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_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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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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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燃烧着火一般的晚霞,封栖松耳畔炸响的却是惊雷。

  他想起为大哥下葬的那天,天气闷热,闷雷滚滚,酝酿许久的雨就是不下,将人世间活生生憋成了炼狱般的蒸笼。

  封卧柏年纪太小,无法接受大哥的死讯,哭晕在了家中,只有他,带着残余的警卫队,扶灵向西,穿城而过。

  没有哀乐,亦无漫天纷飞的纸钱,只有一队头系白绫的队伍寂静无声地行走。

  封栖松捧着大哥的灵位走在最前面,宛若行过刀山火海,每一脚都能在干涸的大地上留下血色的印记。

  他大哥死了,来祭奠的寥寥无几。

  封栖松有一瞬间想不起来大哥的面容。

  他不比封卧柏,幼时有爹娘疼爱,少时又有兄长的关怀,他独自一人去了德国,在异国他乡早已习惯了孤独。

  他让人刻大哥的灵位时,甚至对那个名字感到陌生。

  ——封顷竹。

  一个文雅且明显承载着父母期盼的名字。

  封顷竹是封家的长子,也是最先弃笔从戎的封家子弟。他以令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能力与手腕,将封家谱写成了一段传奇。

  封栖松记忆中的封顷竹多是自己留洋前见着的模样,他大哥就算穿着军装,身上也尽是读书人的斯文劲儿,私下里感慨最多的,是麾下副官过于匪气,气得人脑仁疼。

  那时的封栖松比封顷竹还要像个读书人,他虽为军校生,但未入学,勉强称得上“预备役”,跟兄长学了打枪,却未曾真的见过血。

  所以他不理解兄长的困扰,还笑着打趣:“大哥有儒将之风。”

  封顷竹将手里的报纸卷起,敲他的头:“老二,你也嘲笑哥哥?”

  说罢,背着手,长叹远去。

  少年时期的封栖松觉得霁月清风、策马风流的金陵儿郎都该如兄长一般,文能笔下生花,武能上阵杀敌。

  直到回国后,封顷竹战死沙场,他成了封家唯一的顶梁柱,方才知晓,人生的无数种选择里,他曾经幻想的,是最不负责任,也是最不切实际的一条道路。

  后来,封栖松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当年封顷竹走过的路,把年少时的自己杀死在了大哥死去的夜晚,也把那条光明的道路让给了封卧柏。

  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也没有人问他值不值。

  他做了一个永远不会后悔的选择,代价是意气风发的自己和一双腿。

  不过送葬时,封栖松尚未考虑这些,他如同所有痛失亲人的年轻人,强忍着泪水,不肯将最脆弱的一面表露出来。

  他踏过兄长走过的路,穿过兄长行过的街,在城门口,与陈北斗撞在了一起。

  封顷竹出殡的日子,陈北斗竟然穿了一身红,身后还有一顶载着美人的小轿。

  “哟,封老二?”陈北斗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审视刚从国外回来的封栖松,牙缝里挤出一声轻蔑的笑,“你总有一天要去陪你大哥。”

  封栖松抱着灵位,一言不发,沉静的眸子似是在望陈北斗,又像是在望很远的地方。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连带着他身后送葬的警卫队,铁灰色一片,仿佛失了色的兵俑。

  陈北斗与他们耗了会儿,呸了声:“晦气!”

  继而掉转马头,带人换道远走。

  最惨烈的白与最荒谬的红擦肩而过,封栖松抬眸,将陈家的债压在了心底。

  他静静地站着,待红色彻底消散在风里,扬声高呼:“起棺!”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踏碎了寂静,融入山河,封家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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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从这一刻起,变成了和封顷竹极其相似的人。

  只是封顷竹过于儒雅,封栖松善于藏拙。

  他们生于光明,他们泯灭于黑暗。

  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也如青松翠竹,百炼而弥坚。

  直到某一天,以身证道,魂归故土,方才不负在世上走一遭。

  他们走出城门,向西,再向西,在瓢泼大雨落下前,将封顷竹抬进了封家的祖坟。

  那里已歇下了无数牺牲的警卫队员,是封顷竹生前做主,让他们安眠在这里的。

  封栖松问过缘由。

  封顷竹摸着下巴,苦笑:“活着,未必能让他们报国仇家恨,死了……至少让他们有家可回。”

  如今封顷竹也回了家,封栖松想,他大哥或许很乐意有无数旧日的战友相随。

  他站在挖好的坟坑前,按照风俗,开棺看了大哥最后一眼。

  封顷竹的遗容是封栖松亲手打理的,身上血污尽数擦去,眼睛也已合上,如今瞧着,竟与活着时无异,仿若沉睡,下一秒就会睁开双眼,含笑叫他一声:“老二。”

  再道:“连你也嘲笑哥哥?”

