到纸袋中，又叮嘱他：“今天就去退，别忘了。”
“退不了！我找代购买的！”
林应钦赶紧用上简易教他的说辞。
司柠慢条斯理凝他一眼，“你哄谁呢？代购的包一天就到了？”
“……”
林应钦颓然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借口来反驳。
“行了，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女朋友。”
司柠伸手敲了敲他的头，揶揄道：“这么舍得买包，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林应钦怀里抱着防尘袋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回应。
半晌，他抬起垂下的眼帘看向她，问：“那你呢？”
司柠愣了愣，“我什么？”
林应钦抿了抿嘴，目光谨慎又期待地瞥过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他问的很认真，也很突然。
司柠一下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长长的睫毛扫下眼梢，她淡淡笑了笑，“没什么喜欢的，我现在不考虑这个，一个人就挺好。”
林应钦眸光一沉，没再继续问下去。
司柠瞥他一眼，“你操心我干什么？倒是你，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我才不要！”
林应钦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脱口而出。
可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又有些后悔了。
司柠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是应该挺想谈恋爱的吗？”
“我……”
林应钦只觉得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好像怎么说都有点不太确切。
其实他也不是不要，而是不想要其他人。
见他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司柠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不会……喜欢男孩子吧？”
“什么啊！没有！”
林应钦吓得从座椅上几乎是弹跳起来，“我绝对是喜欢女的！”
司柠忍不住笑出声来，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交不交女朋友都是你的自由，不过以后要是真谈恋爱了，记得带过来给姐姐看看。”
她还是真的有点好奇，林应钦这种不开窍的，最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孩。
不过是早餐时的闲聊，司柠根本没有想太多。
吃完最后一个鸡肉丸子，她站起身来将盘子收回厨房，根本没有听到林应钦在她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带是带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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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那一声风情万种的“hi”，让他一时间脸都红了。
翟思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几眼，见司柠还站得踉踉跄跄的，这才想起来招呼他：“来搭把手先把她弄进去。”
林应钦神色一定，赶紧听话地过来。
两人把司柠扶进门，让她先在玄关的椅子上坐下。
林应钦熟练地打开鞋柜去给她拿拖鞋，又将她肩上的包拿下来挂到一边的衣架上。
司柠还晕头转向的，去解鞋带的手也不是很利索。
她弯着腰努力了半天还是没弄好，最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林应钦一直观察着她，看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笑。
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解开她的鞋带，又轻轻扶着她的脚踝，把那双白色尖头皮鞋从她脚上脱下来，再把拖鞋给她套上。
司柠弓着身子，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像是头一次见他似的。
“你们这个餐厅……服务还挺好的。”
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他：“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林应钦：“……”
翟思绮听了她一路胡言，此时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笑出声来。
“她喝了酒就这样，满嘴都是瞎话。”
她边笑边走到客厅，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盯着林应钦那身颇为居家的衣服。
这可不像是过来串门的，倒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你……住在这儿？！”
她简直是震惊。
要知道这可是司柠，那个连她在她家住上超过三天都会有点抗拒的冷酷女人。
林应钦忌讳地看了一眼司柠，一时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承认。
司柠这时像是突然认出他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看看他，又看看翟思绮，两眼一弯：“是啊，他是我弟弟。帅吧？”
“……”
翟思绮瞳孔地震地僵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发出一句敷衍的回应：“帅……帅……”
真牛啊，这姐妹……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司柠很满意地点点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神重归涣散，又慢慢歪了下去。
她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短款针织衫，躺下时衣摆上移，正好露出了纤细雪白的腰肢。
林应钦看了一眼，立刻从旁拿过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房里的气氛突然有点略显诡异。
尤其是翟思绮的眼神，犀利间又带着些审视。
林应钦莫名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客气地朝翟思绮笑笑：“我是租的姐姐的房子……”
“哦。”
翟思绮毫无灵魂地应了一声。
沙发那头，司柠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翟思绮看了看时间，转身拿起包道：“那我先回去了，你看着她点，她今天喝了不少。”
“嗯。”
林应钦立刻起身去送她。
到门口时，他突然问：“思绮姐，我姐姐她今天为什么喝酒？”
“啊？”
翟思绮正低头换鞋，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林应钦有些担心，不会是因为昨天他把她气成这样的吧？
翟思绮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有些不顺，吐吐槽就好了。”
“哦……”
林应钦松了口气。
“你……”
翟思绮欲言又止地盯着他几秒，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算了没事，我走了。”
回到客厅时，司柠突然又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顶着一头乱发，她懵懵懂懂地四处看看，问：“我家宝宝呢？”
“……”
林应钦琢磨了一下，估摸着应该不是在叫他。
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回她：“思绮姐吗？她回去了。”
“哦……”
司柠抓了抓头发，委屈巴巴地看向他：“我口渴。”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像只酒渍的桃子，看起来好想让人咬一口。
林应钦脑子里像是有根弦弹了一下，喉结也跟着上下滚了滚。
回过神来，他连忙一个箭步冲向厨房，“我给你倒水！”
司柠是真的口渴，一口气就将一大杯水灌下。
她喝得很急，嘴边还挂着几滴溢出的水珠，像是清晨挂在嫣红花瓣上的露。
林应钦的呼吸渐沉，耳根也不自觉烫了起来。
他赶紧别过头去，司柠却突然两手捧住他的脸掰回来，还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
“阿钦真是个好孩子。”
她笑着摸摸他的脸，然后又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完全没有逻辑。
林应钦还僵在那里，脸上**辣的，心里也犹如被放了一把火，越烧越旺。
他去洗手间里洗了把冷水脸，好几分钟才冷静下来。
出来时，看到那「纵火犯」已经呼呼大睡，又忍不住自嘲地摇头笑笑。
这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有他，差点心脏都要停了。
夜已深了，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林应钦起身去房里拿了床被子给司柠盖上，又去关了顶灯。
房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夜灯影影绰绰，模糊地照出沙发上女人沉睡的模样。
外面的雨声似有似无，伴着司柠时而绵长时而急促的呼吸，像是耳边的阵阵私语。
林应钦席地坐在沙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就这么捧着脸静静看着司柠。
虽然说起来是住在一起，但像今晚这样接近她的机会属实不多。
他根本没有半点睡意，也不想浪费任何一秒。
司柠像是做了什么梦，不再像刚刚那样带着笑，眉头拧得紧紧的，嘴里还时不时模糊地嘤咛一声。
一定不是什么美梦。
林应钦想。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大拇指极为轻柔地一遍遍摩挲着她皱起的眉心。
“要开心啊姐姐。”
他在心里默念着，又像是祈祷。
直到女人神情舒展，睫毛也不再不安地颤动，他才收回手又恢复到刚刚只看着她的姿势。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司柠一时都没想起来自己怎么会睡在沙发上。
直到林应钦过来跟她解释：“你昨晚喝多了，是思绮姐送你回来的。”
“哦……”
司柠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声应了一声。
她明明不是个酒鬼，居然在小弟弟面前断了片，真是丢脸。
她赶紧回房去洗漱，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冲出来问林应钦：“那翟思绮她知道你住这儿了？！”
林应钦正在厨房热粥，拿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是你自己说的……”
啊……
司柠有点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林应钦一眼，突然瞥见他额头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你头怎么了？”
她走近两步去看。
林应钦头发短，因此很容易就看得清楚。
那是肿起来的一个大包。
“昨天……”
林应钦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翟思绮打的？！”
司柠这个时候倒是反应挺快的。
林应钦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虽然罪魁祸首确实是翟思绮没错，但他是真不敢告发她。
“怎么还能不小心撞到头呢？”
司柠担心地仰起脸颊去看他伤处，皱了皱眉问：“疼吗？”
女人唇上还有刚刚牙膏残留的薄荷香味，脸上也还挂着些许刚刚洗脸洗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
她像是朝露与花蕾，在清晨斜洒进来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地发着光。
林应钦的呼吸不禁窒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摸了摸额头，委屈巴巴道：“疼……”
司柠有些紧张道：“要不待会带你去医院看看？”
毕竟是脑袋，不会有什么内伤吧。
林应钦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也没那么严重。”
他古灵精怪地悄悄瞥她几眼，然后将脑袋朝她那边低了低，笑眯眯道：“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司柠这才意识到他是在故意卖惨，气得瞪了他一眼。
亏她刚刚还真的有点担心，都忘了这人毕竟是个特警，还有个铁头。可惜这几年光长个子了，心智还停留在小时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姐姐，你不生我气了？”
林应钦眸光软软的冲着她笑。
那晚在机场的事，司柠其实早就忘了，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生什么气？”
林应钦长舒一口气，说了句“你等等”，转身便跑进了次卧。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纸袋，上面有个高奢名牌logo。
司柠认得那牌子，她平时背的包里就有一个是这个品牌，基本款都要一万以上，她是生日时才舍得给自己买一只。
“这是什么？”
司柠问。
林应钦笑嘻嘻地将袋子递给她：“礼物，送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疯啦！”
司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干嘛？！”
“又不是天天买，一个包我还买不起了？”
林应钦见她没接，直接将纸袋子的那只防尘袋拿出来塞进她怀里，“我之前不是惹你生气了嘛，虽然你现在不生气了，但我还是想送给你。不是说什么包治百病？”
“……”
司柠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好气又好笑，“谁教你这些的？谁说买个包就万事大吉了？”
林应钦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简易的大名报出来。
看司柠这反应，那小子的方法显然还是有点不太靠谱。
“好了，我都说我不生气了，这个包我也不需要，你待会拿去店里退掉。”
司柠把防尘袋放回到纸袋中，又叮嘱他：“今天就去退，别忘了。”
“退不了！我找代购买的！”
林应钦赶紧用上简易教他的说辞。
司柠慢条斯理凝他一眼，“你哄谁呢？代购的包一天就到了？”
“……”
林应钦颓然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借口来反驳。
“行了，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女朋友。”
司柠伸手敲了敲他的头，揶揄道：“这么舍得买包，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林应钦怀里抱着防尘袋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回应。
半晌，他抬起垂下的眼帘看向她，问：“那你呢？”
司柠愣了愣，“我什么？”
林应钦抿了抿嘴，目光谨慎又期待地瞥过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他问的很认真，也很突然。
司柠一下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长长的睫毛扫下眼梢，她淡淡笑了笑，“没什么喜欢的，我现在不考虑这个，一个人就挺好。”
林应钦眸光一沉，没再继续问下去。
司柠瞥他一眼，“你操心我干什么？倒是你，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我才不要！”
林应钦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脱口而出。
可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又有些后悔了。
司柠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是应该挺想谈恋爱的吗？”
“我……”
林应钦只觉得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好像怎么说都有点不太确切。
其实他也不是不要，而是不想要其他人。
见他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司柠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不会……喜欢男孩子吧？”
“什么啊！没有！”
林应钦吓得从座椅上几乎是弹跳起来，“我绝对是喜欢女的！”
司柠忍不住笑出声来，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交不交女朋友都是你的自由，不过以后要是真谈恋爱了，记得带过来给姐姐看看。”
她还是真的有点好奇，林应钦这种不开窍的，最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孩。
不过是早餐时的闲聊，司柠根本没有想太多。
吃完最后一个鸡肉丸子，她站起身来将盘子收回厨房，根本没有听到林应钦在她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带是带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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