  封栖松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千山哽咽着提醒:“二爷,时辰不早了。”

  他怔怔地将视线从封顷竹面上移开,语调怪异:“总觉得把大哥一人留在这里,他会怪我。”

  千山别开脸,呜咽出声。

  封栖松垂下眼帘,鼻翼间满是泥土的腥气与暴雨来临前的湿意,他听见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封棺下葬。”从那一刻起,他便知,白鹤眠于他,已是世间最遥不可及的妄想。

  因为他答应了封顷竹。

  求而不得,还求了作甚?

  …………

  “封二哥……封二哥!”白鹤眠经历了最初的羞涩,在没有得到肯定答复后,中气十足地喊了两嗓子,继而揪着封栖松的衣领,急切地凑过去,“你是不是喜欢我?”

  封栖松空洞的眸子里汇聚了一点微光:“你说什么?”

  “你喜欢我。”白鹤眠笃定。

  封栖松放肆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掌心在纤细的腰线上游走,甚至还拂过了他夹过自己的大腿内侧。

  白鹤眠敏感地哆嗦着,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答案。

  “封二哥,我帮你吧。”大病初愈,白小少爷的嗓音带着羸弱的柔软,“之前……你自己弄了好久,我帮你,兴许会快些。”

  “你如何知道我弄了好久的?”封栖松忍了忍,还是笑了。

  真是听他说什么,都好。

  “因为我睡着了你都没回来。”白鹤眠耿耿于怀,“你自己弄是隔靴搔痒,我弄……我弄……”

  “饮鸩止渴。”封栖松淡淡道。

  他瞬间怔住,然后鼻尖贴着封二哥的颈窝,软绵绵地倚了过去。

  白鹤眠的态度过于直白,封栖松就算明知与他的欢愉是昙花一现,还是握住了滑腻的手腕,握住了烧起来的火。

  那一瞬间,白鹤眠猛地向后缩去,又慢吞吞地贴上来,他像是溺水的人,本能地挣扎,费力地喘息,嘴唇贴在封栖松的下巴边,与青青的胡茬热吻。

  然后白鹤眠开始喘不上气,开始哽咽,开始想甩开封栖松的手,可惜太迟了。

  封栖松桎梏着他的手腕,笑吟吟地注视着他徒劳的挣扎。

  他眼里盛着一汪泪,恨恨地盯着封栖松勾起的唇角,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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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二哥在

  “报复”,报复他之前没有帮忙。

  门外传来医生的脚步声,白鹤眠浑身一僵,想要往后退,腿却被封栖松牢牢压制住,他急得满头大汗,磨着后槽牙,断断续续道:“封二哥……封二哥,有人!”

  “嗯,有人。”封栖松笑笑,再次将白鹤眠的手按在了烈火之上。

  他吃惊地微张了嘴,不敢置信封二哥连医生都不怕。

  可封栖松不怕,不代表白鹤眠不怕。要是被医生瞧见,他们在医院的病床上干这种事,脸要往哪里搁?

  所以白小少爷挣扎得愈发厉害,病床随着他的动作吱吱嘎嘎,原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医生,终于在门外停下了脚步。

  “封二爷?”荀老爷子敲敲门,“白少爷醒了吗?”

  白鹤眠惊恐地瞪圆了眼睛,腿不蹬了,拳头不挥了,缩在封栖松怀里,直勾勾地盯着病房的门。

  “醒了。”封栖松耐力惊人,手上动作不停,语气竟还甚是平和。

  “需要我再给他量量体温吗?”

  “我问问他。”封栖松说完,俯身含住白鹤眠的耳垂,“鹤眠,需要我帮你量体温吗?”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根后,同样的热潮自下腹升起。

  羞恼混杂着惊惧,在白鹤眠的脑海中砰的一声炸裂,他顾不上被医生听见,呆呆地低头,瞧着自己那团蹿起来的小火苗,不敢置信地动了动嘴唇。

  “鹤眠?”封栖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

  他顾不上羞恼,手脚并用地把封二哥推开些。

  这回封栖松撒手了。

  白鹤眠裹着被子蜷缩起来,微微发抖。

  “鹤眠……”封栖松想要安慰,又觉得可笑。

  于是白小少爷把脸也埋进了被子里。

  “鹤眠,同为男人,有这样的反应……”封栖松话音未落,肚子就被白鹤眠轻轻地踹了一脚。

  封栖松失笑,捏住了他的脚踝。

  白鹤眠再次挣脱。

  封栖松恋恋不舍地动了动手指,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又叹息着收回了胳膊,觉得白鹤眠是不喜这样的触碰的。

  事实上,白鹤眠只是没料到,自己竟然因为封二哥的喘息声硬了。

  他咬着被子瑟瑟发抖,浑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好在封栖松已经挪开了些,并没有盯着他瞧。于是白鹤眠迟疑地蹭了过去,颤抖的手再一次探向了那团他根本握不住的火。

  “鹤眠?”封栖松猛地回头,眼底的光骤然亮起,欲火徐徐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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